第34章 不肖子孙
沈晏笙只觉得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好人难当啊,他这是做错了什么呀,照顾她还得被质疑。
“我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不知道有没有弄疼你,以后会慢慢熟练的。”
【第一次……他以前真的没有帮其他女人做过这些事吗……】
臭丫头没想到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冤枉人!
沈晏笙将灯调成了睡眠模式,直接无视了她铺在地上的被子,再次抱起她放到了**,不过这次他紧随其后也躺了上来,将她圈在了怀中,没有再给她逃跑的机会。
陆烟薇顿时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男人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低沉性感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中:“睡觉。”
陆烟薇就保持着这个挺尸般的姿势又躺了一会儿,最后因为肌肉实在是过于酸痛,再加上据她观察,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就只是抱着她睡觉而已。
她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尝试着动了动。
陆烟薇找了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躺好,许是因为今天下午睡得有点久,再加上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不习惯,她这会儿竟还真的有些睡不着了。
百无聊赖之中,她又忍不住想起了陆铭的丑恶嘴脸,不禁再次担心起来。
现在她也不能经常回来,就算回来也没机会长住,她不在,这个死老头要是再来欺负妈妈怎么办?
而且,虽然动过手术了,可妈妈的身体终归还是不太好,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一定会越来越需要人的,现在能照顾妈妈的就只有她了。
这些事一天没有解决,她心里就一天不会踏实。
“睡不着吗?你是不是有心事?”男人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
陆烟薇吓了一跳,原来他也还没有睡着吗……
“嗯,总觉得心里堵堵的。”
可能是因为沈晏笙问的太温柔,也可能是因为陆烟薇太需要释放,总而言之,她竟然就这么说出了心里真实的想法。
男人见她愿意开口,微微支起身子抬起了她的头,把自己的胳膊垫在了下面,然后又回来躺平,将另一只手臂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就这样单手揽着她柔声道。
“说说吧,我愿意当你的树洞,听你的故事,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这一刻,陆烟薇突然对身旁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陆铭这个人你今天也看到了,他就是个混蛋,我真是巴不得他现在立马就去死!我好担心我妈,她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不在她身边,她以后要怎么办呢。这个老混蛋不气死她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可能管她。”
虽然沈晏笙也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念在他毕竟是小丫头的父亲,还是劝道:“你跟你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他对你们的态度和在外面养女人的事确实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至于恨到想要他死的地步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特别不孝顺的人,对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万事万物皆有因,你这么恨他一定有你的原因,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化解的可能。”
陆烟薇嗤笑一声:“化解?没可能,这辈子都没可能!沈晏笙,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你吗?”
这个问题他倒是真的很感兴趣,说真的,他确实一直都想不通这件事。
虽然陆家不算顶级富豪的世家大族,但是毕竟也是这滨江贵族圈子里的人,按说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为了钱卖女儿的地步。
而她年纪轻轻聪明可爱,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愿意主动嫁给一个植物人冲喜。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这样做?
陆烟薇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些被她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灰暗时光……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这个死老头就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花天酒地的经常不回家。不过那个时候我还小,也不懂这些,只知道他经常和我妈吵架,而我妈每天都过的很难过,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掉眼泪。”
“在我记忆里,只知道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妈。小时候他总是对我非打即骂,每次都是我妈紧紧地抱着我,将我护在怀中,拼尽全力与他对抗着。”
“不仅如此,他还不思进取,公司在他的经营下,经常出现亏损,于是他便惦记起了妈妈的财产,开始的妈妈觉得都是一家人,每次都会帮他。可周转之后,这钱他却一次都没有还过。直到后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妈妈便不再给他了,而他也更加变本加厉,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那时候我还小,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天变着法儿逗妈妈开心,只要她能笑一笑,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后来我上高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那会儿我也多少懂点事了,这才真正地意识到这个死老头有多么的无可救药。”
“那是我外公的葬礼,外公家是书香门第,交往的大多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可在他的葬礼上,这个死老头居然公然带着小三儿过去给我妈难堪,他带的那个小三儿就是今天他拿那些补品要给的人。”
说到这里,沈晏笙能感觉到她后槽牙都磨得嘎吱嘎吱响,他没有打断她,只是默默地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你知道当时把我妈气成什么样么,她当时就直接一口血怄了出来!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后来没多久就被诊断出了肝癌。”
“不过幸运的是发现的早,还能救。于是之后的几年,我就陪着她开始了漫无止境的治疗。这期间,那个死老头迫于舆论的压力,一共就给我们拿过20万,简直就跟打发要饭的一样!”
“癌症这种病就是花钱买命,每天的开销就跟流水一样,我外公家也并不是什么大富豪,留给我妈的钱也有限,撑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差不多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