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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白,对不起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 连谏 7110 2024-10-18 15:59

  

  文:连谏

  1

  阮小白看我时,总有股狡猾的孩子试图从年迈祖母手里哄一块糖的味道,我痛恨他洞若观火的眼神,就如正行窃小贼痛恨旁观的目光。

  他扑面而来的目光让我无地自容,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红房子的某个夜晚,我忽地站起来,擎着葡萄酒,冲一个面沉似水的男人厉声道:陈墨,我们谈了7年了,明年我就30岁了!!

  陈墨是我从大三谈到现在的男友,身材瘦长,姿态冷静,即便最可笑的玩笑,也只能让他微微翘一下嘴角,我的爱,早晚会被这个冷静到冷酷的男人捻成一段没有温度的灰烬,我的人生字典里找不到服输两字,哪怕陈墨一再指责我爱那张婚纸胜过爱他这个人。

  陈墨扫了我一眼,用右边嘴角笑了一下,态度轻蔑,大约是:想被人看热闹不是?随便你。

  周遭忽然安静,细微的刀叉碰击盘子的脆响,腾然间消失得寂寥无声,只有小提琴声在轻轻穿梭,西餐厅里的绅士淑女们正收声敛息地期待着一场闹剧的上演。

  我不肯成全他们,缓缓抿了一下嘴唇,扮一甜蜜微笑,用杯子触触陈墨的杯子,柔声道:7年了,我还那么爱你。

  陈墨抬起眼皮,看着我,目光里装满了不过如此的笑意,我保持微笑,喝光杯中酒,周围又零落响起刀叉碰击优质瓷器的声音。

  那晚,我醉了,出了红房子,夜风吻面,醉意无限,恍惚间,委屈随着阵阵晕旋浩浩****地扑面而来,陈墨拉开车门,也不说请我上车便要转到另一面去上车。我一把捉住他的胳膊,他腾地回了头,威严说:上车回家。

  我说:陈墨,今天你要给我句准话,到底是跟不跟我结婚?

  陈墨不耐烦地拔拉我死死攥在他胳膊上的手:就你现在的状态,适合说结婚这么严肃的话题吗?

  我几乎要声泪沮下:陈墨,娶了我吧,除了你我没爱过别人。

  陈墨咬着牙,低声说:丹蓝你疯了。说着,奋力地往外抽胳膊,这时,我听见身后响起了清脆的掌声,然后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声说:嗨,答应她嘛。

  我猛然回头,见一年青男子,咬着一颗烟依在树上,懒散地拍着手笑,一副幸灾乐祸的看客姿态,我记得这张脸,刚才就坐我们左边临窗的桌子,想必是没看够热闹,竟跟出来了,陈墨趁我分神挣脱了。

  我趔趄了一下,高跟鞋一并从脚上脱落。

  陈墨如获大赦,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我愣了一下,捡起地上的鞋,扬起来,陈墨的车子已拐过街角,男子转过来以哄孩子的姿态从我手里拿鞋子,放在脚边说:别扔,你想单脚跳着回家?

  是刚才依在树上的男子,我没好气地穿上鞋,经这一闹,酒已消了,想到刚才的一幕,觉得有些羞惭汗颜,连声道谢也没说转身就走,他在后面调侃道:不说声再见?

  天啦,他见证了我践踏着自尊逼婚的整个过程,上帝保佑,别再让我看见他。

  2

  然尔,次日,我就见到了他——阮小白,人事部主管打过内线电话说:艾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分到设计部的新人到了。

  当我推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时,几乎当场晕厥,嘴巴张得足以塞下整只鸡蛋,阮小白愣愣地看着我,频繁地眨着眼睛,我们都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惊恐。

  人事部主任愣了一下:怎么,你们认识?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支支唔唔地说不出所以然,这时,就见阮小白快速藏好惊诧眼神说:算不上认识,但见过,昨天这位小姐在商场勇敢地捉住了一行窃的小偷。

  人事部主任吃惊地看着我:是么?艾小姐,我一直认为你是那种看见只蟑螂就会晕到的淑女呢。

  我面热如遭火炙,恨不能遁地而去,胡乱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出来,阮小白象条亦步亦趋的影子跟在身后,简直就是追着烧来的火龙。

  毕业就进苹果公司,从平面设计员做起,饮着自己的汗水与脑汁、既要做才女又要扮淑女,一步步走到设计部主管的位子,我容易吗?突兀间到来的阮小白,就像一柄潜藏的利刃,对我保持了6年的尊严形成了巨大威胁。

  我的心,慌成一片,往日的矜持,就像一张没披好的画皮,随时都会掉下来。

  如果能够,我想一脚将他从16楼踹下去,如果可能,我真想跟他说:提个条件吧,只要你离开苹果公司。

  我将身体颓然摔进椅子,望着电脑发了一会呆,接了几个电话,一歪头,就见阮小白正做一副必恭必敬姿态站在我身边,我勃然道:你不回自己座位呆着,站这里干嘛?

  阮小白很无辜地耸耸肩,摊摊修长的手说:我不知该坐哪里,您还没给我分配办公桌呢?

  周遭的蓝色屏风格子里,响起一阵窃窃的笑。

  我的脸,又烧了一下,没好气地将他塞进一方屏风空格里,本想让与他相邻的女孩告诉他办公细则,又怕他与同僚过快地熟悉起来,将我昨晚的丢人德行抖搂给大家听,索性还是自己介绍吧。

  前言不搭后语。

  一个上午,心思缭乱,无比想找人诉说内心的惶惶,找了半天,只有陈墨,在他面前,什么爱与自尊五五开这样的金科玉律,早已被我嗤之以鼻。

  有时,我也会奇怪究竟迷恋陈墨的什么?他几乎从没正式说过爱我,对所有人绅士,惟独在我面前,绝对的暴君,对结婚有着本能的抗拒,就像兔子对狼的抗拒,唯一的优点是不记仇,他常常在我们吵完架的第二天纳闷,好端端的,我为什么在生气?为哄我高兴他会破例陪我去吃麻辣小龙虾,吃小龙虾时,他表情就如赴刑场的革命先烈,一副即便是为我赴死都是无谓的大义凛然。

  虽然吃小龙虾不至于毙命,在他意识里,却是比当场毙命还恐怖的事情,于是,我便原谅了他不肯与我婚姻的凉薄,分手的决心在落泪纷纷中做了鸟兽散。

  拨了陈墨的电话,他不在写字间,拨手机,他压着嗓子说:我有事,待会再说。我识趣地收了线,陈墨可以容忍我在任何时候胡搅蛮缠,但,在谈业务时,绝不姑息,做团体财险代理,一位客户意味着的有可能就是他们部一个季度的营业指标,马虎不得。

  中午,在24楼餐厅,我端着餐盘找空位子,远远见阮小白眯着眼睛看楼外的阳光,稀薄的空气,很有了些水的质地,我愣愣地看着他,轮廓落拓的脸庞,隆起很高的鼻骨使他看上去很像一印度帅哥,应当说,阮小白很帅,可,我看他,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阮小白显然注意到了我嫌恶的目光,不计前嫌地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空座,我犹疑了一下,坐过去。

  阮小白调侃说:艾小姐,别这么气势汹汹,太损您的形象了。

  我瞪了他一眼,眼里已生出了刀子:我们可以谈谈吗?

  他歪了一下头,挑衅地看着我:我知道艾小姐想和我谈什么?是说服我离开苹果公司吧?如果是这样,就免了吧,进设计水准一流的苹果公司是我的理想。

  我差点噎死,草草吃了几口饭,起身离去:自作聪明!

  阮小白一语戳穿了我的阴谋。

  在苹果公司,阮小白将成为我的阮肋。

  其实,每个人的软肋都不是先天就有的,是脆弱的自尊后天给按上的。

  3

  我决定给阮小白穿小鞋,我是他顶头上司。

  将最艰难最出力不讨好的设计个案堆到他桌上,当着众人的面对他的设计作品极尽讽刺挖苦之能,让他有冤无处申,怎么说设计也是桩艺术活,没可供参考的硬性规则,所谓好坏,皆由评判者的审美趣味而定论。

  我猜阮小白连试用期满都呆不到,就会揭竿而起,愤然离去。

  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指着阮小白设计的一个商标图案厉声道:阮小白,你有没有审美标准?有这样搭配用色的么?

  但凡看过阮小白设计图的人都会明白,我在故意挤兑他。

  阮小白直直地盯着我,我终于幸福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只要他肯愤怒了,离我将他成功逐出苹果公司的日子就不远了。

  阮小白一把抓起图纸,连同我的手一并:我会将它修改得让艾小姐称心如意的。尔后,又压低了嗓子,小声说:艾小姐,今天晚上一起喝茶。

  我假做没听见,转身回座位,他却亦步亦趋地跟来,伏在我耳边:艾小姐,其实你满可爱的,我清楚你为什么凶我,所以我原谅你。

  我的心,震了一下。

  他看着我,快速道:晚上七点,世外桃源见。

  4

  我赴了阮小白的约,因为陈墨晚上陪客户,我百无聊赖,刚停好车,就见一穿着破牛仔裤的男子直扑车门而来,吓了我一跳,竟是阮小白,他笑嘻嘻拍了拍自己的破牛仔裤,趴在车窗上说:茶楼是多高雅的地方啊,我这德行,肯定给赶出来,我们去泡吧怎么样?

  我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静吧。

  他连连点头。

  我探身拉开车门,见他还在车下呆着,就扬了扬下巴:上车呀。

  阮小白嘻嘻一笑,说:那我的车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你犯得着因为约上司喝茶而借辆车吗?

  阮小白也不恼:更正一下,是和美女喝茶。

  进了酒吧,我原以为阮小白会为这些天的不公际遇而声讨我,不曾想他一进酒吧就跟个大孩子,压根没提我怎样对他,关于向陈墨逼婚那令我尊严扫地的一幕亦是没提,如同我们只是一对没处打发夜晚寂寞的男女。

  我穿过了酒杯看他,他也看我,目光碰撞,会心地笑了,他笑起来阳光而温暖,想到这些天对他的责难,我有些内疚,低声说:阮小白,对不起哦。

  阮小白趴在桌子上,目光定定落在我脸上:艾丹蓝,其实你很可爱。

  我几乎跳起来:不许叫我名字。

  他跳着逃,围着桌子绕来绕去地叫我艾丹蓝,我说阮小白我是你上司阮小白你要叫我艾姐姐。

  我们闹到深夜,都喝醉了,出酒吧时,腿软得不成,阮小白轻松地拎起我,扛在肩上,后来,我拼命地想,我是怎样爱上阮小白的呢?

  我实在是爱他扛着我在街边拦出租车的样子,我像一棵藤,忽然地找到了一棵可攀爬的树。

  这个比我小五岁的阮小白。

  我们都醉得开不了车了。

  阮小白把我扛到楼上,陈墨还没回来,我依在门上跟阮小白摆手,正等电梯的阮小白突兀折回来,从我唇上抢了一个吻,我打他,叫他强盗,心里,很甜蜜。

  5

  次日清晨,我醒了,不肯和我结婚的陈墨还在昏睡,昨夜我醉得都不知他是几点回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修长而结实的脊背,将他往怀里拥抱,他挣扎了一下,转过身,张开惺忪的眼看着我:不是跟你讲过不要喝酒么,怎么又醉了?

  我叫了声陈墨,眼泪就滑了出来,对我的眼泪,陈墨已是见惯不惊,无非是想让他知道我爱他爱得有多委屈。

  陈墨看了看墙上的表:太早了,再睡会。言毕,不由分说地将我攥进怀里,稍倾,他推开我,端详着我的脸问: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眼泪弄湿了他的胸膛。

  我坐起来,泪汪汪地看着他:陈墨,我担心我会不爱你了。

  陈墨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地放声大笑。

  我默默下床,在这个清晨,这个我爱了7年的男人用高声的大笑,讥讽了我的爱情,这志在必得的笑,伤害了我。

  我没有拿枕头扔陈墨,这让他有点意外:丹蓝……

  我回头倩然一笑:陈墨,从此以后,我不会央求你娶我了。

  我拉开窗子,一阵清凉的晨风,温柔地抚摩过我,看天边朝霞似火,我的心里,却是落花成冢。

  因昨夜的醉酒,上班后头还昏着,阮小白早就到了,他把下巴搁在屏风隔断,望着我来的方向笑着,粲然一片。

  我却忽然地慌了,心里,落了一片滑滑的黄豆,找不到一个可令自己镇定的角落。

  想起了他昨夜的唇,灼热在脸上忽忽奔跑,腾然间便觉自己无耻,他不过是一刚出校门的孩子,24岁,一个被我等将成熟稳重作为对男人的审美标准的女子们称为幼齿的男孩而已。

  我假做没看见,埋下头,快速走到写字桌边,打开电脑,翻看桌上的文件袋,做忙碌状态。

  阮小白慢慢走过来,站了一会,我听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离开了。

  午餐时,他端着餐盘坐到我对面,看我,将我看得鼻子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我说:阮小白,你怎么不吃饭?

  阮小白扑哧一声就笑了:你怕我会爱上你纠缠你?

  我慌乱地摇摇头:没呢……

  那就是你怕自己会爱上我。说完这句话,阮小白就埋下头去,将餐盘中的饭菜逐一消灭,再也无语。

  我又将自己讥讽了一次:艾丹蓝,为什么自做多情的总是你?

  6

  阮小白并没急于向我示爱,常在下班路上,将他的车斜刺里拦在我车前说:找地方坐坐?

  理智上,我想拒绝,却没力气,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因为他肯宠我,被宠的感觉,实在是太迷人了,像中了蛊。

  渐渐,我知道了阮小白很多,妈妈在他8岁时去世,继母美貌且待他不错,只是,他无法从她身上找到温暖的母爱,她太年轻了,爸爸爱他的方式就是不停地送他东西,譬如一套临海的复式公寓,譬如这辆火红的美人豹,他不需要做工赚钱,可他想拥有自己的生活……

  我们常常擎着一大把烧烤坐在木栈道上,看海水将夕阳一点点吞将下去,我们最喜欢的事是吃完烧烤后用面纸相互清理看上去脏乎乎的嘴巴,相互咬来咬去,像一对打架的小狗。

  有时,阮小白会突然抓住我的肩,怔怔说:你知道吗?这就是爱情,最干净的爱情。

  除了笑,我还是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会想起陈墨,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吃晚饭了,早晨醒来,常能看见他趴在脸上的上方,目不转睛地看我,却什么都不问,我亦不说。

  或许,自小缺失母爱的阮小白只是从我这里讨一点温暖吧?说白了,我不肯从心底里坦白承认阮小白的爱,是害怕被失望伤害,更何况,爱情像盛开的花朵,虽是潋滟,一过时光的漏斗却就走了形。

  我想,我注定只能是个庸常女子,对任何特立独行的行径,只是偶有羡慕,乏有为之的勇气。

  阮小白太年轻了,他青春阳光的笑,让我心里生满了自卑的褶子。

  公司里已渐有我与阮小白的飞长流短,可,他不会知道,我只想借他和陈墨玩一次欲擒故纵的游戏。

  我假做没入耳,阮小白肆无忌惮,大抵所有的青春都曾这样勇敢地迎接过爱情流言。

  陈墨好象嗅出了味道,我回家时,餐桌上摆着精致的饭菜,他竟然下了厨,真是破了天荒,从前,他连杯咖啡都不曾煮过。

  见我回来,他倒上两杯酒说:做菜可以使人热爱生活。

  我以为,因着我与阮小白的飞长流短,使他心生惶恐,肯好好待我了,便低眉顺眼说:恋爱也可以。

  他走到我面前,想伸手抱我,却踟躇着,似是又不知该从哪里抱起:当我进门,发现你不在家,我会心慌。

  我仰着头看他,微微的酸楚在心里一波波扩散开去,想扎进他怀里,却克制住了,阮小白曾批评我,我对陈墨的爱,太缺乏女子应有的矜持,才导致了以前局面。

  我看他看他,并拼命遏止住抱住忍不住想要伸向他的胳膊,我猜,接下来的一幕,他会向我求婚,并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枚戒指,给我戴在指上。

  肯定会这样的,阮小白说过,毫不费力气却一味赢下去的游戏,男人们将很快弃之,他们像酷爱英雄一样酷爱危险。

  阮小白是我给陈墨设置的危险。

  可,阮小白错了我也错了,陈墨确是觉察出了危险所在,却并未如我想象般地前去弥补,而是,循着残破的缺口,光明正大地离爱出走了,美其名曰成全我与阮小白,他转到餐桌背面,如我一样,抱着自己的胳膊,慢慢道:你和阮小白的事,我知道了,是我做得不够好,这不怪你,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快乐的样子,我很惭愧。

  刹那间,我听到了坍塌的声音,在心里,轰隆隆响起,我死死地咬着发抖的唇,看他从公事包里拿出几张纸:这房子是我们联名买的,我已去房产中心更名在你名下了。

  我死死地看他,抓起酒杯,想扔到他脸上,却忍了,我知,这一次的失去,将是永远,可,我还是想让他记住这个叫艾丹蓝女子的好,哪怕,这就如舍身饲虎的兔子要在生命最后一刻呈现最优美的姿势一样可笑。

  可,这就是爱的不可理喻之处。

  我冲陈墨晃了晃酒杯,用低而温柔的声音说:谢谢你的成全。

  他看我的最后一眼里,有了短暂凝视的味道,而后,拎着他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匆匆离去,埋着头。

  是的,我应该感激陈墨,感谢阮小白的介入,让我在陈墨面前的退,竟是这样悲哀地有了胜利的姿势。

  在爱情里,所有拱手相让都不是来自宽宏,而是倦了厌了而已,我终于明白并同情了陈墨,揣着倦怠陪我玩了7年的爱情游戏,他的角色应是隐忍而不是凉薄。

  在最后的逃亡里,我与他,都是货真价实的胜利者,惟独阮小白……

  所以,我只能,对着似水的凉夜,说一声:阮小白,对不起。

  很多时候,我们都想知道真相,特别在恋爱的时候,我们想看看那个被我们爱着的人的心,想看看我们在他心里的样子,想知道自己占据了他心房多大的面积……

  可,有些时候,真相是能将人置之死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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