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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尚母与成成、小玫正在吃饭。尚母有点意外:“你们在外面吃了吗?饭烧得不多,我再煮两碗面条吧。宁宁的额头怎么了?”
尚萌萌放下包,她感到特别疲惫:“摔了一跤,妈,你去拿碘伏给他擦下。我不想吃,你烧一碗给宁宁吃就行。”
说着尚萌萌便进了自己的房间。最懂孩子的自然是妈,尚母觉察到女儿的异样,犯了嘀咕:“这是怎么了?”
尚萌萌回到房间,把思绪梳理了一番。她想想秦伊夏与沈利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再想想秦伊夏对宁宁不寻常的关心与溺爱,又想想那孩子的母亲对秦伊夏说的道歉话,脑子里冒出一个令她恐惧的念头。
宁宁难道是秦伊夏的儿子?
不,这不可能。
宁宁是我怀孕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生下来心肺功能不全,我跑了多少趟医院,花了多少心血与精力,才把他调理成正常的孩子啊。那段时间,我经常病倒,甚至得了抑郁症,日子是无法想象的黑暗,但是我无怨无悔,只希望宁宁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现在,宁宁终于康复得差不多了,他居然不是我的儿子?
不不,如果宁宁不是我的儿子,那么,我那个怀胎十月的孩子呢?他去哪里了?不,应该是巧合,绝对的巧合,他们只是凑巧长得像而已。
宁宁绝不可能是秦伊夏的孩子。
这两种想法就像是两条凶猛的蛇一样,它们龇牙咧嘴,吐着舌芯,雄赳赳气昂昂,缠打在一起谁都不肯服输。
尚萌萌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又变得极差,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整天照顾宁宁暗无天日的日子。那种日子,如果你没有孩子,或者没有经历过至亲病倒在床榻日夜守护,你是无法体会与理解的。
不,这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否则,寝食难安。
尚萌萌想起了在医院工作的老同学姚丽,于是便打了个电话给她。姚丽是住院部的护士,生性泼辣,却选择了这样的工作。照她的话来讲,除了管打针输液外,有时候,碰到特殊的病人,比如没有家属的,或者死活不肯通知家属的,护士吃喝拉撒都要管,只差没当他们的妈了。只是姚丽自己也没想到,这工作一干就干到现在。
“姚丽,我是萌萌,你——忙不?”
“嗯,忙是常态,不忙是非常态。亲爱的,你找我什么事?”
“咳,那个……那个,你们医院能做亲子鉴定吗?”
“亲子鉴定?难道你怀疑孩子不是你老公——”电话那边的姚丽惊叫起来。
“什么鬼话,当然是我老公的。是有个朋友托我问问,你轻声点行不行?”
“行。我当然相信你的人品喽。这边能做,用头发或者验血都行,结果大概一个星期出来,加钱可以加急,好像一两天就行。”
“嗯,我知道了。”
“你是怀疑宁宁吧?”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哎,不跟你说了,有病人叫我了。”
站在病房门口的姚丽按掉了手机,非常不安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她喃喃地自言自语:“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接着,姚丽叹了一口气,往病房里走去。
姚丽的怀疑和吞吞吐吐的话,令尚萌萌更是心里堵得慌。突然她想起自己生宁宁的时候,就是托姚丽找关系,找了一个技术比较好的妇产科医生接生,而后续陪护就由姚丽接手了。那姚丽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她再次打姚丽电话,但是姚丽没再接。
不行,我得带宁宁去医院,不能再等。
尚萌萌风一样地从房间里冲出来,抓起包,拉起正在吃面条的宁宁就要走。
尚母看到这情形,大惊:“萌萌,你这是去哪里,宁宁还没有吃完啊!”
“我去给他包扎下额头,路上买个小蛋糕给他吃。走吧,宁宁。”
“好的。外婆,我要去吃蛋糕啦。”
看着母子俩消失在门口,尚母真是万般纳闷,她自言自语:“今天萌萌是哪根筋搭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