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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绿腰

  

  文/水湄伊人

  1.打球

  安吉是以打乒乓球为名把木醇给勾上的。

  她早在他的博客里看到他的照片,悬直的鼻,丹凤眼,弧线分明的唇,脸色如婴,笑得一脸桃花。有几分像李俊基,却没有李俊基的冷。如此俊俏的男子,字里行间里透着几分失恋后的幽怨。她想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冲着他资料里的爱好,她练了两个月的乒乓。凭她现在的功底,居然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想对付木醇应该可以了。

  她冲着他的头像喊,打乒乓去,许久没练,手痒了。他马上应了,于是约好在某台球馆会面。有时候,以这种的方式开始,见面倒是变得顺理成章。

  她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衫,白色的球鞋,把头发扎成了马尾辫。化了淡妆抹了淡粉唇彩,看镜子里的自己,25岁的女子,原来也可以如此青春焕发。

  眼前的男人一身白色运动装,干净利落,令安吉微微失望的是他没有照片里那样明艳动人,媚眼如丝,却多了份一个男人走向成熟的过渡期内,所散发的轻微沉甸感。

  这种沉甸感对某些女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对安吉却犹如小雪落在棉花上,没什么触感。因为她跟一个足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恋过四年,最后那男人婚是离成了,但娶得却不是她。然后她便开始水性扬花。

  安吉笑着说,“你怎么可以跟我穿情侣装?”

  木醇左眉微扬,“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木醇微笑的时候嘴角抿成好看的弧,安吉冲口而出,“你笑起来像切成片的西瓜。”

  木醇疑惑地看着她。

  “很想让人咬一口啊。”说出口后安吉发现不妥,来打球也说如此暧昧的话。她忙拎起拍子,手里抓上一个球,“开工吧。”

  那一局,他们打得相当过瘾,因为旗鼓相当。木醇对这个看似嬉皮的女子刮目相看,女人能达到这个水平不容易。最后一轮,安吉说了条件,谁输了谁请客去欧洲城请洗澡。出了一身汗,澡总是要洗的吧。

  木醇让了她两个球,女人请男人,他总觉得有点不妥。他输了,便心安理地请她洗澡。

  2.鸳鸯浴

  到了欧洲城,服务员看他们一身情侣装的模样,便问,“你们洗鸳鸯浴吗?”安吉红了脸,木醇摆手示意。

  安吉却说,“这又有何不可。”

  安吉跟了服务员上去,木醇如不跟上,倒显得小气。只得三步作两步,想想,不就是洗澡么,洗了再说。到了那里才傻了眼,因为他没玩过这玩意。

  只见一个房间里有着诺大的浴缸,氤氲的水汽之上,飘浮着鲜艳的花瓣,旁边还放着一些浴盐。空气中散着玫瑰花的浓香,与木樨的幽香。

  安吉一下两下就脱光了衣服钻进了水里,然后看着木醇嗤嗤地笑,那笑声像一根导火线突然在木醇的身体里炸开了。

  他脱了衣服就潜进了水里,然后摸索着她的身体。只是一触到,她的身体像长了鱼一样粘滑的膜,滋一声滑开了,躲开了他。能浴缸能有多大,他知道这与其说是戏前的前奏,还不如说是挑戏,结果都是一样,都会进入正题。

  当木醇感觉内心已失火,安吉却是很严肃地给他摸上浴盐,然后细细地给他洗澡。

  像是母亲对待一个婴儿,面容纯清圣洁。他迟疑了一下,他想回报以安吉,但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他怕自己一摸触她的身体,他无法自制。

  他喃喃自语,“谁来拯救失火的天堂。”

  安吉似笑非笑,“除了我,还有谁。”

  她看着他笑,俯下头,咬住他的唇低低地说,“西瓜,真甜。”

  3.安吉与她的老男人

  安吉跟每一个男人都不会超过两个月。

  当那些男人给她签下了保险定单,她就开始疏远。然后就会像张小娴笔下的那个卖床的女人一样,对男人说,你不用来找我,我会找你的。

  她知道这样做有点卑劣,但是,她对爱情早已经没有乐趣,余下的只是对男人征服的快感,还有赚钱的快感,特别是征服的过程令她迷恋,而乐不疲此。

  她想,她这样的女人除了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是的,只有钱是最实在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除了征服男人与关心自己的容貌之外,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业绩。

  木醇很爽快,很快就签了单子。她看着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她想起她的初恋老男人,年轻时也应该这个样。

  她准备把这次的恋情延长至一个季节,一个完整的夏天。顺便把战场漫延到他的家里,她这样做倒不是为了报复,只是想看看那个老男人,看到自己曾经的小情人现在挽着自己儿子时有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她想到这样,想笑,心里却觉得憋得慌。

  柏力表面倒是不动声色,安吉看到他的小妻子,有着她一样年轻的脸,只是她感觉她单纯得可怜,就像那时候的自己。

  而现在,自己眼睛里刻满着沧桑。趁他们去忙乎的时候,柏力压低了声音,你到底你干什么?安吉淡淡地说,你可以泡我,我难道不可以泡你儿子?

  饭桌上,安吉的悄悄地脱掉了一只凉鞋,脚尖轻轻抚摸着柏力的大腿,表面不动声色地吃着水果沙拉,眼神直瞄着柏力,他的腮帮一鼓一鼓,眼像窃贼般闪烁。

  安吉突然想笑,她把脚放回鞋里,然后推了推木醇,两个人便去了木醇的房间,安吉狠狠地咬着他的唇,要我。

  她知道,背后有一双在眼睛在痛苦地盯着,她却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她知道,没有想到报复,她只是想得到快乐。

  4.你的吻,很西瓜

  这个夏末,是一场接一场的雨,木醇的吻很甜,有着西瓜的余味。

  安吉的笑容有点疲惫,“我必须要找下一个顾客,余下来我会很忙,亲爱的,你不用来找我,有空我会找你的。”

  木醇的眼睛很亮,“你真是天生的业务高手。”

  安吉不置可否地笑,“我会记得你的,因为你是我二十五岁的整个夏天。”

  “可是,我父亲要我好好待你。”

  安吉愣了一下,声音有点飘渺,“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底子不坏,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安吉有点烦躁地扬了扬手,“我不是孩子了,我是女人,但不是个好女人,以前是并不代表现在是。我没办法去爱了。”

  木醇说,“如果你想找下一个客户,我可以帮你介绍,不过前提是,你要再一次勾引我。”

  安吉说,“我不会勾引同一个男人。”

  “那么,随你了。”

  木醇走出门的时候,安吉翻过了一张台历,喃喃自语,这个夏天结束了。

  5.遇到对手

  安吉接下的目标男人,长得有点难看,但还不至于恶心,四肢粗壮,爱好长跑,他常常像阿甘一样没完没了地奔跑,当然,他是有场地限制的,在体育馆。

  安吉常常气踹吁吁的跟在后面,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粉丝,说着一些弱智的奉承话,“你真厉害啊,能跑那么长的时间。”

  她有点懊恼,最近怎么老是瞄上运动型的男人,她开始怀念那些奢靡无度的纨绔男,可以把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地泡到手。但是,她不想自己给他们的初次印象留在无聊的咖啡馆,或放浪的酒吧里。她感觉那是低俗的作风。

  跑了几圈后,当男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假装体力不支地晕倒在地,男人停下了脚步,“你怎么了?”然后抱起她,要把她送往医院。

  在去医院的途中,她醒了过来,“我没事的,把我送回家吧。休息一会就好。”长跑男就答应了,然后扶着她上电梯。

  一进她的房门,他涎着脸摸她光滑的肌肤说,“小妖精,其实我早就注意你了,你是故意勾引我的吧。来吧,我煅炼身体就是有更好的体力。事后,你只要帮我买一副**器材,我是做这个生意的,没的会变有,小的会变大,大的会变挺……”

  安吉操起了一把拖把,朝男人打去,“你给我滚。”

  男人连滚带爬了走了后,她想起了这个男人丑陋的鬼脸,趴在马桶上呕吐。

  6.一个季节的等待

  只是接下来,安吉却没有了寻找目标的乐趣。

  好一段日子,一下班,她都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然后没完没了地看韩剧,这样,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想其它事情。

  茶几着放着的一包纸巾,发泄韩剧里谛造的情感用的,还有大袋大袋的零食,而那些东西很快地都被她消灭光了。

  某天洗澡的时候,她**身体看着镜子自己的自己,吓了一跳,腰部几时多了赘肉。脸上肌肤因为很久没保养显得有些晦暗,看再再自己的形象,那一头爆炸式的卷发因为很久没打理的缘故,让她看起来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她想,我本是所向披靡靓女,怎么可以如此邋遢。她突然想起,她好久没去征服一个男人,但是凭现在,有点困难。

  她马上给自己敷上一张美白面膜纸,然后拎起了话筒,“我们去打乒乓吧。”

  木醇的声音遥远而熟悉,“我等这句话等了整整一个季节。”

  她心里突然快乐了起来,她以为不可摸触的爱情原来如此简单,以为最遥远的东西,其实就近在咫尺。

  她说喃喃地说,我等你这句话,也整整等了一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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