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夜摇了摇头,淡然应道--
“我没事,放心吧。”
“那就好,你们先回去吧,看你们也累了一天了。”
席幕山说道。
“那我们先回去了。”
慕煜尘说着,已经伸手拉过了席夏夜。
而刚刚拉过她,她秀眉顿时皱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任由着他拉着离开。
……
席幕山走进病房里的时候,席心怡正对着手中的那半碗粥发呆,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头。
“爸?你怎么来了?”
席幕山几个大步走了过去。
“阿尘打了电话,所以过来看看,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怎么回事,居然打起来?”
席幕山淡淡的关切道。
“我没事的,是对方的人喝多了,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酒劲上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幸亏姐夫及时过去解了围,苏楠那边也受了伤,她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了,粥趁热赶紧吃了吧。”
席幕山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在怪你姐吗?”
席幕山望着席心怡那张苍白的脸,低沉的问道。
闻言,席心怡的动作却是一顿,半响之后,才苦笑道,“要我还怎么恨得起来?”
“你能想开最好,我跟你妈之后,她就是你最亲的人,你的姐姐。”
“我知道了,爸……”
“好好养伤,任何的时候,你的枪口都不应该首先指向自己人,因为,不管怎么样,到最后,也许你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人。你奶奶跟你妈就是不明白这些,我不希望你跟她们一样,走上不归路。”
“爸,我……我……”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心里了然便最好,好好休息。”
席心怡吸了吸鼻子,低下目光看着手中依然热气腾腾的粥,眼眶有些湿润……
……
回到枫居的时候天已经黑下去了,王姐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了。
周子墨也把慕小城送了回来,晚餐也顾不上吃便出去应酬了。
夫妻两洗了手,简单的用了晚餐便上了楼。
席夏夜自然是有些疲惫的,给阮恒打了一个电话,知道苏楠那边没有什么大碍才算是放了心。
沐浴完毕之后,方嫂便把慕小城抱了过来。
小家伙今天似乎也玩得很累,席夏夜跟他玩了一下,他便无精打采的不理会了席夏夜,自己往床中央爬了去,倒头就睡了过去,很让夏夜省心。
慕煜尘还在洗澡,眼下也才刚刚九点过,席夏夜也没有早睡的习惯,于是便去拿了一本书过来,躺在**翻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她看得认真的时候,突然鼻间传来了一阵浓郁的药酒味,紧接着清淡的影子也落了下来。
席夏夜蹙了蹙眉,连忙抬头,只见男人披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袍,已经挨着她的身旁坐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瓶药酒跟擦拭的棉花。
“把衣服拉开。”
“什么?”
席夏夜一时反应不过来,当下就皱着眉头看他。
“你的胸口,再及时擦些药,你就得疼上好些天。”
他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夏夜这才反应过来,她倒是挨了那女人一拳,有些闷痛得厉害,刚才洗澡的时候,稍微举了一下手都疼。
吸了口气,这才缓缓解开自己腰间的衣袋,露出右肩下来的胸口处的淤青,一小块的,挺是明显的。
“以后赶上这事,你别掺和了,不然就你这身子板,只有吃亏的份。”
他瞥了她一眼,一边说道。
“我也没想到那两个女人是打架的能手,但是苏楠出手也不逊色,她们不也被打落了门牙吗?”
席夏夜想起那两个女人惨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苏楠也没让我动手,自己倒是给上了,把当年的大姐范儿都发挥了出来。”
“还觉得光荣了?打不过,你也就是只有哭的时候,你都马上就是三十的人了还以为跟你在学校一样,做个能打架的女流氓?那也只有那些不懂事不成熟的幼稚小女生才会干的蠢事。”
他不客气的低斥着,一边将棉花沾了药酒给她的淤青处擦拭。
“你成熟,你稳重,你都三十好几了呢!”
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间接说我年老色衰,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那我得称赞你智商拔高了一些,能听得懂我的弦外之音了,真不容易。”
他瞪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也微微加大,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啊!你小心一点,疼啊,你不知道吗!”
“不疼你怎么长记性?你最近脾气见涨了,刚开始结婚那会儿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可是凶相毕露了!”
他看着她那拧紧的秀眉,忍不住低笑道。
“那你还不是假正经?而且我现在能说出你超过十个缺点,你信不信?”
夏夜姑娘当然很不服气的抓了他的尾巴。
他听着,倒是给她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夏夜姑娘以为他不相信,立马掰手指数起来,“有洁癖,挑食,你说我就行,我说你你当风过树叶,还小心眼,好像全世界就你是好男人,连儿子你有时候都看不顺眼,还有,还动不动就喜欢装深沉,我现在一眼就能看透你!”
“那你说我现在想做什么?”
他听着她那话,好像也不生气,俊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明显,但是,看他那笑容,席夏夜却是觉得后背发麻,寒毛直竖!
“想掐死我?”
她得瑟的扬着秀眉,笑道。
“有个秘密一直想对你说,你想不想知道?”
他阴恻恻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抹**力。
“嗯?”
席夏夜当然也应了。
“你最近腰间不仅仅套着一个救生圈了,好像又多了一个!”
他说着,那清俊的脸上竟然扯过一个单纯又无辜的微笑。
席夏夜怔了一下,好一下才反应过来,当下小脸一板,一手拉过旁边的枕头朝他打了过--
“出去!你今晚睡客厅!”
他才懒得理她,单手夹过挥过来的枕头,将拧紧的药酒往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去,挨着她便躺了下来……
“我让你出去……唔!”
“不想在儿子面前上演限制级画面,你就尽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