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磊说完,高大挺拔的身躯已经往里面走了去。
“好的,齐少!”
杨胜应了这么一声,偷偷的瞄了古凌莎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后面才退了下去。
而古凌莎看着齐磊隐入门中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吸了口气,提着步子跟了进去。
齐磊往办公桌前走了去,将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扔,一手拿起桌边搁着的文件,随手翻看了起来——
都是一些需要他批阅签字的文件。
看了几眼,古凌莎也跟了进来,不过却是一直停在他身后不远处,拥紧了怀中的文件夹,默默的望着齐磊的背影有些发呆,而齐磊一时之间也没有意识到古凌莎就站在他自己的身后看着,索性也拿起笔,便想批阅了起来。
直到门外传来了杨胜的声音,他才收回了思绪,转过头的时候,见到古凌莎还站在,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吧,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我傍晚跟客户约好了。”
这些时日,齐磊也不再是那般躲避的态度,而是现在的冷淡疏离对待,不过,越是这样疏离冷漠的态度,看着坦然不再有什么关系,客气得跟一个算不上很熟悉的陌生人似的,才是越会让古凌莎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疼痛。
齐磊在沙发的一侧坐了下来,杨胜把茶端给他,古凌莎顿了良久,还是走了过去,也坐了。
“谢谢。”
接过杨胜递过来的咖啡,古凌莎简单的押了一口下去,抬头看向对面的齐磊,齐磊此时却也正在闲适的喝着茶——
以前的齐磊也不见得爱喝茶,而是跟她一样是喝习惯了咖啡,只是现在他的爱好也都改变了,之前名声在外,是整个Z市的花花公子,而现在在那些场合之下,几乎是不再见他的踪影。
齐磊,是彻头彻尾的来了一个大转变,变得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齐磊。
“是不是还在厌恶责怪我?”
又喝了一口咖啡,古凌莎将手边的文件往旁边挪了一下,搁下咖啡杯,一边低低的问道,那语气里,听着竟是带着一些无力的意味,齐磊似乎也能感觉到她身上弥漫而出的淡淡苍凉酸涩。
想必,也应该是因为古齐昊跟黛丽丝的事情吧?
“每天的事情都那么多,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记恨一个人,坦坦****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大嫂,大家也都还在同一个公司里工作,不是吗?”
齐磊低头摄了一口茶,然后才微微抬起目光望着古凌莎。
古凌莎脸色僵硬了一下,失落的低下眼帘,苦笑道,“每次想起这些事情,都是有些难过的。我们之间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们大家都是始料未及的,多少美好的时光,看来,也要是被这些积怨给冲散了,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齐磊,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回到从前吗?”
古凌莎这会儿倒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望着齐磊,蓝眸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脆弱,正在努力的隐忍这眼中那委屈的泪珠不掉下,“我这些时候想了很多,兴许我也有过错,慕煜尘跟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不插手,保持中立的立场,我们也还能回到最初,这样不好吗?你知道的,我就只有你跟凌天这两个朋友,凌天已经走了,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连一个说话分担酸涩委屈的人也没有……”
古凌莎这会儿说着,豆大的泪珠才顺着美丽的小脸滑落而下,她也不想假装坚强,这个时候,她真的感觉到有些脆弱和委屈,也有些无助,抬手捂住自己那张小脸,忍着温热的泪花沾湿了自己的掌心,她压抑着不哭出声来,却一直吸着鼻子,哽咽着。
齐磊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望着古凌莎,许久,也没有吭一声。
“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离婚?为什么就一定走到这一步?齐磊,你能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吗?”
古凌莎泪流满面,有些狼狈的擦着脸上沾着的热泪,泪眼婆娑的看着齐磊。
“这些话,你应该去找齐峰,而不是我,需要我再重申一次我们现在的关系吗?”
齐磊低沉的声音充斥着一道苍凉,更多的,还有感慨,“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莎莎,我齐磊也不是不能狠得下心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齐磊,你大哥他变了,我最近就隐隐能够感觉到他对我逐渐的冷淡,他可能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对我。你知道,他跟席夏夜已经有望往来了,刚才席夏夜还特地让花店的人给齐峰送了一大束的鲜花……”
古凌莎说这话的时候,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有些无助的看着齐磊,语气里充满了酸涩,“我爸妈出事以来,他……”
“对于你爸妈的事情,我只能深表遗憾,曾经伉俪情深的一对走到这一步,以离婚收场,这是一件令人觉得遗憾而痛心的事情,但是也请你摆好心态吧,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之而已。”
齐磊已经大致能够听出古凌莎的意思了。
席夏夜会送齐峰花?
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但是他敢笃定估计是想做什么的吧?
她连他齐磊都不见得放在眼里,就齐峰那个残废?
他根本就是连一个瓶盖都不值!
脸好看又能怎么样?
他看他齐磊也蛮帅的!
“齐磊……”
“说点正事吧!”
齐磊这会儿,才有些不耐烦的截断了古凌莎的话。
古凌莎怔了一下,有些泪眼朦胧的望着齐磊。
齐磊将桌上的纸筒给她移了过去,也没有说话。
古凌莎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灰败的苦笑了一声,拉过两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花,一手拿起一旁的文件往齐磊面前扔了去,力道之大,震得齐磊跟前的茶杯内的茶水四处飞溅——
“B市那边的跟进计划通过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便也霍然起身,捂着鼻口,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