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齐启明这般示弱,然而齐磊却不见的就领情了。
“收不回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在乎了,齐凯,你就留给齐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齐磊落下这么几句,便甩开齐启明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去。
杨胜看着齐启明那阴沉的脸色,吓得身后都被惊出了一层冷汗,一连倒吸了几口冷气,对着齐启明鞠了鞠躬,然后也跟上齐磊的步子。
毫不犹豫的步伐,冷漠决绝的背影!
齐启明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竟然还有这样的魄力!
王琴也都未必能够做得这么果断,不想齐磊到底是……
齐启明只觉得胸口又是浮起了一道钝痛,说不出来的难受让他几乎呼吸没有上来,心里叫嚣的怒气让他忍不住对着齐磊的背影凌厉的吼道--
“你这个不孝子!今天你要是敢踏出齐凯的门口,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我齐家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畜生!”
齐磊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扯过一道苍凉的笑意,也没有回头,“随你吧,既然决定离开,也没有打算回来。”
……
冷漠而挺拔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前方的走道里,齐启明看着,忽然感觉浑身一个呼吸没上来,全身顿时一软,便要栽倒下去,一旁的秘书连忙手快的扶住他--
“齐总!齐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齐启明努力的吸了口气,一手撑着冰冷的墙壁,任由着秘书扶着,语气颤颤的,“扶我回办公室,这事情,不要传出去,马上做好对策,就宣称,我让二少爷出门历练,希望他能有一番作为,让他成立新的公司,让他自己练手,并且还从公司划了一些资源给他。另外,告诉人事部,外调的邢总监的位置,先由大少爷接替。”
这番话落下,那秘书也怔了一下--
大少爷只是担任总监的职位吗?
他本来还以为齐总差不多退下了,大少爷齐峰应该直接坐上总裁的位置,不然,再不济也应该是副总的位置,可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书自然是你不敢多问的,只是连连点头应道,“是,齐总!我知道了,马上就传话下去,我先扶你回去吧。你最近的身体很差,医生建议你静养一段时间……”
“无妨,眼下齐凯陷入这样的困境,我又怎么能安心静养?”
齐启明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似的,较之前的凌人气势,如今却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
为什么会闹到这一步?
难道真的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亲兄弟两相互对付着成为仇人吗?
他跟王琴已经经历了那样的不幸和痛苦,实在不忍心看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也变成这样,步上他们的后尘。
况且,王琴死于非命,这件事在他心里早就印下了烙印,慕煜尘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到底是谁?
警察局那边都是养了一群废物吗?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也办不好!
齐启明想着,想着,心里的闷痛沉重感加剧了,整个人也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
“你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齐峰的办公室内,一道阴骜沙哑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里的沉寂。
齐峰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跟前的里森,里森一身的风尘仆仆,疲惫的脸上也明显的不是很好看。
“是我刚刚从齐总的人口中听说的,齐总已经往秘书去人事部交代,也没有通过股东们的决定,直接让大少爷你替补邢总监的位置。另外,齐总对二少爷的这番举动直接解释为他给二少爷的历练,这样似乎也能压制住那些人的心思,虽然心里憋屈,但是,这个浪尖口上,这个办法可能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里森的语气里不难听出那么一份无奈。
现在齐凯的情况并不好,这一年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齐凯实力再强,也经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折腾,到如今好不容易才稳住喘上一口气,齐磊又闹出这样的事情,要是让那些股东还有那些有心人知道了,说不定又要麻烦了,所以齐启明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他们恐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磊逍遥的离开起开自立门户,头上还罩着齐凯庇护的光环!
憋屈!
实在是太憋屈了!
慕煜尘!
肯定又是慕煜尘!
就这么简单的一招逼得他们不得不做出一次又一次的让步!
‘呯!’
齐峰想着,心里差点控制不住的想吐血!
双手握拳恨恨的往跟前的办公桌上锤了去,沙哑的声音充满了阴寒的森冷之意,“我真是太低估你了!我真是太低估你们了,慕煜尘,齐磊!我不会让你们得意太久的。”
“大少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要不要找齐总?”
里森试探性的问道,他现在也感觉到情况的糟糕,恐怕一时也还真是拿不准主意了。
齐磊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思量许久,才回道,“不要慌,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只要慕煜尘被限制在外面,这边,我们就不会太被动。你知会黛丽丝一声,我同意她的条件,但是,她必须想办法营救莎莎,对薇薇,她也要接受,另外,我要她阻止齐磊,斩断齐磊的念头,废了慕煜尘这只手臂!”
“大少爷,让黛丽丝出手吗?这……”
里森有些犹豫起来,想了想,便接道,“我担心要是二少爷出了什么事,齐总第一个人就会直接怀疑到你的头上,那样的话,可是得不偿失!”
“蠢货!我没想让你们要他的命,只要阻止他新公司的成立就可以了,我想老头子也会很乐意看到他自立门户不成功的!另外,想办法让他跟慕煜尘的合作破裂,失去慕煜尘的支持,我要收拾他齐磊,还不是瞬息的功夫?齐凯,他真当是他能想的?即便老头子对他有所改观,那又怎么样?”
齐峰的语气听着似乎挺平静,但是到底还是能听出那般蚀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