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过男人么?”
净初回道,“未曾。”
他没再问别的,下床拿了一套浴袍给她,“去洗个澡换一下,等会我带你出这里。”
她接到,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原本的长发被烧成了坑坑凸凸,头发浑身都是被烧过的疼,倘若不是她掉下去的及时,怕是自己早就被烧成人肉干了。
因身上伤痛明显,她没敢怎么洗,匆匆就出来了。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裴逸带着她离开了景区。
本来他还想多停留几天来着,此刻竟觉得回去也无妨。
回R国也要净初有护照才行,因此,从不委屈自己的裴逸选择了偷渡出S国。
他并未让人给净初办理户口身份证护照,毕竟净初这个身份有点尴尬,若是抓她的人发现她还活着,的确是一件麻烦事。
坐偷渡的船只的确让人不怎么舒坦。
R国和S国时差十二个小时,从S国八点早上坐船走,R国同一时间则是晚上八点,因此俩人到了R国时候,时差加上路途时间也是早上。
裴逸没直接带她回清平山,则是带她去了自己私有的房子里。
是一栋别墅,偌大的别墅却无人看守。
定时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清理。
即便长时间的不住,倒是也很干净。
“你就住在这儿,门外有超市,不要去远处去。”
净初轻声问,“那你呢?”
“我不常回来,所以,你自己住在这儿,这小区安保很不错,S国那伙人已经以为你死了,所以没人会找你的麻烦,我把电话留给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净初又问,“那我做些什么……”
裴逸打量着她,“先把自己身子养好,对了,先给我过来。”
净初不知道他要如何,就跟上他的步伐,一起进屋。
直至走到一处电子秤前,他把开关打开,指了指秤,“站上去。”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脚来让自己站了上去,显示屏很快显示了80.5。
裴逸瞧着她个子并不低,但却这么瘦。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她,“我希望下次来见你的时候,这上面的数字是100.”
净初伸出手接过。
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也多亏在住院的时候学习了,否则她拿着钱也不知道怎么花。
裴逸没在这里久待就走了。
净初从卧室里找出她的男士棉睡衣穿上,又戴上了他的帽子,去了门外的超市。
对生活技能为零的净初来说,一个人住在这诺大的房子,是挺艰难的,不会做饭,不懂家电怎么用,不识几个字……
尽管如此,她还出去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两双鞋子,还买了蔬菜瓜果肉,把四开冰箱塞满。
另外,还买了个最便宜的手机,把裴逸给她留的号码输入保存。
不会她会学,不懂她会问别人,对一个生活白痴来说虽然不容易,但比以前好太多了,这是她新生的开始。
——
一连多日,生活如平静的水面一样未能掀起任何的波澜,安小柠和靳倾言心照不宣,针对玉扳指这件事,彼此担心来担心去,都没个卵用。
索性,俩人的心也渐渐地松懈了几分,商量过后,觉得不去担心还未发生的事情,也不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拧巴。
撇除这一点,每天过的倒是有滋有味。
时间推进到十二月中旬。
魔鬼训练营的学生放假了。
几个孩子彻底撒欢了,如挣脱铁笼的鸟儿一般可以肆意放/纵了。
不用天天早上跑步不用锻炼不用上课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孩子在家倒是热闹了,但靳倾言的心情却不大高兴,因为孩子们在家就意味着他在家孩子面前要端起当父亲的架子,不用再随心所欲呈现出自己最‘成熟’的一面。
靳亦珩若不是看在自己跟他长的这么像的份上,真是三百度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对自己老爸的脸色,他在家压根不当回事,反正他从来没见过自己老爸对自己分外的和颜悦色过,见怪不怪了。
在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爸爸,等下月婵要是找我玩,你就说我不在家。”他边说边上楼。
靳倾言抬眼,随后道,“我为什么要替你遮掩帮你撒谎?”
“因为你是我爸爸啊。”
“是你爸爸就该帮你撒谎?看来你这撒谎的毛病还是没改,上次对你批评的是轻了。”
靳亦珩扭身耷拉着脸,“爸爸,你知道什么是善意的谎言吗?我这就是善意的谎言,我跟她玩小西会生气,你儿媳妇会生气,你难道想要看你儿媳妇生气吗?”
“我儿媳妇生气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媳妇生气。”
靳亦珩拧眉,简直抓一把牛粪糊在自己老爸脸上,“爸爸,以后我长大了,结婚了,绝对不会跟你住在一起。”
“有本事你现在就不跟我住在一起。”这一点压根威胁不到靳倾言,“还有,你当你长大结婚了我会让你住这儿?”
作为儿子,永远不要跟老子顶嘴,特别是小的时候,因为大人永远有办法惩治不听话的小子。
当靳亦珩被罚今天一天不准出门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崩溃的,是想呐喊的,小小的心灵里又对爸爸的不满增添的一笔。
“叔叔,亦珩在家吗?”
靳倾言抬眼看向门口的温月婵,“在家……”
正当温月婵要上楼找靳亦珩的时候,靳倾言又说了一句,“不过,他说不想跟你一起玩,让你以后别来找他了。”
温月婵站在那里脚步再无法朝前挪动,她的两个手攥成了拳头模样,她很明白靳亦珩爸爸的意思,但是,她不能就此放弃,“那……容宴在家吗?”
靳倾言挑眉,侧过身认真的打量她一番,挺标致的一个小女孩,“宴儿不在,去对面小西家里了。”
温月婵在没借口上楼,“谢谢叔叔。”
说完就出去了。
温月婵穿着粉色的小棉袄,头发披在肩膀上,是格外打扮整齐才来的,没想到遭到了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