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想来,却是不信,“刚看到你的回复短信时,我也觉得定然是被你糟蹋了,现如今仔细那么一回味,你那么一个小财迷,会舍得扔?”
被揭穿,安小柠倒也不心虚,撇过这个话题,她挣脱他,“你放开我。”
他就是死死的不丢手,想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寂屿单独见面,就心里不是滋味。
低头,唇落在她的脖颈里,引起安小柠一阵电流一般,身子绷的死紧。
如今这姿势实在是太让人难受,她就这么被他揽着,一点劲使不上。
“不想再松开你了,今天儿子发烧去打针了,世辛带他去的医院,回来他说他梦见你了,又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安小柠一个愣神,他间隙一条胳膊打横她的腿弯,整个人给抽到了车上,车门瞬间关上。
“你别惹火我。”
他没说话,带着温度的手指却放在了她的脸上,一下又一下轻抚着眉眼。
安小柠没再说话,静静地靠在那里。
她有一种想要逃脱这窄小空间的冲动,孤男寡女俩人以这种姿势在车内,实在是无法让人好好呼吸。
这种静谧的方式,让安小柠很不自在。
“儿子发烧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什么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念叨到最后一句,她的心一酸,“他当然有妈。”
靳倾言听到她喉头的一哽,有些后悔将这话告诉她。
“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么?”
安小柠抬眼看他,眸子里复杂至极,昏暗的映衬下,“我不能……为了孩子让自己的后半辈子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靳倾言,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信心了,对我们的婚姻再也没有憧憬了,我本身就缺爱缺安全感,一直以来都自给自足,当我依靠你的时候,还会想到,万一哪一天又无法依靠你了,你同样会让我卷铺盖滚蛋,净身出户,孩子抚养权要走,现在别给我保证不会发生下一次这种话了,我今年三十了,不是二十,希望你真的能正视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隔阂一旦产生,就跟镜子摔碎了一样,再也无法复原了。”
说完这话,她能感受到抚摸她脸的手一颤,随即离开了她的面容。
显然,她的话他听进去了。
“如果你能回心转意,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一切,你没安全感,所有都挂在你名下,我什么都不要,还不行么。”声音暗哑带着沉重的分量。
安小柠的眼圈红了,有晶莹从眼角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
冰冷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不行。”
他的心里彻底的慌了,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我不许,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不信任你了,小柠,你信我。”
安小柠未抽出自己的手,静静地没说话。
靳倾言看她如此,似也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不逼你,以后我也不胁迫你,但你能不能也把我当做朋友,可以跟你一起吃饭,打球和你一起出行。”
“我无法把你跟别人放在同一个位置上对待。”
她这话,真的让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谁知安小柠话锋一转,“你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一点就跟别人不一样,我以后也会把你只当做这一点来看,所以,请你也务必把我只当成孩子的妈妈来看,别的,就不要想了。”
靳倾言的心沉到谷底,她这话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对他死心了,更不打算跟他复合了。
“看来,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不愿意跟我从朋友做起,那我胁迫你,你也不要不满,只要我想要,你永远都是我的。”
“你跟叶小天有什么区别?”安小柠冷哼,“你把自己当叶小天,我可不把自己当莫莉,靳倾言,我只是懒得跟你动手,万一被狗仔拍到,说离了两次婚的男女在街上打架,那脸上可不好看。”
他竟笑出声来,“我只是说说而已,实话说,我胁迫你几次?我若是真的想胁迫你,你早就跟我不知道好多少次了。”
“不要脸。”
“那也是对你,对别的女人我可是正人君子。”
“谁信。”
“真的。”
安小柠只觉得脸滚烫了起来,狠狠瞥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你丢手。”
他果断松开手,让她下了车。
自动将车开走,瞧着后视镜的红色车影,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刚才触碰到她腰身的那只手,不禁叹了口气。
安小柠做了一晚上关于靳倾言的梦。
具体内容记不清了,就记着梦见他了,一晚上梦见的都是他,导致她早上醒来的时候,脑子累极了。
她昏昏沉沉的起来,从昨晚到现在,睡够了八个小时,愣是像没睡觉一样,走路两脚虚浮,打晃。
“这是感冒了么?”林明熙看她不对劲,伸手出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发烧啊。”
“昨晚做了一晚上梦,脑子没歇着,就一个人,累。”
“梦见什么了?”林明熙凑上前八卦的问,“快说说看。”
她端着温热水答道,“忘了。”
“昨晚和寂少校出门约会,有新进展了没有?”
“什么约会,就是朋友之间出去吃个饭打个球。”她背靠着高桌,慢悠悠的说,“和寂屿见面,每次都碰上靳倾言,在电影院如此,在罗尔湖如此,昨晚又是如此。”
林明熙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是不是你跟寂屿正玩的好好的,他突然就冒出来了?”
“正是。”
“完了。”林明熙正儿八经的告诉她,“这是男人要反击的第一步,他要重新把你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