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就是对我好。”
夏景年轻轻怔了怔,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脸,直到医生匆匆的带来了止痛药。
他喂唐倾吃下,轻声道:“如果药效结束,你就再吃一颗,等上岸了我们去医院检查,看需不需要再次做手术。”
宫衡听到了风声,也走到了复建室,见唐倾坐在轮椅上没复建,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夏景年站起来给他解释:“她韧带昨晚上似乎又撕裂了,没办法继续做复建运动了,得上医院检查一下。”
宫衡闻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偏过头看了唐倾一眼,又看向夏景年,语气有些重:“韧带撕裂?”
谁都知道韧带撕裂到底有多痛。
可是这家伙昨天晚上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也不知道是她忍耐力太好还是一点都不怕痛。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已经被夏景年一句话给激怒了。
看着他的脸色,夏景年就知道宫衡又要发脾气了,他赶紧把他拉出了复建室。
“你干什么?”宫衡甩开他的手,脸色很臭。
“你别对着她发火。”夏景年语重心长的道,“我已经说过她了。”
宫衡烦躁极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让他由衷的开始焦躁。
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当着他的面在伤害她自己罢了。
可是他以前明明对她做过更加过分的事情。
不明白为什么会越来越无法忍受看到她受伤,宫衡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烟,打开打火机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夏景年伸手将他的烟取了下来,“好了,只能吸一口。”
宫衡肺不太好,当年火灾的时候吸入了太多灰尘,香烟是不能抽的。
但是他烟瘾很重,他看不到的时候就算了,当着他的面,他总得管一管。
“我不太明白。”宫衡那张向来都是从容自信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脆弱迷茫的神情,似乎是疑惑自己内心此刻的情绪。他低下头摊开了手,轻声问道,“我现在这是怎么了?”
陌生的情绪,把控着他的喜怒,莫名的暴躁易怒,让他烦躁自己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夏景年道:“因为你越来越在乎她了。”
宫衡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一件好事吗?”
夏景年摇了摇头:“这不是一件好事。”
在心里面彻底装进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件好事呢?
由另一个人把控自己的喜怒哀乐,因为她哭而哭,因为她乐而乐,从今以后,生死都落在她的手上了。
这怎么会是一件好事呢?
……
然而又能怎么办。
爱上一个人本身就是不知所措的。
心长在自己的身上,你愿意把谁装进去就把谁装进去。
是自己选择了她,又怎么可以责怪对方并不在乎自己。
*
夏景年把暴躁的宫衡赶到了一边,走过去推着轮椅将唐倾送回了卧室。
他问她:“你想出去晒太阳还是在卧室休息?”
她有点疲倦的样子,“我想睡一觉。”
夏景年点了点头,把她抱上床。他抬起手试图撩开她垂下来的额发,又想起唐倾说她不想让他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