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径,龙城御倒也习惯了。
这些年,自己的老子就没少从他那里要资助,甚至中间有好几年,他的工资卡就被龙武汉拿去了,变着花样讨好苏婵,买单的人却是他……
“爸,你和我妈到底为什么结的婚,几十年了,也没见你们过得几天的太平。”
龙城御淡淡的问着,偏过视线不冷不热的斜了他一记。
龙武汉挥舞着手中的球杆,不以为然道,“你这都是什么问题!你妈那时候漂亮啊,整个江城能排进前三,甚至有可能是第一,能力又强,我看上她有什么不对的?你都不知道当时追你妈的人有多少,要不是我有一套,都不会有你!”
龙武汉一点也不害臊,反而以当初自己碾压众人娶到苏婵看成是自己这一生最值得光荣自豪的事情。
“我那帮兄弟里,就数我娶的媳妇最漂亮,当时把他们都差点羡慕瞎了。男人嘛,就得有点追求,看上你妈以后,所有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你说我肤浅也罢,反正你妈就是真的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我的缘分到了……”
龙武汉兴致勃勃的吹着自己和苏婵的感情史,龙城御却已然没有听下去的心情。
“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了解我妈。”
“屁,我媳妇我不了解,难道你比我还了解?”
龙武汉不满的说道。
“随你不信,你会感谢我这么安排的。”
龙城御淡然的应了这么一句,有些意兴阑珊的扔下了球杆,朝一旁的长椅走了去。
“阿御,这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妈真的敢的……你别折腾我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传出去了也不好听……还有钱的事……”
“你可以找老爷子要,龙裕达可没少跟他开口,你若是开口,老爷子绝对不会吝啬的。”
龙城御拧开一瓶水,喝下一口,一边道。
“我跟那龙裕达能一样吗?我再怎么样也绝对不会跟老爷子开口的,没志气的,不要脸的没尊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自己老子要钱,什么行径……”
龙武汉是说得义愤填膺,好像他刚才没跟龙城御开口似的。
“你有志气,有尊严,所以理所当然的跟我开口。”
“这不是你妈不给我活路吗?儿子,你看我也没有为难你媳妇是不是?表现也很好是吧?”
“去跟阿世说吧,让他直接给你拿现金。”
龙城御也不想听了,有这样的老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负担。
当年的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如今混成这样,这龙武汉的人生,简直就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传奇!
……
父子两玩了几杆之后,便一起喝了下午茶。
“我听说龙腾打算拿下粤海花田这个项目?这不是政府那边开发的重点吗?”
龙武汉虽然不是商人,但是对政坛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的,前些时候也听自己的兄弟提起过。
闻言,龙城御倒是闲适的抿了一口茶,淡然道,“政府的招标公告已经出来,政策还不错,而且,这个引资开发的事情是楚霆操办的,能实现利益最大化,自然是最好,楚霆也需要积累政绩。”
“我可不管你们兄弟之间的情感如何,老子的经验告诉你,要想摘得干净千万不要投机取巧,规矩怎么来,你就得给我怎么来,别想我和你叔给你行方便,门都没有。落到别人手里,就说明你不行,还需要努力,别想指望……”
“别想指望你和二叔!行了,我知道你们想摘得干净,我这些年也没有求过你们做什么,你也不用每次坐下来就跟我谈这个,想让我们这些人给你们把政绩抓上去,又想让我们安安分分的,我早说过生意人也不容易。”
也没等龙武汉把话说完,龙城御便已经截断了他的话,语气是平平淡淡的,神色沉静如水。
“你也是抓过权的人,应该也能明白现在的处境,我不管你生活上如何,但是原则和作风肯定不能出问题,要适度,适度,懂吧?”
龙武汉也是官场里的老油条,名利对他来说都不那么重要,说什么享受,他早年也都过个遍了,便也收了心,要说女色,自己那媳妇就是整个江城第一美女,高贵美丽优雅,谁能比得过苏婵!
所以,龙武汉简直就是刀枪不入,弟弟龙武跃亦是如此,常在河边走,哪有鞋不湿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管好自己。
龙城御低着眼帘看着手中的茶杯,也没有做声。
龙武汉瞧着,这才轻咳了一声,道,“子然调任的事情,我之前还考虑了很久,现在既然你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我以为她会跟着二叔。”
“你二叔也是常年在外,子然年纪不小了,也不应该这么颠沛奔波,留在江城才是最后的选择。我没指望她能到多高的位置,女孩子嘛,照顾好自己就差不多了。不过,梦想也还是要有,万一它实现了呢?”
龙武汉平日里对龙城御和龙子然兄妹两的教育,除了原则性的问题之外,几乎也就是采取放养的态度。
龙城御早就习惯了——
能说出,要不是因为你妈,你们也没有那么重要的话的老子,他还能如何指望这父亲?
……
难得暖和天气,赶上周末,出来逛街的人也不少。
舒以墨从保险公司出来的时候,约莫将近下午四点,舒以墨原本打算回一趟舒宅,不想叶霜却打了电话过来,舒以墨约了她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舒以墨先过去找了位置,也帮叶霜点了一些她平日里比较中意的甜品。
“等很久了吗?”
叶霜在舒以墨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边笑道。
正在低头翻看着杂志的舒以墨这才抬起目光,看清楚对面的叶霜那张脸的时候,也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只见叶霜那张白皙的脸上瘦得只剩尖尖的下巴,眉宇间也尽是憔悴,眼底也充斥着担忧和疲惫……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吗?”
舒以墨淡淡的沙哑声传来,一边将跟前的甜点给她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