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欲言又止，目光扫了一旁的章仲羽还有章华：“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和伯言说。”

　　章仲羽哦了一声，随后和章华一起回避了。

　　大厅里，就剩下了母子二人。

　　章夫人终于不用克制，砸了手边的一只杯子，冷下脸，“伯言，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爸爸吗？”

　　就算莫小北是那个贱人生的，但也是章家的种……这要是传出去，章家还要不要立足了？

　　“伯言，你立刻将她送走！”章夫人的面色难看：“实在是放不下，没有玩够，送到国外去，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不要弄出人命就行了。”

　　她又加了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应该明白。”

　　章伯言的面上一直是淡淡的，他等章夫人的火气发完了，这才淡笑了一声：“妈，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

　　“以你当年的手段，要将莫小北从我身边弄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您……没有！”章伯言在笑，但是笑得十分残忍：“所以在您的心底深处，这样的结果，或者说是我睡着莫小北，您的心里其实是很快意的，对不对？”

　　一针见血！

　　这对于章夫人这样出身良好的贵妇，怎么能忍，颤抖着声音：“伯言，我没有你那么变态！”

　　章伯言仍是淡笑，风清云淡的样子：“论起变态来，我远远不及您！”

　　他的手指终于放开那盏杯子，改而敲了两下桌面，“莫小北不是您能动的，如果您是真的想和我绝裂的话。”

　　他起身，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章夫人的声音凄厉：“伯言！你公然杵逆我？”

　　章伯言拿了车钥匙，转身面对自己的母亲，“如果在一些小事上，您能牵就我的话，我想我们的共同目标仍是一致的。”

　　他的面容，清峻俊朗，在灯光下显得成熟有魅力。

　　章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本来她是应该骄傲的，因为她的儿子那么优秀，此刻，全H市的人都得跪伏着看章家的脸色，他们再不是孤儿寡母，再不用受别人欺负。

　　可是，她和自己的儿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

　　那样的相依为命，走到了今天，只剩下了陌生，还有他口中的‘共同目标’。

　　章夫人呢喃：“伯言，你还当我是妈妈吗？”

　　“当然！”章伯言回答得很快。

　　但就是太快了，显得很公式化，章夫人反而更失落了。

　　她柱着拐杖，好半天才颓然坐下，摆了摆手，“回不去了……伯言，你不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以前……”

　　章夫人看着他，眼里有种悲凉，“以前你很听妈妈的话的。”

　　章伯言不为所动，很淡地说：“人会长大，我不可能永远只听您的话。”

　　说着，他缓缓朝着门口走，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章夫人的身体抖着，声音凄厉：“伯言，你和你爸爸一样，你也爱上那个贱人了吗？”

　　她说着，手边一个杯子就朝着章伯言扔了过去，没有砸中，哐地一声落在了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