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酒店,白鹭脑子还在轰隆隆地空转,明明在运作,却啥都没想明白。
炎煦脸上挂着奸计得逞的笑意,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她房间里推。
“乖,先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如果还是想不明白,我再慢慢跟你说。”
白鹭的脸,到这时还是红的。
她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终是点点头,转身去行李箱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直到这时,炎煦才有时间打开手机,点开朋友圈,发现几十条评论,不知是他手机性能太差还是酒店的信号不怎么好,卡顿了好一会儿,才完全展开评论。
手指缓慢地往下滑,翘起的唇角越扬越高。
把朋友圈的评论看完,挑了几条回复了一下,然后,他才点进他家的微信群。
女王大人:仔仔,你给我听着,要尊重小路子,不能强迫不能欺负,无论做什么,一定得先得到小路子的同意再做,知道吗?
小小公主:(掩嘴偷笑)嘿嘿,哥哥不敢的,哥哥忒怕姐姐了!
可恶老爹:臭小子,你#妈咪说的极是,我们炎家的男人,靠的从来是魅力,不需要要用强的!
女王大人:炎寒你闭嘴!(敲打、敲打)
太上老君:仔仔,跟小路子说,不用怕,奶奶撑她,绝不会让她受欺负的!
可爱爷爷:仔仔,爷爷的游轮借给你,啥时带小路子回来,你俩出海浪漫一番。
……
炎煦看着家族群里的长辈和小小你一句我一句的连续发了一百多条信息,而这些信息当中,居然,没有一句质疑。
似乎,大家都觉得,他会喜欢白鹭,是理所当然的事。
炎煦:我们刚回到酒店,她还没反应过来,没给我答复呢,你们可别找她乱问,她脸皮薄,经不起你们的八卦轰炸!
炎煦的话一出,立即收到家中三位女王公主列队式的嘘声。
女王大人:啧啧,这么快就护着了!妈咪我嫉妒了!酸了!(柠檬柠檬)
小小公主:啧啧,这么快就护着了!妹妹我嫉妒了!酸了!(柠檬柠檬)
太上老君:啧啧,这么快就护着了!奶奶我嫉妒了!酸了!(柠檬柠檬)
然后,家中两位男士,则对他给予极大的肯定和强烈的赞赏。
可恶老爹:果然是我的种,会疼老婆!(大拇指)
可爱爷爷:果然是我的种,会疼老婆!(大拇指)
炎煦看着家人瞬间分成酸和赞两大阵营,嘴角又渐渐往上翘了起来。
炎煦:我去洗澡,你们早点睡,晚安!
然后,炎家老少又开始排长队抗议。
女王大人:喂喂,臭小子你好歹一会给我们直播一下进度啊!
太上老君:就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们,小路子答应你没?好让我们心安,睡个好觉啊!
小小公主:是啊,哥哥你不能这样吊着我们的胃口的,我明天还要考试呢,考不好全赖你!
可爱爷爷:对的,仔仔你洗完澡记得把结果告诉我们。
可恶老爹:仔仔可是我的种,肯定行!
……
炎煦扫一眼仍在不断刷屏的家人,笑着摇摇头,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另一个房间里,白鹭在浴室的花洒下已经站了十几分钟,头发湿哒哒的贴着脸,身上似乎也忘了脱,就那样仰着头由着花洒的水柱朝着她的脸冲刷下来。
炎煦怕她被欺负,千里迢迢从京城赶过来。
炎煦的前教官说,在他嘴里,她是个完美的姑娘。
炎煦亲了她!
炎煦说,“就这个意思!”
所以,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是喜欢的意思吗?
还是,让她做他女朋友的意思?
白鹭捂着脸,在水绵密的水柱中啊啊尖叫了几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洗了多久,直到浴室门被拍响,炎煦关切的嗓音传进来。
“白鹭,你没事吧?这么久了,还没洗好吗?”
白鹭这才从混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慌乱地一边回他一边按了发水涂到头发上。
“我洗头,很快就洗好了……”
炎煦嗯了一声,顿了一下,又在门外说,“虽然屋子里有暖气,但还是别洗太久,很容易感冒的。”
白鹭只好嗯嗯啊啊应了,手里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约莫十分钟,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
而炎煦,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见她出来,认真地打量了她几眼,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白鹭在浴室梳理了大半小时,基本明白了炎煦的意思。
这下面对着炎煦,便变得局促起来。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捏着睡裤裤管,眼神躲闪着别开了脸。
炎煦瞧她这模样,既好笑又觉得她羞涩得可爱,和平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医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你把头发擦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白鹭“啊?”了一声,亮闪闪的眼睛带着困惑看向炎煦。
炎煦没想到平时聪明到爆灯的白医生,遇上感情事居然如此呆萌有趣,眼里浮起几分笑意。
“我的意思已经明确传达给你了,我想,你在浴室里待了那么久,是不是已经想好该给我一个答复了?”
炎煦不提还好,他一提,白鹭花了大半小时才将脸上的热度冲下去,这下,红晕又腾地一下爬上她的脸。
不过,白鹭确实想好了怎么答复他。
虽然,她觉得有点难为情,但她的性格,向来不习惯矫情。
“嗯……那……你先到外面……等等我……”
向来牙尖嘴利的白鹭,难得地变成了小结巴,还是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的小结巴。
炎煦也是个直接的人,但同时,他亦是个极懂礼节同时极之尊重女生的绅士,会擅自走进她的卧室等她,单纯是因为她待在浴室的时间实在太久,他担心她出什么事,才会进来待着。
眼下见她平安出来,他转身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白鹭用毛巾把头发擦至不再滴水,用手顺了一下,便顶着一头湿发走出客厅。
炎煦坐沙发上,由着她在目测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