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兮为难地盘算了一下日期,倒也没瞒着他,“我也不确定,萤姐给我发消息说我暂时不能休息,要趁着剧播前露一波脸,也不知道……”
“那也没事,反正这么多年都没过了,倒也不差这一次。”季弋这话说的漫不经心,仿佛真的不在意。
鹿兮闻言,低着头摆弄手机,“那我问问莹姐给不给我假,我就说是要给你过生日。”
他说话的意图太过坦**,坦**的仿佛就差直接告诉她,小鹿兮,我真的好想让你给我过次生日啊……
鹿兮听得明白,干脆把这借口挑明了发给许萤。
季弋低头含笑,那神情餍足又闲适。
她哪天有空,他比她清楚。
等许萤接到鹿兮的消息的时候,眉头皱的像是东非大裂谷。
她想不明白,早就报上去的行程,到底是为什么又要让鹿兮来问一次,这是什么新的虐狗方式吗?
她看起来是什么很喜欢吃狗粮的人吗?
恶狠狠地嚼了几口狗粮,许萤打字回复,“给你接的综艺是在二月十七号。”
得到这么准确的答复,鹿兮那双微微上挑的猫眼也弯了下来。
许萤知道的事,他怎么会不知?
他这么做,只是用逗弄的方式,拐着弯的征求她自己的意见。
兜了这么大一圈,鹿兮弯着眼睛,朝他摊手,“莹姐说我十四号就要去参加综艺,你的生日是在十五号,怕是赶不上了。”
“是吗?”季弋似笑非笑的揶揄,“鹿影后这么忙,你那小身板吃得消吗,不如晚上我帮你锻炼锻炼身体,你觉得怎么样?”
鹿兮睁了眼睛去瞪人,可却没什么杀伤力。
“过过过!我给你过还不行吗?我给你插八十根蜡烛,一直给你过到送走!”
说者无心打趣,听的人却当了真。
他想,那也挺浪漫的。
……
那天晚上,鹿兮躺在**辗转反侧。
他们最后的话题,是围绕着季弋的生日讨论的。
可鹿兮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她小时候的生日过得是够丰富,可那些都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她总不能带个一米九多的大男人跑去坐旋转木马吧?
细细想来,她突然发现他也没别的什么爱好。
除了工作……和她……
又翻了一圈,鹿兮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和男人对了个正着。
自从回来后,季弋就一头扎进了书房,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隐约也知道他一直在忙。
他眼中带着清浅的倦色,可看着她的目光却明朗。
“失眠?”那把浪**的嗓子也被染了倦意,在昏暗中倒是莫名听出了一丝情深。
鹿兮摇了摇头,突然叫他,“姜弋。”
一个假名字,可他总是很喜欢听她这样叫他。
就像是往波澜不惊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在他心口溅起阵阵涟漪。
冬夜寒寂,可这间卧室却暖融融的。
男人目光聚焦在她开阖的唇上,期待着那张柔软的嘴里吐出什么暖融融的话来。
那双眸里的期待太过明显,鹿兮微微阖了眼,娓娓开口,“你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吗?或者说是爱好?”
季弋那张扬的脸突然绽开笑意,鹿兮看着他,忽然觉得万千繁星坠落大抵不过如此绚烂了。
他低低地笑着,拦她入怀,“原来你翻来覆去的,就是为了这事啊……”
鹿兮被他闷在怀里,只听见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他笑得连肩头都在抖,有什么好笑的?
鹿兮想不明白,干脆等着他笑。
等他笑够了,季弋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语气格外认真,“车模……算吗?”
鹿兮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点了点头,“算啊,怎么不算呢……”
其实鹿兮也有些困了,几个月的连续忙碌,她的嗓音带着浑然天成的微哑。
季弋捋了捋她散落的碎发,眼睛就有些阖了起来。
他好像真的很累。
鹿兮躺平了身,却又被人揽了腰过去。
那不是个舒服的姿势,可还没等她调整,耳畔就传来季弋浅浅得呼吸声。
鹿兮汲了一口气,算了,车模就车模吧。
第一笔片酬早就打到了她的账户上,她又不是请不起!
临睡前,鹿兮摸过手机,给裴秀秀发了条消息过去。
对于这些东西,裴秀秀一向比她懂。
第二天一早,等鹿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身边倒是没了人影。
透过半掩的门,倒是能依稀听见外面的忙碌声。
醒了醒盹,鹿兮穿了拖鞋下床。
季弋穿了件居家的卫衣,手上又端了两杯刚冲好的咖啡。
要是不知道的,指不定以为这是哪家的良家妇男呢。
“醒了?刚想叫你起床。去洗漱吧,正好把咖啡晾一晾。”季弋把咖啡放下,语气自然得恍惚让人误会两人是新婚小夫妻。
鹿兮又被人推回了卧室,她木然的刷牙洗脸,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刚刚那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与他第一次相遇的会所,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那个被挑选的娃娃,而是成了会所的经理,带着一群年轻漂亮的车模供他挑选。
面无表情地漱了漱口,鹿兮小小的脑袋里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能坦**到这种程度?
就连这种“难以启齿”的爱好就这么告诉她了?
可刚刚的他看起来又那么的贤惠……
男人真的好复杂……
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可他也没喝啊,唯一喝了点那次,还是带她去看了烟花。
带着疑惑,鹿兮干脆忘记了加糖,一口苦咖啡下去,人才缓过神来。
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季弋扯了张纸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才闷着坏笑问,“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梦到什么了?”
车模……
不过鹿兮没说,只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在想,你待会是不是要去上班,那还挺辛苦的。”
小姑娘的摆明了没说实话,季弋被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笑,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
“去上班到不算什么,我要是在家休息那才叫真的辛苦,到时候你又要苦着喊累,也不知道是谁在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