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妮越发的觉得,马赛赛这样的女人惹不得,也惹不起。
至少在光动手打架这个狠劲儿上,她觉得自己是惹不起的。
真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很明显毛宁远这一次,是彻底的惹上了大麻烦。
“哇哇……”
正当仲春妮犹豫着要不要松开抱着马赛赛的双手时,马赛赛却停了下来。
她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哇哇的大哭出声。
连带着仲春妮这个伤患也被她拖累,同样摔倒在地。
此时的仲春妮不但没时间管马赛赛,就是死活不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毛宁远仲春妮也不想管了。
她手忙脚乱的把两只脚踝小心翼翼的抱过来一一检查。
从左脚开始,再到右脚,仲春妮是恨不得来个360度的翻转,一根汗毛都不想放过,特别是右脚上的石膏,她更是一寸一寸的看了个遍,确认没有没损伤,完好如初,她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当然了,此时屁肌上的那点肌肉痛,仲春妮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对于她来说,只要两只脚好好的,不让她变瘸子,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事。
“两只脚保住了,不用当瘸子了,太他妈的不容易了。”
仲春妮有感而发,面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哇……仲春妮,你太没有爱心了,我都哭得这么……这么伤心,难过了,你不但不来安慰我,还……还在一旁看我的笑话。你什么意思?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呢?”
本来正坐在地上哭得特别起劲儿,伤心欲绝的马赛赛,在听到仲春妮不大不小声的自言自语后,心态再次绷了。
马赛赛严肃的扭转身体朝向,蹬着双腿,指着手指,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瞪着仲春妮开始控诉。
仲春妮一脸懵逼的抬起头,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是恶毒女人?马赛赛,你没指错吧?”
说完仲春妮还左右前后的看了看,在确实找不到第四个人的前提下,终于确定马赛赛是在指责她。
这下子,仲春妮被气笑了,心里那点对她的恐惧一下子不见了,蹭的一下,柱着拐杖站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马赛赛道“成,我是恶毒女人。那你们俩这堆破事,我也不管了。你继续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最好两个来个同归于尽,就更好了。反正我们的人口也过多了,少一个不少,少两个更好。打吧,继续打,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俩来个你死我活。我也不麻烦你扶我回家了,你们正好可以继续。”
仲春妮默然的看了看已经黑了脸的马赛赛和地上刚刚已经动了动的毛宁远,确认没有出人命,她更是放心了,骂完了人,柱着她的拐杖,绕到一旁,直接就朝才老屋走。
马赛赛伸出手张大嘴,想要叫住她,却在看了看一旁已然爬起来朝着知青院跑的毛宁远时,放弃了仲春妮,改为追着毛宁远回了知青院。
仲春妮正在气头上,可却没有气糊涂,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知青院,反而走不动道了。
“要不要去找人来拉架”这个问题,一下子在她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去或者不去”看似两个选择,实际上却只有一个,仲春妮做为岐山村的“官二代”一想到她爸仲淮生这个村中第一领导人,认命的锤了一下手心,转回身柱着拐杖快速的跑了起来。
那速度,那动作,说实话,仲春妮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她能跑出来的。
一口气不停歇,仲春妮很快就冲出了村道,来到了队部。
一声“知青院里杀人了”的吼声,把正在场坝里顶着烈日扬着麦草的老人和妇女,一下子吓得不轻。
待看清是仲春妮,一伙人扔下手里的工具就朝着她跑了过来。
这里面就有仲春妮她奶,李二妹。
“妮儿,谁杀人了?在那儿呢?你没事吧?啊,快站好,让奶好好看看。”
李二妹冲过来,巴拉开围在仲春妮身边的人群,挤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想也没想,上前一把扯着仲春妮的手,把人拉过来顺手一推一拉间,就已经让仲春妮在她的面前,艰难的转了一个圈。
“奶,我没事,我好着的。快,快带人去知青院,马赛赛和姓毛的渣男打起来了,都打红眼了。去晚了,我怕是要出人命了。”
仲春妮不顾李二妹的担忧,推了她一把,然后又对围在她身边的人逐一推了一遍。
“哦,哦,你没事就好,就好。“
李二妹回头看了看仲春妮,确认她没事一下子松了口气。只是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知青院,不是她不分轻重,而是她的整个神经都全用在了仲春妮的身上。
还是一旁李二妹曾经的好姐妹秦婆子反应最快,一听到知青院里要出人命,拉上仲德荣的媳妇万老太朝着知青院跑了去。
万老太做为曾经的岐山村第一领导的媳妇,觉悟肯定不差。虽然腿脚不利索,被秦婆子拖着跑也比人家走还要慢一些,但不妨碍她看事情看得深远不是。
万老太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招呼大家伙。
”都别傻站着了,都快点去知青院啊。金花,牛鲜花,都快着点啊。你们几个傻娘们,年轻人腿脚快,还不跑前面去拦着点,真要是我们村里出了人命官司,谁也得不着好。到时不仅不能评先进大队,说不得还要给村里惹麻烦。“
万老太的一席话,像一滴水落进了油锅里,一下子溅起了无数的油花。
所有人都像被解了码一般,飞一样的朝着知青院冲了过去。
就连仲春妮,也在李二妹的挽扶下,跟在了大家的身后。
只不过她的腿脚有伤还是挺耽误事的,等李二妹和仲春妮祖孙俩到知青院大门口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祖孙二人推开知青院的院门走进去,扒开人群,只来得及看到已经被打肿了脸,像个猪头的马赛赛以及头也被开了瓢,像个血葫芦一样的毛宁远两个像个斗鸡一般的互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