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当然是为了买菜,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还有这些公安是你找来的?”
王启霖扬了扬手上还空空的菜篮子,疑惑的看向仲春根。
这个地方,对于他一个还成天吃食堂的人来说,才是更不应该来的。
结果他不但来了,还一副心虚的样子看着他,这里要是没事,打死王启霖她都不会相信。
“不是,不是,我……我……我只是路……”
仲春根嘴里那个“过”字还没有说出口,之前向王启霖要赔偿的王招弟就兴奋的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大声叫起了他。
“春根,春根,你来接我了。太好了,你快过来,帮婶子和这些公安同志们说说。我和你周婶子是邻居,我们不是打架,只是在开玩笑。对的,开玩笑,对吧周半香。”
王招弟两手被一个年轻的小公安反剪在身后,急切的时不时叫两声仲春根,又时不时的回头和抓着她的小公安解释一下,完了还不忘对一旁同样被人抓着的周半香对口号。
她那个不停转动的头,显得尤为的忙碌。
只不过仲春根和周半香都没听她的,保持了沉默。
不是因为他们想这样,而是被公安要求的。
公安同志们却不管王招弟说什么,完全不为所动,直接带着人就要回派出所。
就连王启霖也在带回去的行列。
当然了,仲春根也跟在几个人的身后,一起进了派出所。
只不过他是自愿,并非被强迫的。
一进派出所,王招弟和周半香两个打架的当事人,被带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仲春根和王启霖两人。
通过之前的变话,王启霖已经明白了,仲春根显然和姓王的认识。
只是他一时半会儿,却没想明白,他和王招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那两位大妈?你们什么关系?”
王启霖出于关心,也出于好奇,问了出来。
“三……三哥,那个王阿姨是我对象的妈妈。另外一位是我同事的妈妈,周阿姨。我今天也不是路过副食品店,是专门去接王阿姨的。只是我到的时候,却……”
仲春根尴尬的看了王启霖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阿姨和周阿姨怎么会打起来的?三哥,你又怎么会和她们发生冲突的?”
仲春根早就想问的,只是之前在街上一直没机会。
现在难得两人单独坐在一起,他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启霖不想回答仲春根,不仅是因为他觉得烦,更是觉得丢面子。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妇人给讹诈了,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虽然对方没有成功,但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个场景,他都觉得不高兴。
“不说这个了,说你那个对象的妈吧。她脾气可不太好,最重要的是她的人品……你觉得没问题?你对象……”
仲春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两人都明白了。
有这样一个妈,仲春根的对象是不是也和她妈一样呢?
“三哥,你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对象,你又没见过她,凭什么就说她不好。再说了,王阿姨和周阿姨打架这事,只能说明两人之间有误会,不能做为她们人品有问题的象征吧?你这么快下结论,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仲春根不高兴的站起来,对着王启霖就霹雳啪啦的指责起来。
在他的眼里,他的对象以及对象的家人,那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人。
之前没有第一时间和对方相认,反而是他做得不对。
现在王启霖明显误会对方,要是他再不站出来维护她们就是他的错。
“武断吗?也许有一点儿。但春根,你的对象我是没见过,可你对象的妈,我今天却是见识过了。同样是去买菜,大家排队,有个碰撞,那不是很平常,很小的事吗?可惜在你那位阳光白雪般的王阿姨嘴里,那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不仅吵着闹着让我道歉,更是不依不挠的要我给予她金钱上的赔偿。这样的人品,你难道觉得她挺好?”
仲春根压着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从容。
一点一点儿的和仲春根说来,不是害怕他发脾气,而是想要心平气和的劝解他重新审视他的对象以及对象的家人。
“还有刚刚打架那事,说实在的,在我看来,如果姓周的有三分错,那你那位王阿姨就有7分错。嘴巴太恶毒,心太脏,句句话都戳人的肺管子,人家不动手才怪了。这样的人,你还要说她人品好,恕我不能苟同。”
“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哥,你别生气,我一会儿好好的问问王阿姨,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这事,你能不能别告诉妮儿啊?她嘴巴不严,有点儿小事,都闹得一家人都知道。我三哥谈的对象,就被她搅和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回家糊乱告的状,我爸妈现在对我三哥的对象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仲春根一想到仲春木回来后苦闷的样子,就替他不值。
当然了,也有些心有戚戚焉的感触。
同为仲家儿,谈的对象得不到父母的认同,喜爱,这对于做儿子的他们来说,真是一个灾难。
仲春根对于自家三哥的遭遇,是又同情,警惕。
生怕他会成为三哥的下任。
所以现在王启霖一提出怀疑,仲春根显得特别的紧张,说话就有些没过脑子。
“仲春根,你对妮儿就是这样的评价?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你就是这样看她的?认为她是一根搅屎棍吗?”
王启霖的声音有些冷,看向仲春根的目光也没什么温度。
他这是头一次听见仲家兄弟这样形容仲春妮,生气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仲春妮的怜惜。
仲春木和毛玉敏的事,他不说一清二楚吧,也是个知情人。
仲春妮固然有不对,不该回家说两人的事。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仲春妮没有添油加醋,没有无中生有。
相反仲春木和毛玉敏因为记恨她,把她半夜关在门外的事,她却大肚的没有告状,是她心胸宽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