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问出声。
王总监愣了一下：“她不是有睡美人综合征吗？时常需要请假，或者不受控制地昏睡后来补假。”
我沉默下来。
李维维说：“这样就不好开除人了，不然员工可能会有抵触心理，不利于团队建设。我们能找到新奇工作室抄袭青木工作室的证据吗？”
李维维满含期待的看着我。
我摇头：“试过了，缺少一个关键证人，她在事发当天就坐飞机去了马赛，现在杳无音信。我们雇佣的人还在努力，但是找到的机会不大。”
李维维表示明白：“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
看着他们三个人我还是挺欣慰的，最起码我不是个孤家寡人，在某些危急时刻有可以信任的人。
“抄袭这种事时效性很重要，他们应该就在这几天发布消息，辛苦你们了。”
我和李维维他们一起离开会议室，秘书长凑过来说魏襄汝在秘书处等我。
“让她来我办公室吧。”
“好。”
我把文件全部拿回办公室，收在右下角的抽屉里锁上。等我把抽屉上的钥匙拔下来，魏以沫也走进来了。
“卢玉娇跟我要三个亿赔偿，不然就让我坐牢，这个钱你要出吧。”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勒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魏以沫混不吝地耸肩，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配直筒牛仔裤，随意地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说你给我三个亿，这件事我就认倒霉，打碎牙齿和血吞，不然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凭什么？我是你妈吗？要这么无理由地惯着你。”
魏以沫的情绪突然很激动：“杀人犯的女儿！你不配提我妈妈！”
“是吗？我是杀人犯的女儿，你是什么？亲爸把亲妈推下楼的清清白白小公主吗？”
我一直看不惯她对自己母亲的死亡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此时终于忍不住出言怼她。
魏以沫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量一蹦三尺高：“你闭嘴！”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个亿打到我账户上，我们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我讨厌她蠢而不自知的样子。
“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立刻转身离开我的办公室。卖母求荣的人不配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空气。”
“我卖母求荣讨好魏东河，跟你为了好日子抛弃你母亲和宋艾嘉，投入我魏家的庇护有什么区别！”
“你在我家吃香的喝辣的的时候，你妈和宋艾嘉在挨打，你想过这些吗！”
魏以沫气急败坏，梗着脖子冲我喊：“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我没见过比你更绿茶、更白莲花的人了！你这一切应该是我的，我长得比你漂亮，个子比你高，出身比你好。这些都该是我的。我的！”
“我不是好东西，我是绿茶。可是我没想过害你。你走吧，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做伤害我的事就尽情去做，不用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很可悲。”
我知道她不可能放下这个“这一本来应该是我的”这个心结，连劝说两句的欲望都没有。
一拳打在棉花上，魏以沫咬了咬下唇，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我：“你逼我的。”
我一边连连点头，一边着手处理今天的工作：“你说得对，全对。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批准了。”
“你！”
魏以沫“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一跺脚走了。
风平浪静地一天过去，我回到家，管家热情地替我拿包，而后将手里的请柬递给我：“夫人，苏家要进行股权让渡，以后苏子月就是苏家掌权人了，想请您少爷过去做个见证。”
我本来想直接回绝的，但是听到“苏子月”这个名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苏子月和苏子敬是什么关系？”
“苏子月是苏子敬同父异母的妹妹，常年居住在国外，和国内的小辈们都不是很熟悉。但是她能力出众，二十三岁就是哈佛大学的金融博士生，因此被苏父接回家并让渡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不由挑眉：“苏子敬的亲妈没有意见吗？”
“她有意见也没用。”
我转身去看，一身黑色西装的陆墨城正拿着公文包向客厅来。
“苏子敬的亲生母亲是小三上位，空有一张脸和心机却没有靠谱的娘家支持，在苏家没什么话语权。苏子敬不成器，苏父着急，但急也没用，不如找成才的孩子回来继承家业。”
“苏子月是原配的孩子吗？”
陆墨城点头：“孙家的外孙女。”
我简直要惊呆了：“这么大的来路，那她还会继承苏家的事业吗？”
“不知道。”陆墨城耸肩，“孙家以结果论成败，跟血缘远近和性别没关系，其实更适合她。这次股权让渡会，说是见证，其实也是一种社交，你不想去就算了，不重要。”
“不。”我将请柬护在胸口，“这场热闹狗血的场合我一定要去。”
我本来想去看别人家的房子塌方，但没想到在赶往苏家的路上，手机瞬间被打爆。
我瞅准时间，接了刘晨昊的电话。
“怎么老不接电话？”
“手机刚刚太多人打电话发消息了。”
“你借个手机，去搜‘魏襄汝’的视频，采影出事了。”刘晨昊的口吻还算沉着，但是隐约有沉痛的味道。
我戳了戳旁边的陆墨城：“借你手机用一下。”
陆墨城从文件助中抬头，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我。我打开，按照刘晨昊的指示搜索，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一段视频。
视频配文曰：“采影公司体制出问题，逼迫手下设计师私开工作室，抄袭他人作品谋利。”
我连耳机都没戴，直接点开视频。
魏以沫的脸出现在上面，她化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妆，低垂着眼睛说：“我被公司董事长找过去，要求成立一个青木工作室，接她派给我的工作。”
她的声音逐渐底下去：“我害怕被开除或者被排挤，就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抄袭了别的工作室的设计，在这里想向你们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