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从苏安灿那里学到的职业微笑,我连连点头。
“好的,我会再考虑。”
“谢谢你们的关心,采影和星瀚,或者单独的耀辉集团如果有出让股份的计划的话,一定先通知各位。”
“我会好好休息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一定吸取这次的教训。”
“海边?我没去海边,我看看?”
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机,照片上确实是我被绑在木头架子上的情形,此时陈世彬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低垂着头,看起来好像是死了。
“这人真的很像我,衣服和我昨天穿的差不多,都是职业装。”
但是我昨天在孙家一直没有脱外套,也没有解开扣子,他们应该不会注意到我的衬衣长什么样子。
而且职业装嘛,长得都差不多,同一套衣服可以卖给我就可以卖给别人,没什么说服力。我回答的坦然,其他人看了不管信不信都没再说什么。
拿出这张照片的人其实很有意思。
可能是想用照片威胁我吧,但是我也实在没想通,即使能证明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是我,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待了一会儿,见我始终不松口说一定会买掉公司,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了给我看照片那人。
他给我的印象不好,我也绕弯子,直接问他:“如果那张照片里的人是我,你想用它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很浑浊。
“如果是你,我会把照片寄给陆墨城,看他看了这张照片还会不会要你。”
我:“???”
“不好意思,我没懂你的逻辑。”
那人干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他们都走后,我让美琪把笔记本送来,认真整理自己的思路,考虑是否把公司股份出让一部分,做个彻底的甩手掌柜。
可是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真到了要做的时候,也是各种舍不得。
最后算来算去,只决定等毛岂醒了,把朱丽叶的股份全部转给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救了我,还因为我以后都会在荣城生活,照顾小舟舟,做纯粹的设计。
朱丽叶的诸多事务需要有专注力的人去整理。
这样说来,美琪的股份转让书也不白做,这不就用上了吗。
我满意的点头,给陆墨城打电话,问他到那里了:“林东坐上飞机了吗,你把我给你的卡塞在他包里没有?”
“塞进去了。”陆墨城说,“我跟他说了,这是如芸给的定金,下次有事还找他。这里——”
“你接到给毛岂请的医疗团队了吗!”我有点小激动。
“接到了。这个医疗团队里负责神经科学的专家也来了,可以给你母亲进行更细致的检查和判断。我们马上就到。”
陆墨城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他为我母亲请了医生。我感动之余,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沉甸甸的。
我噘嘴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惊喜来的太突然,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墨城笑道:“不是我不想说,是这个医生是个徒步爱好者,经常独自穿越各种无人地带。我请他的时候,他团队工作人员说他正在热拉米南大沙漠,谁都联系不到他,只等能。我这次请到他,也是个意外。”
“谢谢。”
下午五点十三分,陆墨城和医疗专家们出现在医院中。
我拄着拐杖立在床边,向他们招手。陆墨城像是有什么奇异的感应一样,忽然抬头跟我对视。
“我回来了。”我辨认出他的嘴型,心里暖暖的。
医疗团队的专家们兵分两路,分别去看毛岂和我母亲,我坐在轮椅中,让美琪先把我送到了离我比较近的母亲的病房里。
那个从热拉米南大沙漠回来的医生,先检查了母亲的瞳孔,然后做了一系列的反应测试,以及很多我不知道什么作用的检查程序。
“怎么样医生,她恢复的可能性大吗?”
医生把得到的结果各种推测,最后跟我说:“经过初步检测,我个人认为她正在苏醒中。苏醒的可能性如果有十个等级,等级越高苏醒的可能性越高的话,她的苏醒等级在7左右。”
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极高,我激动地看着他:“我可以做什么帮助她苏醒吗?”
“每位病人的刺激点都不一样,这个还需要具体的测试。我们稍候再说。”
“好。”我看了一眼他的胸牌,“谢谢你,Jordan医生。”
Jordan很开心地指着自己的胸牌对他团队里的其他人说:“看吧,我就说它是有用的。我很欣赏你,你是个细致的人。”
他很有风度地对我点头后离开了。
毛岂那边的医疗团队也给出了初步意见:“可以治疗,风险略高。一次失败,永久瘫痪。望认真考虑。”
我给毛岂的父亲去了邮件,将毛岂的现状告诉他,问他是否要过来看看,决定治疗与否。第二天早上他回复我:“想尽一切办法治疗,一切费用他来承担。特助已经出发,明天到。”
于是母亲那边的治疗先开始,第三天毛岂父亲的特别助理到来后,和毛岂父亲通话后,毛岂的治疗才开始。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先醒过来的人居然是毛岂。
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但是意志依然坚强,生命力非常旺盛。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可以下地走路,看起来反而比我和魏以沫都要好。
“毛岂,我要把朱丽叶的股份通通转让给你。你签字吧。”
在医院的花园里,我把早就拟好的股份转让书掏出来放在石凳上,然后递给他笔。毛岂很生气:“你这是在做什么,跟我划清界限吗,还是以后都不回北美去了?”
我说:“不回去了是真的,划清界限是没有的。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就留百分之一的股份。”
“阿芸,出事了。”我还没说完,魏以沫像个幽灵似的在我身后喊我。
“怎么了?”我转头去看她。
魏以沫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她举起手里的手机道:“他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