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英姐带着小舟舟早早坐在电视机前，准备给苏安灿的复出首作贡献收视率。陆墨城嫌弃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也坐过来。
“你不是很嫌弃吗？”我向沙发外推他。
陆墨城纹丝不动：“嗯，是很嫌弃。可是你和小舟舟都在，我不嫌弃。”
陆墨城总有些莫名其妙打直球的时刻。
我推不动他也就放弃，盘腿坐在沙发上等着广告时间过去。
“宋如芸，你——”陆墨城犹犹豫豫地，眼神闪烁。
我心头一跳，多半是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在这个家里，能够让我这么不愉快的，不好的事，大概和陆母有关。
于是我的脸也挂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我想看电视。”
“嗯。”
《这，就是设计！》正式进入节目走流程。
当红的流量们分散在同一个城市的各个地点，领去任务后开始走上搜集材料和小伙伴的路程。他们一路奔波，闹出各种笑话。
和精心挑选过的活泼素人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碰撞。
收视率和讨论度一路攀升，节目还没播完就已经爬上微博热搜第一名。前二十里，各种当红爱豆的梗，大家讨论的特火朝天。
同时很关心一个问题：这节目的真正设计师到底是谁？
预告中设计师本人没有一点镜头特写，改造爱豆们奇形怪状的作品的镜头倒是给得很足，设计手法和理念惊为天人。
《这，就是设计！》的目标人群是十三岁到三十二岁的女性群体，这一群体中的大多数人都还年轻，处于乱穿衣、乱戴花也好看的年级。
她们普遍对珠宝设计没什么研究，第一次接触就把业内顶级的设计师放到她们面前，震撼自然是震撼的。
所以节目播到将近尾声的时候，观众朋友们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哀嚎，抓肝挠心地想看最后的设计师是谁。
有人搞出了投票，总结了业内较为出色的头部设计师以供大家参考。甚至还有人直接做了一份简易资料，分析各大头部设计师的设计风格。
“苏安灿”这三个在这里面不止一次地出现过。
可没有人把她往苏灿身上想。
当节目最后，苏安灿的面目终于揭晓的时候，微博直接瘫痪。
＃苏灿就是苏安灿＃
＃苏灿设计师＃
＃苏灿这就是设计＃
分别位列热搜位第一、第二、第三。
连带着“采影”也在热搜预备位徘徊。
看到此情此景，汪明睿直接拨款诠释有钱就能为所欲为，＃采影＃词条飞升第五，力压众小鲜肉一头。
花完钱还美滋滋地跟我报备：“宋董，咱们这回可省了一大笔宣传费。要顺势卖《这，就是设计！》的明星同款吗？”
“卖。”
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回完汪明睿的微信，苏安灿的报喜电话就跟过来了。简单跟她说了两句，我从窗边走回来，电视里已经开始重播《这，就是设计！》。
“说吧。”我居高临下地俯视陆墨城，“有什么事要我做？”
陆墨城有些苦恼地说：“我妈让你回去祭祀祠堂。”似乎是怕我不信，也可能是单纯地安慰自己，他又解释道：“以前陆家每年都有这种活动的，自从我爸死了便交给我叔叔了。”
“今年是周年祭祀，理应由主家媳妇出面的。”
陆墨城说着说着，自己的心也虚了：“算了，你别去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进我的脑海。我刚笑话完楼听澜，现在轮到我了。
“去，为什么不去？”
陆墨城讶异地看着我，我冲他一笑：“反正到时候有什么事，吃亏的也不一定是我。”
就这样，行程定在了来年开春，具体时间未知。
我有些无语，这样松散的日程，看起来倒不像一个处心积虑的陷阱了。
我看着陆墨城的英俊的侧脸，想着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翌日一早，我的办公室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楼听澜怒气冲冲地在采影等我，身后跟着五个壮汉，汪明睿跟在她身边，苦着脸向我解释：“宋董，我们实在拦不住她。”
这话压根不用说。
我又不是瞎子。
“为什么不报警？”
“啊？”汪明睿没有反应过来，他第一次见这么简单粗暴的商战，以为我和楼氏大小姐会有一场针锋相对的争吵。
没想到我这么云淡风轻地让他报警。
犹豫了一下，他果断掏出手机往门后走去。
楼听澜跺着脚出来拦他：“你不许走！”
“宋如芸，我今天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不要再帮苏安灿，否则下次来的就不是这几个人了。”
“那是什么？汪经理你做你的事，不用管我们。”
汪明睿这种人精立刻心领神会，捧着手机就要出去打电话。
楼听澜指挥其中一个靠门的壮汉把人拦住，又上前来游说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要为了一个苏安灿与楼家作对吗？”
“你放弃她改投我，我可以把楼家在珠宝生意界的订单让给你，或者低价给你提供一年的原材料，以我自己的名义下单５０００万的珠宝，怎么样？”
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文件：“道不同不相为谋。楼小姐还是回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吧，不要耽误我们这些人辛苦谋生了。”
我可能把“滚”字说得太委婉了。
楼听澜高抬着下巴，用鼻孔看着我道：“那这样，我给你７０００万的珠宝订单，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多的私房钱了。你放弃她投奔我怎么样？”
我：“……”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这种没有脑子的人也能有这么多钱？
“楼小姐。我想我说的可能不够清楚，我的意思是，请您离开。现在、立刻、马上，走。”
我做出送客的手势，指引她奔向办公室大门的方向，脸上写满了拒绝。
楼听澜冷哼一声：“你会后悔的！以后只要是跟顾氏和楼氏有关系的企业，你别想接到一分钱的订单！”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