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去找顾明安，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苏安灿惊极了，当下连哭都没顾得上。
我自然知道苏安灿跟顾明安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苏安灿虽然喜欢顾明安，但是也懂得维护自己的尊严。分开就是分开，不会拖泥带水。何况人家都已经结婚了，更没有联系的必要。
可是，我要苏安灿这样做的目的跟顾明安本人没什么关系，他最多只能算一个工具人，是我们通向幕后黑手的一扇门。
我将手机从右手倒腾到左手，拿起中性笔在日程本上画下一个圈：“你不去找顾明安，楼听澜怎么发疯似的攻击抹黑你呢？”
只要楼听澜在公众面前给予苏安灿她以为的致命一击，联合她手里的水军将苏安灿的名声一压到底，苏安灿就能靠手里的录音打好翻身仗。
不然吃瓜群众不知道楼听澜是谁，苏安灿公布录音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轰动性。
我将这话掰开了揉碎了解释给苏安灿听，电话那头的她非常惊喜：“，芸啊，你也太聪明了吧！我这就去联系顾明安，这一次我非要楼听澜哭着给我道歉不可！”
“好。到时候你不要出面。我找人去赴约。”
苏安灿的声音在听筒中消失了一两秒：“为什么啊，不用我去见他吗？”
“不用。”我直接否定了她的问句。
“你复出以后楼听澜很不安，一直在派人监视的顾明安的行动，所以如果你出现在那里被她的人拍到，洗白的时候会留下把柄。”
之前楼听澜在《这，就是设计！》和红鱼电视台的合作中作梗，我派“夜风”去调查后，总觉得事情未完，特意留了一只眼睛在她身边。
此番果然派上用场。
苏安灿听我的，特地用了身边助理的手机号给顾明安去电话，约他在采影公司大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芸啊，约好了，明天下午六点钟在沫沫咖啡馆见面。”
我打电话给陆墨城，要借几个他身边的人用用。
陆墨城在开会，接通以后说了句“暂停一下”就向外走去，我在手机里可以听到他开门关门走出去的声音。
陆墨城的声音低沉：“楼听澜在楼家虽然不是最受宠的，但好歹是本家嫡系，待遇也不差。你这么忙着苏安灿跟她作对，恐怕不好收场。”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这些年过去，我都习惯了。压根儿没把话题往这边引，直接问他：“陈琛现在在荣城吗？把他借我两天。”
“宋如芸，我是认真的，你不要转移话题。”陆墨城的声音郑重起来。
“陆总裁，您堂堂星海集团的大老板，陆家掌舵人，还不能从小小楼家手里保护我吗？”
我眼睛都不眨地给陆墨城戴高帽，以期顺利从他手里借到人。陆墨城明显地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道：“你好好说话。”
我张了张嘴，一句“把陈琛借给我”还没说出口，陆墨城又说：“再说两句，我豁出命去保护你。”
咦！
鸡皮疙瘩落一地，心脏都被腻歪的加速起来。
两个小时以后，陈琛风尘仆仆地来到我的办公室，推门进来就从桌子上抽出纸杯接水喝。
一边狂喘粗气一边向我控诉陆墨城这位资本家的血腥嘴脸：“老大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我在花城还要我下午四点之前赶到您的办公室。”
“魏小姐。”他看着我的眼睛中透着一丝狡黠，“或者说，还是该叫您宋小姐？”
看他的样子，我有些好奇：“这是你自己查到的吗，还是陆墨城告诉你的？”
“当然是老大告诉我们的！”这个看着还像初出茅庐学生的小伙子后撤身子，双臂抱膝，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夸张大叫：“没事儿去查自己大嫂，我不要命了？！”
这种姿态看着像在拍电影，明知道他有意在逗我开心，可是我心里却还是泛起了异样的涟漪。
我清了清嗓子：“嗯。先说正事儿吧。”
多日不见，陈琛已经是个沉稳的人，说起正事来，严肃认真又游刃有余。
他按照我说的，给手下的线人打电话，安排他们先去沫沫咖啡馆找好位置等着坐下，再花钱买通咖啡馆的服务生，把自己人安插进去，以方便把顾明安和假苏安灿安排在可以被线人拍到正脸的位置。
等时间一到，一切人和设备到位。
陆墨城结束会议后，赶往采影，陪我一起亲赴给给楼听澜设下的陷阱的第一线。
我没想到他回来，有些惊讶：“你不是在开会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陆墨城搅弄着马克杯里的咖啡杯，脸上写着对这杯子的嫌弃，“我担心你掺和在这里，楼家最近要有大变动。”
他很少露出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每次出现必有让他对我心虚的大事件。
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陆墨城举起杯子来，仔细观察：“你这咖啡厅开得不好，我不喜欢这种杯子，换掉。”
“打钱，两千万就给你换。”
陆墨城淡定给秦安打电话：“嗯，是我。明天早上会议正常，给宋如芸账上打两千万。”
隔了三个桌的两位线人心理素质非常过关，除了手微妙地抖了一下，关于明星八卦的话题依旧顺畅地进行着。
“你们看最近出来的选秀男团了吗？他们真的好帅哦！我最喜欢我们競兢，那家伙可真是克克克克克克、业业啊。”
“是啊，他前两天还嘉宾出演了《这，就是设计！》的收官一集呢，苏安灿虽然有那么多丑闻，可是她真的好漂亮啊。”
这话是我安排的。
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我就跟陈琛说了，“别的我不要求，但你这两个线人必须给我夸苏安灿好看，怎么夸张怎么夸。一定要突出，所有女人跟她比起来都是摊烂泥。”
尤其是跟苏安灿有抢男友传闻的。
我竖起一只耳朵听着他们谈话，心里很满意。
这时，顾明安推门。
他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西装楚楚，很有衣冠禽兽的味道，带着屋外的明媚阳光一同走进来。
陈琛躲在角落里，低头靠在别在衣领的耳机上轻声说：“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