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我和魏以沫就告辞回家。
“阿芸。”魏以沫从我身后喊住我,“食品生意还是交给你做吧,我做饮料生意就好。”
两次三番的横跳,让我也多了点不耐烦。
“这是干嘛呀,不是说好了饮料生意给我,食品生意给你吗。合同都签好了,你想做什么,魏以沫同志?”
魏以沫瑟缩的站在我身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我,低着头嗫嚅道:“你比我厉害的多,我觉得应该由你来做这个总经理。”
我看了她一眼:“饿不饿,吃个下午茶?”
“啊?”
下一秒,我们就坐在同一辆车里,被司机带着前往市中心的帆船酒店。
帆船酒店是荣城超星级酒店,顶层的观光餐厅里有巨好吃的甜点,我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由着车子将我们带过去。
“说吧。”我喝了一口红茶,看向魏以沫,“到底为什么非要跟我换回来,再说我比你厉害这种虚话我就走了。”
魏以沫低头转手里的马克杯,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就是觉得你这段时间替我和姥爷忙前忙后,连宋阿姨的事都没顾得上,还把生意丢给其他人做了,我应该补偿你一下。正大的饮料业务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好,而且派系林立,你不是姥爷的亲孙女,我怕他们欺负你。”
“我真没有别的意思。”魏以沫补充说,“我也没想这么出尔反尔不洒脱的,就是当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可以啊小姑娘。
我双眼放光的看着魏以沫,把她看的一瑟缩,缩着脖子问我:“你看什么?”
我说:“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其实挺腹黑,饮料线派系林立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呀,还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魏以沫说:“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主要他们做的实在太明显了。我在姥爷家住着的时候,因为一款冰红茶到底定多少毫升这种事,他们就能来七遍。”
魏以沫捏出一个“七”的手势,一本正经的跟我强调:“七遍!”
我没忍住抱着肚子大笑出声。
魏以沫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他们真的很过分,你要是就这么大喇喇进去,非得被他们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是。”我打断了魏以沫的愤慨,“谁告诉你我是个好人了。之前咱们俩斗法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实难搞着呢。仗势欺人是我的拿手好戏,现在我身兼四方大印,陆墨城、姥爷、刘氏还有采影,谁搞得定我啊。倒是你。”
我看了她一眼。
魏以沫有些急,脸颊上带着一片潮红,眼神焦急,很像面对大灰狼时的小白兔。
我整理下语言,继续道:“小白兔一只,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人情冷暖,这次进食品线好好体会去吧。遇事可不要哭鼻子啊。”
魏以沫还要跟我辩,一句话堵在喉咙里欲说还休。
我起身,举起罪恶的小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绵绵的,手感和想象中一样好。
“有这个心就行了,我还得回去磨刀准备跟恶龙缠斗呢,你现在给刘晨昊打个电话,乖乖等他接你回家好不好?”
“你说什么呢!”魏以沫很愤怒,不高兴我把她当孩子对待。
“嗯嗯。”我挂起假笑,对着她点点头。
“宋如芸!”
身后恶龙咆哮嗷呜嗷呜。我挥了挥手,一边头也不回道:“走了走了。”一边给小舟舟和陆墨城打包了一些甜点。
回到家的时候,陆墨城已经在了,跪在地毯上跟小舟舟一起拼乐高。
看起来陆墨城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跪在地上,因为要照顾傻儿子的高度身体前倾,露出一截细窄遒劲的腰肢,腹肌和人鱼线工工整整的安排在细瓷般的皮肤下。
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妈妈!”小舟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我,当即丢下手里的乐高碎片向我扑过来。
我把甜点拿远了,蹲下来接受傻儿子的肉弹冲击。
“乖宝宝,今天在家做什么了?”
“练钢琴!”小舟舟挺直瘦小的胸脯骄傲道,“爸爸说小舟舟练好钢琴的话就可以做钢琴王子。”
“嗯。”我欣慰的点头。
小孩子接着道:“做了钢琴王子以后就能和跟妈妈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
我微笑脸看向陆墨城。
这都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墨城拒绝跟我对视,无视掉我犀利的目光,走过来一把将小舟舟抱到怀里,另一只手揽住我:“你回来了,吃饭吧。”
我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顺着他的动作来到了餐桌前,将手里的甜点放下:“给你们带回来的。但是鉴于爸爸今天教了小舟舟乱七八糟的内容,扣掉一半。”
“啊?”小舟舟的脸色瞬间颓丧下来,好像一只开败了的花骨朵。
跟着他们一起吃过晚饭,我先行离开,独自上楼去看资料。陆墨城从我身后追上来:“等等。”
“怎么了?”
陆墨城说:“你要接手正大集团吗?”
“接手饮料部分,你怎么知道的?”
陆墨城但笑不语,我说:“也对,荣城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有什么问题吗?”
楼下小舟舟看我和陆墨城都吃完晚饭了,也想跟着跑出来,英姐追着他劝:“再吃一点,不要跟大人学。”
小舟舟一边躲,一边从斜刺里冒出来:“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在说爸爸该吃药了。”
“啊?”
陆墨城黑着脸把我拉进了书房。
“我不同意你接手正大集团,只是饮料部分也不行。”
“为什么?”
陆墨城哼笑一声,看向我:“会分走你对家庭的注意力。现在小舟舟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你不能这样放着他。”
大概是因为钱雪雪的影响,我对这种男女对家庭的贡献话题分成敏感,当即反问他:“那你呢?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对小舟舟就没有陪伴的责任吗?”
陆墨城右脸上的肌肉剧烈抖动,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没有陪伴他吗?我为家庭付出的时间要比你多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