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与倏然有些想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质问他,他坐在席年的办公室中,电话还开着扩音。
薄唇动了动,无声的问席年:我尽力了。
席年诡冷的眼神,像是森冷的蛇瞳,一寸寸的全是危险。
别开脸,并不理会辜与的求救,辜与猜不准他的心思,只能继续跟余染开口,“余小姐,我能保证,寰亚不会。”
这样的保证,实际上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余染笑笑,也不争辩,“辜导应该知道,我现在还是个学生。”
辜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却点点头,“是,关于这一点,我们拿到的资料有写。”
余染缓了缓,“那辜导应该也从林导的那里听说过吧,我拍戏时间都是用挤的;
换句话说便是,我不能保证在剧组的时间;
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顺利毕业,所以抱歉,怕是要辜负寰亚的好意了;
以后再有合作的机会,希望寰亚不会遗忘我,抱歉。”
这直白得让人羞愧的拒绝,实在是让辜与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出来,他能感受到,余染并非欲擒故纵。
她的真正的拒绝,来寰亚试镜,即便是个女主角。
“电话给我……”
席年从辜与手里夺过电话,放在自己面前,开口,“余小姐,我是席年,之前你撞过我的车。”
余染:“……”
她运气这么好的吗?随意一撞,便撞到了大佬。
“关于撞到您车这件事,我很抱歉。”余染很快从震惊中回神,忙说道,祁又年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就说,席年的名字有点熟悉。
那张名片。
我去,世界这么小的吗?
“余小姐,我还是希望你到寰亚试镜,剧本你看过了吗?”
其实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席年这样身份的人来亲自过问,从一方面来说,是备受重视,却让余染越发不安。
她皱眉,再次拒绝,“谢谢寰亚的赏识,我觉得我无法胜任这部剧的女主。”
席年微微一愣,最后依然没有放弃游说,“我还是希望余小姐考虑一下,我们给你时间。”
“不必了。”余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以学业为重。”
这次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谁也没能将谁说服,挂上对方电话,祁又年来了兴致,“为什么这么干脆的拒绝?
换个想法来说,寰亚的投资跟帝央绝对是平级的,都是大制作,大投资;
回报率自然也高,基本上出演过寰亚投资电影的女主,全都大火,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余染点头,“知道啊,但是不妨碍,我对对方没有任何好感。”
康振宇,祁又年:“……”
……
晚上薄言回到家,她将这件事给薄言说了一下,薄言停下手里择菜的动作,笑了笑,“你是怎么想的?”
余染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脸迷惘,薄言忍俊不禁,走到小姑娘面前,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寰亚投资的影片,你想拍吗?”
摇摇头,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学业内再接戏,一来,她想先生孩子,二来则是想好好完成学业。
人各有追求,重来一次,她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要让自己活成一个情绪下的产物,憎恨并不能让她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她想报仇,却不是满脑子都只想着报仇。
所以余染从一开始,就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她的拒绝在薄言看来并不意外,只是略感兴趣的笑道,“那宝宝你想干什么?”
“先生孩子。”她抬眸一笑,手也圈在了他腰上,“七哥,咱们去医院问问好不好?”
“你……”薄言一时半会儿,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他最先只是认为小丫头一时兴起,没想到的是,她是认真的。
他哭笑不得,手把弄着小姑娘的长发,“宝宝,你可想清楚了。”
余染有些苦恼,“想清楚了啊,不过生下来谁带啊?我不太会。”
薄言用指腹摩挲着小姑娘的下颚,有些痒,她笑嘻嘻的,薄言眼底也满是笑意,“我带。”
“你?”
余染一脸不可置信,“你会吗?”
“学,没有什么事情是学不会的。”
薄言很自信,余染笑,用手戳着他的胸膛,“薄先生,说到做到,等孩子生下来,你要负责喂奶、换尿布陪着宝宝长大。
不假他人之手。”
薄言点头,“说话算话,不过……”
“不过什么?”余染没发现他眸底那浓郁得挥之不去暗,脸贴在他胸膛上,毫无察觉危险即将到来。
话一出口,紧接着一声惊呼,整个人被薄言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既然想要生孩子,那我努力一下?”
余染目瞪口呆,声音都在颤抖,“……你还不够努力?”
薄言摇头,“不够。”
余染:“……”
生无可恋。
煎饼依然是煎饼,翻来覆去的烙,余染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跟薄言这只禽兽好好交流了。
虽说结婚,夫妻间这事儿也正常,可是这么毫无节制的就过分了吧。
她哭唧唧的骂人,被欺负惨了,脸上沾着泪痕,好不柔弱。
薄言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笑,“宝宝……”
“你别叫我。”余染声线都在哆嗦,她又推不开人,只能哭唧唧的告饶,一开始的我绝不求饶,仿佛被她喂了狗。
脑子里一团乱麻,被薄言哄着说了一些他爱听,她却说不出口的话。
某人是吃饱餍足高兴了,余染像条狗一样趴在**。
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眼尾还挂着泪水,一张小脸紧巴巴的皱着,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
薄言在她身边看着她,失笑,他在想,他家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生孩子意味着什么?
她还那么小,真的适合生孩子吗?
……
翌日清晨,薄言抱着余染睡得正熟,电话就响个没完,余染托高被子将自己整个埋进去,在被子里伸脚踹薄言,声线嘟哝迷蒙,“好吵,远一点。”
她踹在自己腿上的力道,一点痛意都没有,样子滑稽得让薄言觉得好笑不已,他扯开被子,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披着睡袍拿着电话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