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国与贞国临界,国土疆域广阔,不管是务农经商皆井然有序,兴荣昌盛。
禹国公最是个喜欢省事的人,虽坐拥着地大物博之国,但却始终没那争强好胜的心,只安心做个富贵皇帝。
要不是当年慕容战打过来,想必他也不会紧张到开始担忧自己国家的安危。
而陶简的出现,更是改变了他一直秉承的信念。
即使你只求太平,但你不犯人人却犯你,为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让别人不敢侵犯。
故意挑衅贞国却以战败投降告终,送上自己和亲的公主,还派兵支援贞国攻打南方诸国,看似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可却是为了夺得天下的大阴谋!
虽然在南方之战中,禹国公并没有按照陶简的计划反戈贞国,而是帮着贞国收复了南方小国,但陶简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其实说到底,南方这些小国现在不除将来也是禹国的一大弊端,还不如乘此机会与贞国联手收复了事。
至于贞国这块难啃的骨头,虽然丧失了一次机会,但就是因为困难才值得去争夺!
陶简心里是希望与他三师弟一争高下的!看看是他燕氏的太子厉害还是他越华氏的太子更胜一筹!
再后来,他常年在禹国公身上下的毒开始毒发,而他又买通禹国后宫中禹国公甚为宠爱的一位嫔妃,让她宣称当年是她逼着皇帝放弃在宫外偶尔留下的龙种,结果便是皇帝实在不忍自己骨肉在外漂泊便把他从一直寄居的护国寺中带回了宫中。
整个故事证人,证物,连民间的闲言碎语都契合的完美无缺,就这样,乘着皇帝昏沉无意识之时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禹国真正的皇子。
禹国子嗣虽不少,但大多不成气候,和他老子一样是些安于享乐之徒,所以朝中多半是陶简的人在把持。
换句话说,现在整个禹国都已在他的手上,登基称帝只待时机。
陶简一行人带着贞国与禹国的秦晋之好,带着和亲公主的慰问,一路浩浩荡荡回到了禹国。
禹国宫中早有人准备妥当,陶简把两人安排在后宫一座景色怡人的宫殿中,命人照顾好莫青廷和雨薇,对外只字不提她们的身份。
而其他人在面对这位做事狠辣霸道的皇子时根本连问都不敢问出口。
只当是他在外头遇到了美貌女子一起带回了宫,虽于理不合,但,皇帝如今都只听他一人的,朝中各人也都被他把持,剩下些微不服之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来到禹国好几日,除了宫中专门伺候的宫人随身伺候外,陶简并其他禹国皇室之人都不曾出现过。
她有时真是佩服她的这个二师兄,能潜伏在贞国这么多年,又能轻易换上禹国皇子的身份,他的谋略与胆识绝不在师父之下,只是他心中仇恨太重,执念太深,误入偏途,若是不然,倒真是个古今少有的风流人物。
“累了吗?”莫青廷靠坐在藤椅上,坐在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已有些时候。
禹国的皇家花园,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即使是冬日里各处冬季花卉热烈开放,阵阵花香袭来,沁人心脾,因为天气好她才让人把她带到这里来坐一会。
她四肢无力的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蚕丝锦被,身上被午后的日头照的暖洋洋的,微闭着眼,困倦起来,连雨薇的问话也听得含糊。
“累了就回去吧?”
“不用。。。”
“想吃什么吗?我让他们去做?”到了禹国皇宫竟然不似自己料想到的受百般的欺负,反而被人精心的伺候照顾着,无论她们提什么都有求必应。
而那陶简,自从回宫后,除了日日派人来问候,送药来之外,却连个面也不露,不知在忙些什么。
陶简送来的药,莫青廷都当着侍从的面服用下去,但侍从一走,她又全数吐了出来,所以连日来,她的身体愈来愈差,有时候整日整日的昏睡着不醒。
她害怕,便守在她身边,每一次她最终醒来,她都松了一口气。
她害怕,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她怕自己没法和付北还有死去的师姐们交代。
而莫青廷,几乎很少进食,这也是她极为担忧的。
今日看她心情还不错,精神也好了不少便想着给她弄点合心意的东西吃。
“熬些小米莲子粥怎么样?”
“小米莲子粥?”她恍惚道。
“是啊,我发现禹国皇宫里的人真是会享受,宫里藏着好些东西都是别处见不到摸不着的,就说这新鲜莲子,在这大冬天的竟然派人八百里加急去关外寻得来,你说关外莲花本就少,还不惜万里千里的带回来。”雨薇甚是感慨,这人与人果然是分高低贵贱的。
“我让她们准备些吧?”说着刚要吩咐宫人去做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她们哪里知道你的口味。”那时她常给她煮小米莲子粥,不仅莫青廷爱吃连庄主师伯也赞不绝口。
忆及过往,徒留感伤之情。
说着边让人好生伺候好莫青廷,自己则回了寝宫准备去了。
雨薇刚走一会儿,不知哪里传来嬉笑声,远远看去,原来是宫中的侍女们正在梅园中采梅花玩,侍候莫青廷的小宫女贪玩,看莫青廷闭着眼躺在椅子上,想想偷摸着玩一会儿也是无碍的便悄悄的跑开了。
莫青廷浑然不觉,直到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至地上,一股凉气袭来,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面前一人正弯腰拾起毯子。
“你不是死了吗?”那人拾起毯子随意盖在她身上,抬起头直视她,语气冷硬。
“我也以为自己死了呢。”她偏头,对她淡然一笑。
她别过脸,厌恶她的笑容。她真是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她究竟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你的肚子——”莫青廷这才发现她身上的怪异一处。
“说道这个,还真是要多谢你了。”所是说着谢字,可眼底里流露出的是恨意。
“谢我?”她疑惑道。
“是啊!”她冷冷的笑,“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怀上这个孩子;要不是这个孩子,我恐怕早已死在他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