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些之后,冷红袖的面孔突然变得很不好看,转身顿时头都不回的就往回走了,而森罗此刻还没有意识到冷红袖的不同寻常。
直到那一ri后好几天,他发现冷红袖对他突然开始冷淡了起来,先是借口把他赶出她的房间睡,说有他在,她睡不好,而他看到她确实睡眠不好烦躁的样子,便一时心软就睡到隔壁,以为隔个几天,软磨硬泡一下就会好的。
谁知接下来几天,冷红袖都是一早就出去,还不让他跟着,他硬要跟着她去,她的脸就沉下来了,且还不是一般的沉,而是黑压压的一片,难看的很。
是以明的不行,不得已只好来暗的。
然而跟了冷红袖三天,发现她不是去监督那醉乡居的废墟清理,就是去一些分明和她要开的‘红馆’没什么关系的铺子,从早跟到晚,自己什么收获也没有,只看到冷红袖忙得和陀螺似的身影。
不由又开始反思,冷红袖的态度也许真的是因为太过忙碌了,所以才会稍嫌冷淡了些,更何况她从前待他不就是那样的吗?
这般一思想,森罗便暂时的把这事放在脑后了,而这才想起来,他答应冷红袖帮忙查那云九底细的事情。
这几天被冷红袖的冷淡态度弄的无所适从的他,差点把那事给忘了,想到这里,森罗就决定先去查查那个云九的底细。
于是第二天也就决定不再跟着冷红袖出门了。
“瞧瞧,真是郎才女貌再适合不过的一对了!”御花园的八角亭里,皇太后笑逐颜开的指着小径上正在赏花的云ri阳和莫芸,越看越满意。
“母后,这个莫芸似乎xing子很有几分娇惯,配给小九儿真的核实吗?依朕看,还是得给小九儿觅个更温顺的大家闺秀比较好。”
皇帝云冷渊却并不太看好祁阳王的这个女儿,虽然笼络外姓王极为重要,但是这个莫芸,据他所知,还真是有些配不上他最宠爱的这个小儿子。
当年的所谓指婚,也不过是皇太后口头的一句戏言,只是他没有反对罢了,这一次利用皇太后的寿辰,提前让莫芸进宫小住,也是为了更好的考察她的品行cāo守,然而这几天下来,皇太后倒是分外喜欢这个莫芸,但是他却发现他的宝贝儿子小九儿那笑容却越发牵强和不耐烦了,显然并不中意你这个莫芸。
所以为了宝贝儿子,云冷渊不得不小心措辞的提醒着自己的母后,注意他们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合适。
“皇上说这话就未免有失公允了,这莫芸是祁阳王惟一的女儿,论身份,是亲王之女,出身大家,有几分娇惯在所难免,不过皇上你看,这芸儿对咱们小九儿多温柔体贴,轻言软语的,娶这么一位肯为男人化为绕指柔儿的将军之女有何不好?况且小九儿不是最讨厌那种软趴趴的没有一点主见的闺阁千金吗?穗安我老太婆觉得这丫头还会舞刀弄枪的,实在有点不雅观,不过既然小九儿喜欢这类型的女孩,我老太皮也只有迁就一下孩子了,皇上您却说不合适,这话真是从何而来啊!”
云冷渊被自家亲娘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无从反驳起,总不能说他是看到小九儿越来越牵强的笑脸,才这么觉得的吧,那会让母后觉得她很失责,竟然没能看出小九儿的不开心,一边是自己的母后,都一把年纪了,不能刺激,一边又是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大小疼爱不舍得就此亏待了他。
两边都为难啊,云冷渊只好先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母后,小九儿还小,他上面老八,老七,老五的正妃之位也都空着呢,既然母后您认为这莫芸如此的优秀,朕身为这么多孩子的父皇,也不能尽把好的留给小九儿不是?其他的孩子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伤心总也是不好的,不如这样,这莫芸,这些天就不妨先留住在宫里,母后您也别就指定了把她许给小九儿,让其他几个没有正妃的皇儿都挨个进宫,与莫芸见见,看看最后谁最属意,朕再给他们指婚,如何?”
“可是,皇上,这似乎不妥当吧,母后我早些年就说过要把莫芸配给咱们小九儿,若是反悔,岂不是失了皇家颜面,而且那祁阳王可是手握重兵,皇上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岂能如此儿戏?”
皇太后一脸的不赞同,语中分明已有责备之意,照她看,这莫芸很好嘛,要文能文,要武能武,真不知皇帝哪里不满意了。
“母后,朕知道您心里不快了,但是您想想,朕这个父皇也做得不容易啊,九个儿子,若有不争气的,便也算了,偏偏个个都聪慧懂事,不争不抢,兄友弟恭,人中龙凤,朕亏待哪一个都会落不是的,母后您说可是?更何况,明里说了不偏,实际上朕和您不都是偏了小九儿的?端看小九儿都这把年纪了,我们还把他留在宫中,而不是如其他皇子一般,成年就赐了府邸搬出宫去,如今在终身大事之上。其他几个皇儿也都没有正妃呢,朕和母后您,若再在这个事情上还做得不公的话,不是让孩子们心寒?”
皇太后一听这话,脸上的薄怒也褪了去,眉头也微皱了起来,又看了看远处的那双人影,好一会儿才道,“皇上原来心中是在顾虑这个,母后还真以为你不喜欢这个莫芸呢,皇上的话也有道理,小八他们也没少宠小九儿是真,但是咱们做长辈的总不能,因为他们事事宠着小九儿帮着他,就亏待了他们,罢了罢了,皇上你说的也有道理,母后就先不给他们急着指婚了,不ri宣小八他们都进宫看看,最后再定指婚给谁吧!”
“多谢母后,体谅儿臣!”皇帝躬身一礼。
“皇上,只是这般做的话,祁阳王那里该如何交待?”皇太后不免cāo心起这个来,虽然不虞祁阳王会造反,但是因为儿女的婚事,造成君臣中间有了嫌隙的话,却也于国于家都是坏事。
“母后但请放心,母后当年也不过口头说了一句,儿臣也并未当场颁旨,到如今,如是把莫芸指给其他皇儿做正妃,也并不亏待他们莫家,都是朕的亲子,无论哪一个都是人中龙凤,只有他们莫家高攀,咱们皇家还亏欠他们不成?更何况祁阳王心里也清楚,朕和太后虽然最疼小九儿,但是也正是因为小九儿是不参加皇位继承权的因素,现在他祁阳王的女儿虽然不一定嫁给小九,但是嫁了其他的皇子,以后都有做皇后的可能,莫少聪又不是个傻瓜,他只会感恩戴德,岂有怪罪我们皇家之理?”
皇太后一听这话,也分明知道云冷源是早就把厉害关系想透彻了,不由一叹,“皇上既然早就想好了,母后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就照皇上您的意思办吧。”
“谢母后,那么小九儿已经在宫中陪了这莫芸五天了,今天朕就让他去宫外的王府住几天,立即宣老八进宫。”
“嗯,也好!”皇太后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宫女道,“你去把莫郡主请回来,就说哀家累了,想要她陪哀家回宫小歇一下。”
“是,太后。”
很快莫芸和云ri阳都一脸担心的回到了亭子,“太后(皇nǎinǎi),您累了?”
“嗯,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坐这么一小会儿就觉得脊背发酸发疼,芸丫头啊,你前几天给哀家按过之后,哀家舒服了许多,这才想让你给哀家再按按。”
“太后,这有什么问题,能让太后感觉舒服,使莫芸的荣幸,芸儿现在就陪太后回去,可好?”莫芸虽然心中不高兴皇太后,打断了她和云ri阳的相处,但是也知道能不能顺利成为九王妃,全靠皇太后的金口玉言,所以顿时一脸乖巧孝顺的道。
皇太后满意的笑了起来,“好,好,好芸儿,真是个好孩子。”
“皇nǎinǎi,您—”云ri阳刚刚起了个头,就看到自家父皇冲着自己眨眼睛,顿时有些明白了,连忙道,“那您早些回宫歇着,您的身子可是孙儿和整个天下的福气啊!”
“小九儿就你嘴甜,得了,你也不用跟着了,有芸儿在就行了。”
听到了皇***这句话,云ri阳的心中就更有数了起来,连忙躬身道,“是,皇nǎinǎi您慢走!”
待她们的身影走远之后,云ri阳立即转过身,重重的抱了一下云冷渊,高兴的道,“父皇,谢谢父皇,您真是小九儿最好的父皇了,儿臣被这个女人快要折磨死了!”
云冷渊一见他与之前的沉稳截然不同的模样,也不由笑了起来,“看看,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抱着父皇撒娇,成什么样子,你就那么不喜欢莫芸?太后说你们看上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父皇!您饶了我吧,千万别把这个女人指婚给儿臣,否则儿臣这一辈子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也许会郁闷的死去!”云ri阳的脸顿时苦了下去。
“呸呸呸,小九儿再胡言乱语,小心父皇揍你的嘴巴,那你不喜欢她,父皇把她塞给谁去?总不能去害你其他的兄长啊?”云冷渊拿他这个最小的儿子没有辙。
“父皇,指婚给五哥吧,五哥那人最喜欢改造这样xing子的女人了,虽然害五哥很对不起他,不过小九儿是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女人,兴许那一天一个忍不住动手掐死了她,还要害的父皇和祁阳王结仇。”
“你厌恶到要掐死她?”云冷渊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直觉得小九儿不喜欢莫芸,却不知道原来排斥到如此地步。
“嗯!”云ri阳顿时肯定的**点头。
“好吧!好吧,父皇替你想办法,这几天你就住到宫外空着的王府去吧,不要早出晚归,最近国内部太平,除了妖孽,你冷王叔的最后一个儿子,已经遭了妖孽的祸害,如今成了活死人!”云冷渊一想起那个妖孽的事情,就眉头皱得更深,还真不放心放儿子住到宫外去。
“父皇是说青云堂兄?他出事了?”云ri阳顿时一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前些天的事情,前几ri,人刚被人送回来,怕引起恐慌,所以旁的人还不知道,你自己要当心些,尽量不要行夜路,也不要和不知底细的人结交,父皇知道你爱zi you,但是在那妖孽没抓到之前,你一定要小心,不过这里毕竟是京城,那妖孽担负不至于胆大到这里来行凶害人。”云冷渊不放心的看着儿子,明明知道不用自己再cāo心了,却总忍不住担心,孩子再大,在父母的眼中,依旧是个孩子,何况他母后死得早。
“父皇,您就不用担心了,儿臣的武功是兄弟中最好的,何况这里是京城,我就出去住几天,等这个莫郡主有了主,我再回来天天和父皇做伴,好不好?”
“好了,好了,看你的样子,分明都想飞出宫去了,还跟父皇做伴呢,赶紧去吧,不耽误你去玩,只要记得小心些就是了!”
“多谢父皇,儿臣跪安了!”说完,云ri阳便行了礼,转身就跑了,在宫里五天了,除了第一天见过月行外,他就没见过旁的人了,那天月行的神sè很是不好看,还说要个给冷修好看,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又结上了怨仇了,虽然他已经jing告了月行不许肆意妄为,不过也难保月行那家伙不听他的话,所以他更急着要出宫去。
更何况这几天,在宫内陪着这个讨厌的莫芸,他也越发想念冷修的直言和坦率了,甚至他的冷淡,都让自己感觉很亲切,哪里还待得住?想着即便他父皇不给他解围,他也要向办法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