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菲儿冷冷道:“请岳老爷不要再纠缠,菲儿并没有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往事的打算。舒残颚疈”
说完,绕过岳君宁,向村子里走去。
岳君宁见她执意要走,急着在后面喊道:“菲儿,爹没骗你,你真是爹的亲骨肉。”
马菲儿一愣,村里人都证明白秋霜是怀了骨肉之后才被抢到岳府,如果说他说的是假的,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可他要是说的是真的,难道在白秋霜被抢到岳府之前就和他有一腿?
马菲儿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她怎么可以不相信白秋霜的为人呢?她是那么执着地爱着菲儿爹啊。
岳君宁见马菲儿停了一下脚步,马上追上来,“菲儿,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可以!”
马菲儿瞪了他一眼,她才不想听他诽谤白秋霜,“请岳老爷让开。”
岳君宁被马菲儿看的心里发毛,就真的让开了,只是在马菲儿从他身边走过时,递了一封信在马菲儿手里,“菲……菲儿,就算你不听爹的解释,但看过这封信之后,你一定会明白谁是你爹了。”
也不等马菲儿拒绝,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
马菲儿想把信撕掉,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收进了仙府。
无论如何,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家,白秋霜指不定要急成什么样了。
刚一走到院门前,马菲儿就发觉家里很不对,平日无论什么时候,白秋霜都是紧闭大门,与其说是防岳君宁,不如说是表明自己寡居的身份,免得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闯进来惹来闲话。
而此时,不但大门没有关,里面更是传出男人的高笑:“秋霜,再去拿壶酒来,今日我要与岳父大人一醉方休。”
白秋霜满面春风地从屋里出来,并没注意到站在院门处的马菲儿,而是转向一旁桂树下畏缩的老妇人。
老妇人其实并不是很老,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只是生活窘困以至于未老先衰,一头花白的头发更显得老态龙钟。
马菲儿见过她几次,正是白秋霜的继母,当年把她迷倒后卖给岳君宁的马氏。
因为当年的事,白秋霜从未给过她好脸色,马菲儿自然也不会去理她,偶尔在村里遇上,马菲儿也当是不认识,近三年的时间竟没说过一句话。
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而且白秋霜也并没像从前那样的赶人,这些反常都让马菲儿奇怪。
甚至,不知为何,她将身子躲到院门外,不想被白秋霜看到。
屋里的男人是谁?和白秋霜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一家之主一样。这些,都让马菲儿产生疑惑。难道她离开这几日,白秋霜敞开心扉,找到一个值得爱的男人了?可这也太快了!
白秋霜已走到马氏的身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对马氏说道:“你敢把菲儿的事跟依山多说半个字,别怪我心狠!”
马氏唯唯诺诺地应着,只说不会。
白秋霜才面色稍霁,“你也知道依山如今是做了大官,只待菲儿回来,我们就会离开这里,若是你做的让我满意,就留些银子给你们养老又有何妨。”
马氏连连点头,“秋霜放心,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要你坐稳了夫人的位置,爹娘今后还指望你呢。”
白秋霜冷笑,“那些你别想,能留些银子给你们养老,也是看在我死去娘的份上,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白秋霜再不理睬马氏,走向厨房拿了一壶酒,再进屋,又是欢乐无限,只留下马氏站在树下不住叹气。
马菲儿多少是清楚眼前的情况,看样子是曾经被认为已死的马依山回来了,不但没死,还做了大官,这次回来就是来接白秋霜和自己的。
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和白秋霜一同随着马依山离开这里了。
然而,白秋霜到底要马氏守住的秘密是什么呢?难道和岳君宁有关?白秋霜嫁进岳府的事马依山知道吗?还是他真就爱白秋霜爱到可以不计较?这么些年过去了,为何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想到要回来?
还有,马菲儿想到的就是岳君宁古古怪怪的行为,以及他说过的话。看来有机会真要看一下他塞给自己的那封信,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之前不知道的真相。
只是,她真的要去挖掘这个真相吗?
马氏叹了会气,一抬头,就见到走进院门的马菲儿,“菲儿回来了!”
听到马氏的声音,白秋霜从屋里跑出来,在她的后面是菲儿的外公白老爷子,也是一个见过几次,没说过话的老人。
再往后看,就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相貌俊挺,眉目间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望之予人如沐春风之感,站在那里都是八面威风,一看就是个做官的人。
白秋霜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拉住马菲儿的手,走向做官人面前,“依山,这就是我们的儿子,马飞。”
儿子?马菲儿下意识就去看白秋霜,白秋霜假作不知,却稍稍用力掐了她的手心,马菲儿明白这是要她配合自己。
马依山笑呵呵地走过来,抚摩着马菲儿的头顶,“飞儿,从今后爹不会再让你们娘俩受任何的委屈。”
马依山的声音,温柔动听,如他这个人给人的印象一般,清清亮亮的让人心安。
马菲儿一眼就明白为何这么多年之后,白秋霜还会对马依山情有独终,这样的男人,只要爱上了,就无人可以取代。
但是马菲儿却感觉在他让人心安的笑容很假。
笑容很假,温柔很假,就是他这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假。
马菲儿向白秋霜望去,从白秋霜淡然的笑容中看到一丝心慌和哀求。
她在慌什么呢?这个男人是她的相公啊,还是她孩儿的爹,她应该为了这个男人的回来喜悦不是吗?为何她的喜悦背后是有条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