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是柔美的,清晨的鸟叫是清脆的,清晨的马菲儿是暴躁的,因为她是被人砸门砸醒的。舒骺豞匫
看了一眼窗外还早的天色,贺晴欢还没到下朝的时候,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吵她睡觉。
进宫这么久,除了贺晴欢之外还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她。
把衣服穿好,马菲儿怒冲冲地打开门,管他门外站的是不是贺晴欢,刚想吼上一声:爷不爽!就看到皇后那大多时候都是泪汪汪的眼,再然后就是她后面跟着的十几个宫女太监。
“皇……皇后?”
马菲儿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个时候贺晴欢在早朝吧?没人会来救她吧?是说她的命要交待在这个明媚的早晨?
“嗯!”皇后的手指划过脸畔,撩动一缕发丝,从容而忧郁,她的眉目和善,收敛了往日的傲气,端庄秀美的犹如一尊菩萨,“本宫路过,便想着瞧瞧大总管在宫里住的可习惯?”
马菲儿脑中闪过多部宫斗剧,包括清穿的、还是历史的,总结出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只是她怎么想的都没有关系,如今皇后站在面前了,她是不是该行个礼、问个安?
于是,马菲儿一弯身,“奴才给……”
还未等她跪下,皇后伸手将她扶住,“免了免了,都不是外人。”
马菲儿就感到天雷滚滚啊,前天还拿一个一个软刀子割人的皇后,今天这是抽哪门子的疯?难道夫妻之间连抽疯都传染吗?
由不得她多想,人家皇后的手还抓着她的胳膊呢。
马菲儿向后退了一步,保持住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实在是怕这皇后玩阴的啊,万一突然喊上一喊子自己要非礼她啥啥的,她除了暴露女儿身之外,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欺君貌似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女儿身是不可以暴露的,皇后更是不得不防的。
皇后倒没介意,笑道:“本宫都到了门前,难道大总管还不请本宫进去坐坐?”
马菲儿犹豫都没有就摇头,低声道:“皇后,你也知道奴才这个太监是假的,为了不给皇上惹麻烦,还是避嫌的好。”
皇后笑容一僵,随即点头道:“大总管说的是,既然如此,你我便站着说话好了。”
其实,马菲儿是有多么希望她就这样走掉啊,不过,人家是皇后,都不介意站着说话,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在旁边点头哈腰啊。
“大总管,之前你我多有嫌隙,实则是本宫为了试探大总管对皇上的忠心,如今大总管的忠心已让本宫很是安心,从今日起,大总管和本宫便是一家人了。”
马菲儿心里鄙夷,脸上装着还要感激涕零。
皇后说的滔滔不绝,内容都是关于如何服侍皇上,如何打理后宫。
马菲儿听的汗流浃背,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只盼着贺晴欢早点下朝,她好早点解脱。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早朝拖了这么久也不见贺晴欢亲自或者是命人来喊马菲儿,战战兢兢地等啊等,最终也没把贺晴欢盼来,倒是把太后的人等到了。
梳着双鬟的宫装女官,也就十五、六的年纪,面容倒也普通,只那端庄的笑容便看得出身份不凡,见了皇后也是不卑不亢地行了礼。
之后,向马菲儿道:“马大总管,太后有请。”
太后叫人还用个请?马菲儿的腿抖了起来,什么时候她成了宫里的香饽饽?
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啊,怎么这一个两个都反常呢?也不知等待她的是福是祸。
总之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等贺晴欢来了再说吧!
她现在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拖,拖到贺晴欢下朝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想到要找,是吧?
她一直就觉的这个太后高深莫测,整个皇宫也就这么一个有脑子的,万一她是因为自己和贺晴欢的绯闻恼怒了……她还是小心吧!
一直走到太后的面前,马菲儿都是鼻观口、口观心,不敢乱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太后挑出错,然后没等到贺晴欢来就先被推出去‘咔嚓’了。
太后的笑容很和煦,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太后的样子很慈祥,有母亲的味道,当然,是针对贺晴欢来说。
虽然生理年龄十三岁,但马菲儿一直坚信自己的心理年龄三十岁。
马菲儿进来时太后正在喝茶,马菲儿问了安。
太后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向马菲儿伸出右手。
马菲儿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太后是要她过去。
把马菲儿细嫩的小手拉住,摸来摸去,太后赞叹道:“年轻真好,瞧这小手嫩的,实在是让人羡慕。”
马菲儿不知怎么接好,毕竟入宫时间短,平时在贺晴欢身旁也不必总阿谀奉承的,再说了,这太后脾气她也摸不准啊,谁知会不会说错话惹她生气?
正在斟酌着要怎么回话时,已经有人替她解围了。
“太后说的哪儿的话?谁不知道太后这双手才是整个宫中最美的,大总管的手再美,最多也只能排在第二了。”
带马菲儿来的女官立在太后身旁,一边接过宫女送来的汤水递到太后手中,一边笑吟吟地说着。
“该打!看来哀家平日对你宠的太过,说起话来没大没小的,大总管也是你能编排的?还不快向大总管道歉!”太后嘴上训着,脸上倒是笑容不断,看得出这位女官在她眼里很是不同。
女官一吐舌头,朝马菲儿弯身一礼道:“盈香年纪小不会说话,大总管莫怪!”
“马飞哪敢受盈香姐姐的大礼,折煞马飞了。”
赶忙回了一礼,马菲儿哪里会怪她?谢她替自己解围都来不及,有她这么一搅和,之前的紧张气氛都缓和了。
至于她说的年纪小,马菲儿想当然地无视了,再小也要比她看起来大好几岁呢好不好啊。
太后就这样拉着马菲儿的手,看一眼马菲儿,再看一眼盈香,笑的更加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