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里又加了一些安睡的药,能治疗夜游症的。”木子回道。
南宫凌点头,“太子妃的夜游症一定要快点给治好。”然后继续受手里的图纸:“今天沿途有什么异样么?”
“没有,一路安静,可就是太安静才感觉诡异。”
“确实安静的过了。”南宫凌点点头。
燕宁有司雪玉替自己坐镇,沿途有木子随行,玉蜀山有早就安排好的黯月影子。计划是周密的,但为何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那一日,澜若大婚,明知有人要暗杀拓跋丹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不安过。
“对了,这有个地图,我总觉得有些门道,你看看。”南宫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地图给公孙木子看。公孙木子拿过看看,一贯木然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脱口而出:“九星连环锁魂阵!”
“很厉害的阵法么?”南宫凌皱眉问道,没想到这个羊皮卷子还真是有门道的。
“九星连环锁魂阵,已经在世上失传几十年。木子也是很小的时候,隐约有人给木子绘过一次。却没想到今日有幸能再见到。这个阵法是根据北斗七星加北极星的演变而来。而另一颗星,没有人知道是哪颗星,却是生死同门。没有启动阵法,这阵就是普通的七星八卦阵。但是一旦触动第九颗星,就是,此门死,此门生。循环往复,生死有命了。”
公孙木子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但是这次不仅说了,眼眸中还露出一丝跃跃欲试,对破解这个阵法的跃跃欲试。
南宫凌看了木子一眼,突然感觉,对木子原来也不是了解的。只知道他被医鬼驱逐,无路可走,去圆觉寺出家。遇见自己,出手相救,之后便留在身边,一直放到现在。自己从不曾问他在医鬼之前又是谁,为什么会对玄图布阵精通。就连黯月的天魂阵都是木子布置出来的。
但南宫凌没问,只知道公孙木子是忠于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这个阵法,据太子妃说是她外公留下的,也有可能,真正的神劵就藏在这阵法之中。只是奇怪的是,这羊皮图纸是太子妃从百里云锡那儿弄来的。所以,本宫也一直狐疑,百里云锡诡计多端,是不是故意流出这个图,借太子妃的嘴诱导我们到一个陷阱。”
现在是非常时期,南宫凌不能不把事情想得复杂一些,毕竟百里云锡不是一般的人。
木子回道:“太子殿下想得周到,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太子妃精明的很,既然能看透百里云锡是在利用她,就该对他的一切多有提防。木子觉得,太子妃既然能把这图拿出来,就是反复思考过,确定这图不是百里云锡的诡计。”
南宫凌皱眉看了木子一眼。木子一向木讷的很,从不对谁有过多的评价,而现在,怎么对她这么肯定?甚至自己都拿不定的事,他就全全信任着她。
心里有些闷闷的,自己的女人得到别的男人的赞赏,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
“既然这样,那这图就放你这儿琢磨琢磨怎么破阵。或许我们在玉蜀山能用到也说不定。”南宫凌说着起身,向隔壁的房间走来。
推门而入,轻轻走到床边,看竹意睡得很沉。
木子在安胎药里加了一些治疗夜游症的药,她今天不会梦游了吧。
南宫凌想着,唇角勾起,伸手在竹意的脸上细细勾描。竹意的好眠被骚扰,伸手挠挠脸,好像赶走讨厌的苍蝇。但依然还是沉沉睡着。南宫凌唇边的笑意不觉得扩大,弯腰将女人轻轻抱起挪到床的里边,自己在外侧躺下。并放下帐子,给竹意拉过被子轻轻盖上。
身子慢慢靠过去,将女人搂在怀里。两个人都侧卧,隔着衣料紧密贴合,好像两个紧紧相贴的羹匙,融为一体。
南宫凌鼻尖嗅着淡淡的发香,餍足的闭上眼睛。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从前喜欢一个人睡觉。即使和别的女人**,过后也会回到自己的寝宫,洗漱睡觉。不愿意身上沾染一丝女人的气息,不想早上睡醒的神态被女人看到。但是,几晚的同床共枕之后,南宫凌居然喜欢上了怀里的柔软,鼻尖的清香。甚至昨天一晚没有搂着她睡,就失眠了。睁眼到天亮,那种感觉比那晚被菜刀威胁之后的睁眼到天亮还难以忍受。
玉蜀山,注定是危险重重。南宫凌不由得把手臂收的更紧:“不管什么危险,本宫都会保护你们平平安安的。”
一句轻轻的承诺缭绕在竹意的耳边,虽然明知她熟睡听不见,但是南宫凌还是忍不住想说。
意外的是,竹意听见了。在梦里。
竹意很奇怪自己会梦到又躺在南宫凌的怀里,就好像相爱的人,紧紧搂在一起。
梦里,自己一点不排斥他的靠近,相拥,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期待他紧紧的搂着自己。然后南宫凌真的就紧紧的搂着她,把她按在怀里睡,告诉她,以后有危险不能再一个人扛着,因为她有了他。
竹意那一刻嘴角挂着最美的笑,心里感动的想落泪。她还可以相信男人么?相信有了他,所有的事情就不用自己一个扛么。
不知道怎么相信,便不想面对现实,所以,竹意便想留在梦里不要醒来好了。
南宫凌掀开车帘子担心的问:“木子,你昨天的药量是不是大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车外骑马的公孙木子也担忧这事呢。这都快晌午了,太子妃怎么还睡着?早上队伍开拔的时候,是太子殿下用斗篷罩住太子妃抱上马车的。那时候他就狐疑,不应该啊。他昨晚煎药时下安眠的药并没有很大量,因为考虑到太子妃有喜,怕影响宝宝。可是无论怎么样,现在也该醒了。
木子担忧的翻身下马,装作看不见后面跟着的翠儿的眼神,对着车上拱拱手,直接进了马车。
翠儿伤心的垂着头继续走路,心中的好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么?
公孙木子拿起竹意的手腕探探脉,眉心轻拧,好一会儿才放下。
“怎么样?”南宫凌见木子神情凝重,不由的有些担心。“有没有可能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