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她嫁人的日子。
这么多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在为自己忙活,呐喊,那边却是只有刘氏和青鱼两个人陪着她。梅香穿着是妾穿的粉色衣服,一会儿也只能从侧门出去,偷偷摸摸的上一辆小小的马车。尾随着迎亲的队伍跟到太子府,再从侧门进去。这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竹意转过头,或许她是心里不平衡,又在想什么坏点子报复自己吧。
大门外,唢呐声声,鞭炮齐鸣。大街上站着人山人海看热闹的百姓。
突然,一挂炮仗不知怎么的从高高的桅杆上坠落,正巧在刚跨出门槛的喜婆脚边炸响。吓得本就已经走的腿软的喜婆一个踉跄,直接把后背上的新娘子给扔了出去。
竹意一个不防,红红的苹果也脱手而出,砸到一看热闹的小孩脑袋上。
奶奶的,果然不能对这个婚礼抱有什么幻想的。
正想着用什么样姿势落地不算太难看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抓起,身体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转,划出美美的一个弧度,然后稳稳落到一个坚硬的臂弯里。
盖头飞起,四目相对。
竹意瞧着今天的南宫凌在一身暗红婚袍的映衬下,更加眉目隽秀。就连眼梢的怒意都难挡绝世风华。竹意不仅看呆了一下眼,这男人果真不愧为南燕第一公子。俊眼修眉,翩若惊鸿。自己嫁给他,也不算吃亏。
“太子殿下饶命,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喜婆吓得跪地求饶,头磕的砰砰响。
竹意方才回神,作死,自己怎么还发花痴了!
一把死死抓住南宫凌胸口的红色袍服,装作余惊未定的娇喘:“快让喜婆起来吧,大婚见血不吉利。”
南宫凌低头瞪了喜婆一眼,“滚!”
喜婆吓得一哆嗦,站起来连滚带爬的就跑。
鞭炮依然霹雳吧啦的响,唢呐依然欢快的吹奏,周围无数人的眼睛在看着一对新人‘热情相抱’你侬我侬。
竹意突然无端端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迎亲队伍里一瞥。
这一瞥就是心弦绷断。
一抹灰色毫不起眼,可就是鹤立鸡群矗立在那儿。无风,墨染青丝却兀自飘动。无怨,眸如清池静静凝望。
竹意猛的转回视线,眼里发热发胀,害怕南宫凌看见自己的异样,急忙把头紧紧贴到南宫凌的胸口。
南宫凌厌恶的伸手就去推:“你当这是洞房呢!”
竹意狠狠翻个白眼,跳下南宫凌的手臂,自顾的大摇大摆的往花轿里走。只是上花轿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只是,那里再没有那样一个默默注视她的男子。
暗暗叹口气,走了好,走了好……
太子大婚,十里飘红。整个南燕,普天同庆。
高堂之上,夫妻对拜,拜天拜地,相携一生。
竹意机械一般的跪下,起来,起来,跪下。
想起前生圣洁教堂之上的婚礼,牧师的问话,自己虔诚的说着:我愿意。
曾经种种,还犹如昨日。
不知怎么的就冷笑出声。
南宫凌蹙眉瞪她一眼,压低声音:“你不满意?”
“我为什么要满意?”竹意挑眉反问。
“你觉得今天的婚礼还不够风光?”
“风光和幸福是两码事。婚礼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场秀而已。婚礼散了,祝福尽了,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了。”
南宫凌的脸色徒然转冷,这个女人还真是时时不忘她的自由!
“礼毕,送入洞房!”
一声唱诺,厅堂之上瞬间热闹起来。
南宫凌只得收起怒气,扯起红绸拉着新娘往洞房走。
噪杂的祝福声里,自然有滥竽充数的。竹意听见有人在幸灾乐祸的嘀咕。
“哈哈,不知道洞房的时候,咱们太子爷会不会被新娘子吓的不举。”
“有可能,不仅举不起来,还有可能会直接吐出来。”
竹意听见了,南宫凌自然也就听见了。
竹意见南宫凌牵着红绸子的手背上,青筋都一条一条的蹦起来。按照南宫凌腹黑的程度,一会儿这两个人会遭殃。
洞房之中,喜床之上,两人的袍角被老嬷嬷系在一起。
老嬷嬷领了赏钱离开的时候特意关上门。
竹意晃晃酸疼的脖子,伸手把凤冠取下来,随手往桌子上一扔。
南宫凌眉头拧起,眸中明显不悦。
“不用那么看着我,这玩意儿你戴一天试试?还有这衣服,大热的天居然穿了七层,差一点没捂死我。”竹意恶声恶气的抱怨着。
南宫凌调整呼吸,不然就得的爆血管。别的女人十辈子都修不来的荣宠,她却是在当成是受罪!气的转身就走,却忘了两人被系在一起的衣襟。一个用力过猛,把竹意从**拖到地上。
“啊!”竹意趴在地上,故意惊呼一声。只是这一声叫的有些怪异。
南宫凌眼角一跳,这女人是故意的么!摔一下也能摔出叫春的动静?
怒而一扯婚袍,生生把系在一起的袍角给撕开,重重仍在地上,转身出去,门被摔得“咣”的一声大响。
竹意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冷哼“这就受不了啦?姑奶奶还没使出如花绝招呢!”
洞房安静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虽然明知南宫凌厌烦自己,厌恶的极有可能不举。但是保险起见,还是给撵出去是上策。
脱了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好像剥粽子一样。最后就剩下一套贴身的红色纱裙里衣,这样凉快多了。
摸摸肚子,好饿。
从早上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
招呼两声翠儿,想让翠儿给送点吃的。可是等了半天没人进来。
算了,外面闹哄哄的正在设宴,可能那俩丫头被抓去帮忙了了吧。反正桌子上也有水果和酒水,先垫垫好了。
李子、栗子、花生、桂圆的吃了一肚子,看到桌上有两杯酒水,喝一口,甜滋滋的还挺好喝。索性两杯都喝了。伸个懒腰,打着哈气,困啊,睡个觉先。
上床把一床硌死人的坚果统统掀翻到地上,扯过红艳艳的龙凤呈祥的杯子倒头就睡。
热。
好热。
身上纠缠着一个男人。
男人呼吸浓重,一下一下都烫的心口要燃烧起来。
男人精装的腰身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击她的身体,胸膛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精致的小腹上。
从没有这么主动过,却不害臊的好像蛇一般扭动着身子想要想要,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自己都难为情……
竹意忽的坐起来,面红耳赤的大口喘着粗气。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奶奶的,怎么还**的做起春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