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意此时也异常苦恼,在百里云锡偌大的寝宫里能翻得地方都翻遍了,居然也没看出屁大点的蛛丝马迹来。
关键是,也不知道那玉龙案是个什么狗屁东西,更不知道那女人当时是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说出这句话,是不是意识出现了幻觉,在瞎说,又或是,根本就发音不准也都说不准。
正烦躁的抓耳挠腮时,就听院外一阵**。竹意急忙往**一躺,虚弱的连抬头都没有力气。
百里云锡忽的推开门,提着剑大步走进内室,满身杀气,眼眸也充满戾气。
竹意心头一惊,尼玛,这变态难道发现自己好了,还在偷翻他东西?
手在身后慢慢聚齐力气,就等着他动手的时候,先发制人,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百里云锡靠近床边,竹意蓄势待发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百里云锡突然说了一句话,让竹意提着的动作差点岔气了。
“跟我走,我们要快点离开利州!”
虾米?走!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是说,今晚他和百里云祐的大战是百里云祐胜利了?
百里云锡,我真看不起你,曾经在南燕搞出那么多事情的人,现在居然就让一个养食客吃软饭的百里云祐给干了。甚至干的还要舍弃太子府跑路。
行啊,跑就跑,我看你能跑哪儿去。我就一直跟着你,就不信找不到什么玉龙案,就不信抽不了你的底,彻底废了你。
百里云锡抱着竹意大步的离开寝宫,竹意也乐得自在在那怀抱里安静的呆着。出了寝宫的门才发现太子宫里已经乱作一团,收拾东西的,装殓财宝的。指挥哪路军出城,哪路军押后的。
竹意看着这一切,勾唇一笑,故意气百里云锡:“云公子败了?呵呵……你这是要去哪儿避世隐居啊。”
百里云锡脸色铁青,那一半边脸也快成青黑色了。他森冷的看了一眼竹意,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给她抱到一奢华的马车上,往里一放,并顺手给点上穴道。然后转身又融入到夜色里。
竹意忽的一下不能动,妈的,你这孙子也太小心了吧,我都‘浑身无力’了,你还给我点穴!
正努力试图冲穴道的时候,马车外的车夫突然幽幽说一句:“别费力气,你好好歇着就是,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竹意一愣,唇角的笑容瞬间勾起,凌墨寒!
她大喜,声音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兴奋:“凌墨寒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我失踪了也不管我,我以为你又找到别的相好的了呢。”
“我哪有不管你,什锦不就是我的眼睛么。放心,我心里有了你,别的女人就都是动物了。我怎么会不管你,只是这两天做别的事去了。”凌墨寒压低声音调侃一句。
“别的什么事情?”竹意刚又小声问一句,车门却想起两声手指叩击车门的动静。
竹意立刻闭嘴,安静的躺着。
然后不多时百里云锡就又进来,这次百里云锡是拿了一样物事进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围棋棋盘,半米多见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石头雕刻而成,有十公分那么厚。
这个棋盘竹意见过。在他寝宫耗子洞都翻找的时候,这个棋盘就在一边的桌子上摆着,上面有一个没下完的残局。她当时还看了几眼,但是不会下围棋,那残局就自然是不懂的,于是就掠过,看别的。只是原来这围棋是百里云锡那么喜欢的东西么?这特么都要逃命了,还特意跑回去拿这个玩意儿。
百里云锡随后上马车,接着前面队伍喊了一声开拨,队伍便高浩浩荡荡的连夜走了。
马车摇晃,能听见前后的队伍呼呼啦啦声势浩大。
竹意皱眉,太子逃跑,为何这么顺利,连个来围追堵截的人都没有。
“你这是去哪儿?”竹意躺在锦榻上,心里一大堆的问题,只好试探的问正在闲情逸致布置棋盘的百里云锡。
百里云锡正捏起一个黑子对着棋盘的某一处放下,然后回头对着竹意勾唇浅笑,但一边黑一边白的脸笑起来和着实不好看。“去平洲,我们的王宫。”
“平洲?王宫?你要自立为王!”竹意惊呼一声。
“我为何不能自立为王?北齐的二十万兵如今都在我手上,传国玉玺也在我手上。我有这一切又为何不能当王?”百里云锡一连两个反问,他眼眸里的笑意又扩大一些,沉浸在自己的谋算中。
百里云锡手握玉玺,手持重兵,的确有本事称王,也有本事直接带兵反补皇宫,直接让空壳子新王让位。但是现在问题是,百里云霂的表情太淡定了,总觉得他是有备而来似的。而自己也不能太大意,要静观其变。还有那些该死的武百官都是拥护新王的。他不能去为了攻打新王,斩杀左右的官员。那样即使夺得王位,北齐的一切也会突然成瘫痪状态。天下的悠悠众口,也会吧自己骂死。
所以,百里云锡要先过渡一下。先去平洲自立为王,看看百里云霂到底有什么本事,在哪儿淡定自若。随便再建立起自己的武百官,然后再杀回利州,杀的片甲不留,血流成河,已报今日之耻!
竹意看着百里云锡的势在必得,听着他说北齐的兵和玉玺都在他手,顿时深深蹙起眉头。
这家伙什么时候把玉玺偷到手了?那才是北齐王真正要守护的东西,更是权利的象征。如今百里云锡有玉玺,不就是标示他是北齐名正言顺的北齐王了?
竹意想到此死死盯着百里云锡,真想给他的身上瞪出倆窟窿来。
百里云锡却毫不在意,在夜明珠的亮光下,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依然悠哉的布置棋盘。
等等,那个女人临死前说的玉龙案什么的不会就是想告诉她玉玺的消息吧?毕竟撑着一口气要说的东西肯定是顶顶重要的东西。而且顶顶重要的东西,竹意现在想来就只能是玉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