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谢谢三小姐,三小姐将来做了太子妃肯定和太子伉俪情深,子孙满堂……”荣嬷嬷双手作揖的谢着等着那赏钱,一张脸笑成了被爆过的**。
莲儿闷闷的去拿钱,翠儿嘴也撅的老高。
小姐这回怎么了,还想看荣嬷嬷出丑呢,结果却拿钱赏她。
莲儿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去的时候闷闷不乐,出来的时候绷不住笑呵呵:“荣嬷嬷,看你这么大岁数还特意来报喜,这是小姐赏下的,可不要嫌少啊。”
“不嫌少不嫌少,多少就是一个意思,一个喜头……”荣嬷嬷乐的合不拢嘴,双手去接的时候却傻眼。一个方孔大钱落到手里,足足有……一!
笑的好像**一样的老脸顿时臭成烂在地里的老黄瓜。报喜,讨赏钱一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手笔。
“怎么?荣嬷嬷嫌少?”竹意心头冷笑,却哭穷着说道:“哎,别人不知道荣嬷嬷还不知道我们西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么?吃的穿的都刻度,更别提还有什么余钱打赏了。”
“哪里哪里,老奴怎么敢嫌弃三小姐的赏钱少……就是个……喜头而已。”荣嬷嬷使劲挤出一丝笑,比哭还难看。
“还有一件事,大夫人见这西苑的确简陋,到时候从这儿出嫁也显得寒酸。所以,大夫人让人把熙春园收拾好了,三小姐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能住进去了。”荣嬷嬷说完转身就走。走出西苑的时候,手扬起狠狠把一个大铜板扔了。啐一口:“真他娘的晦气,一大早跑来就得一钱!”
走了两步又顿住,一钱也是钱,不要白不要!回头去找,可是,刚才一使劲,钱扔哪儿去了来着……
“小姐你看见没?刚才那老妖婆的脸都憋成紫茄子色了,哈哈……”翠儿扶着肚子笑的差一点上不来气。
“看见了看见了,还不收拾去,没听见咱们又要挪窝了啊。”竹意也绷不住笑伸手敲敲翠儿的头。
三个人,挪地方倒是也快。除了几件衣服,就是竹意的宝贝。她把夏玄月留给她的一切都装进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匣子里,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住放在最隐蔽的地方。
刚吃过午饭,三人不用人接,自顾来到熙春园。虽然熙春园被当时找蝎子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但是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竹意放好自己的东西,不由的走进了夏玄月当初住的房间,在平整的梨花木架子**坐了一会儿,幻想着夏玄月还在**躺着,唤着她意儿。
打量房间的挑眼之间,蓦地看到内室上方那一个高高又隐蔽的房梁。心思一动,起身关好门,身形一轻,已经跃上房梁。就着高处昏暗的光线,仔细寻找,果然看见在靠近墙壁的房梁之上发现了两个脚印。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熙春园也经过翻修,但是房梁之上却无人会动。而且上面积尘很多,即使轻轻踩上去,也会出现脚印。
用手比了比,脚印的横切面就有四寸。显然这是一个男人的脚印,而且还是一个身形高大,脚掌也很大的男人。
竹意踩在那个脚印上,往下看去。正好对着床和门口。那就是说,那人那天完全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所以夏玄月才会急着让自己穿好衣服。
摇头苦笑,这一切都推演出来又能怎么样?夏玄月还是走了,除了给自己留下一大串谜就是无尽的思念。
刚要飘身下来,却听见门口有鬼鬼祟祟的声音。
“三小姐……三小姐在么?”门口的声音是一个丫头的,口气不像在询问而是在试探。
“花雕看把你吓得,没出息样!我就说么,现在三小姐肯定会在熙春园睡午觉呢。走,进去!”另一个丫头好像挺大胆,催促着花雕快开门。
本来要下来的竹意突然想看看这两个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又在房梁上蹲下来了。
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两个穿着浅粉色布衣的小丫头东张西望的进来。她们手里拎着个篮子,里面放着香烛纸钱。
竹意瞧了瞧,是厨房的刷碗丫头花雕和绫子。
“也不知道那道士灵不灵,还非得让我们午时来这儿烧纸。”花雕进来一边嘟囔一遍把篮子里的东西到地上。
“幸好是午时,要是让你子时来你敢么?”凌子又凶花雕一句,然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拿出火折子把香烛纸钱点上,一边烧一边念念有词。“月夫人,小的知道你死得冤枉,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不是我们,你可要看清了,别抓错人啊……”
“是是是,月夫人也知道,我们姐妹就是厨房一刷碗的打杂丫头,和月夫人你也无冤无仇的,又怎么会去害你。”花雕把一把纸钱一下子扔进火堆里,急忙跟着说道。
“是啊,您夜里来这儿闹,弄得我们姐妹都害怕,晚上都不敢出门。其实,我们也就是被人当枪使了啊。”
“月夫人,小的告诉您,想害你的是谁,您直接向她索命去。月夫人,你听好了,害你的是……”
“啊……着火了……着火了……”凌子突然叫了一嗓子。接着两人忽的站起来,撒腿往外跑,也不管因为烧纸钱不小心引到纱幔上的火苗子了。
竹意暗自恼火,这两个蠢货,就这么点火,灭了再跑啊。最重要的,花雕你关键的还没说出来呢!
不过眼看着火苗子往上窜,竹意也不能再耽搁。飘身下房梁,拿起薄毯将火扑灭,然后悄悄出去找那俩丫头。
若非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竹意又怎么能不抓住那俩丫头,问个明白。到底是谁,让她们做了什么,又是怎么害夏玄月的。
可是竹意追到将军府的大厨房,却没发现两人的踪影。正在纳闷的往回走的时候,闻听有人惊呼:“天啊,厨房的两个丫头跳井了!”
竹意眉头一跳,急忙跟随着看热闹的人过去。
可不是么,刚刚还是两个生命,转眼成了僵硬的尸体。
这俩人因为引起火灾,内疚自尽?
若是内疚就能自尽,那还费事去烧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