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把月妃抓起来
夏月儿躺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那张诡异的画像和火庶饶有意暗示的话语,在她脑海里反复萦绕,她似乎开始摸到傅孟轩对她态度忽然转变的原因了……
可是如果他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他这个人总是这样,无聊时话特别多,遇到事,却立刻变成闷葫芦,什么都藏着掖着!
夏月儿从**坐起来,咬紧嘴唇朝静心殿跑去,傅孟轩屋里一片漆黑,应该是已经睡了,她的手握成拳,又舒展开,再握紧,她很想冲进去,把傅孟轩从**揪起来问个清楚,可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为什么?是害怕升起的一点希望会被浇灭吗……
夏月儿对自己的懦弱无限鄙视,她跺了跺脚,又跑回了清心殿。
傅孟轩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响动,夏月儿的犹豫,挣扎,他感同身受,心里的某个柔软部位,被她扯得生疼,他深吸一口气,明日,明日他最后再试探她一次,如果真的与她无关,以后他绝不会再怀疑她。
第二日一早,夏月儿便奔着静心殿去了,见关子墨站在门口,夏月儿心里一沉,傅孟轩还是上不了早朝!
她推开门,果然见到他斜倚在睡塌上,旁边摆了一叠的奏折,他正吃力地翻看着。夏月儿扁扁嘴,生起病来就如此勤勉,平日里怎么就没见他批过折子!
夏月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心里默数着那折子的数量,足有三十来份之多,傅孟轩拿个笔手都发抖,把这些折子批完,得批到什么时候去!
夏月儿咬了咬嘴唇,漫不经心地说:“中了毒还要批折子,不累吗?”
傅孟轩看了她一眼:“最近朝中事务繁忙,耽搁不得!”
她呸!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朝政了!
夏月儿满心不屑,可看傅孟轩执着地拿着笔,吃力地写字,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喂,要不你念,我写,怎么样?”
“后宫不得干政!被满朝文武发现,朕这个皇帝就别当了!”某人面上淡定,心里巴望着夏月儿快点上钩。
夏月儿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美目一瞪:“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保证他们看不出来!你以为我喜欢干政吗?若不是看在你受伤多少和我有点关系的份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干呢。”
傅孟轩暗暗好笑,装模作样地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朕说,你写!”
于是夏月儿先把奏折的内容念给傅孟轩听,然后他说什么,她便模仿他的笔迹写出来,果然是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夏月儿越写越气愤,这群大臣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不是,不是吹嘘功绩,便是鸡毛蒜皮,哪哪的庄稼丰收,麦子壮实得人能躺在上面睡觉,请皇上赏赐;哪哪久旱不雨,一个二愣子道士念了几句咒便暴雨倾盆,求皇上封其为国师;哪个后宫妃子拿出自己的私房首饰贴补家用,因为她们家三代为官一清二白,绝不贪赃枉法,此种好官,应该委以重用;竟然还有一个参月妃专宠专房的,看得夏月儿差点撕了折子。
“皇上,您确定这些折子非今日批了不可吗?”夏月儿无语地看着傅孟轩。
傅孟轩微笑:“觉得无聊了?朕平日里看到的都是这种折子,国家大事董丞相会处理,朕的任务,就是哄得大家皆大欢喜。”
夏月儿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明明有本事,却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不觉得窝囊吗?
“皇上,董丞相有那么厉害,你斗不过他?”夏月儿低下头,替他委屈。
傅孟轩忍不住微笑:“我从前懒得跟他斗,争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我考虑一下。”
“为什么?”夏月儿好奇地抬起头,转性了?
傅孟轩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说:“没为什么,就是闲得无聊了,忽然想跟他斗斗,继续,下一份折子。”
夏月儿扁了扁嘴,拿起了下一份折子,俏脸却慢慢沉了下来,傅孟轩始终盯着她的眼睛……
“皇上,你看!”夏月儿将折子递到傅孟轩面前,咬紧嘴唇说:“不斗不行了,他们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可是,这份折子怎么会在这里!”
傅孟轩盯着那份奏折,那正是让慕容彥召发兵鲜国的密旨,他故意掺在一堆奏折里的。
“谁模仿你的笔迹能仿得这么像!”夏月儿凝眉沉思。
傅孟轩看了她一眼:“是啊,这份折子不是我写的,谁能仿得这么像?”
夏月儿警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傅孟轩似笑非笑:“你说该不该怀疑呢?”
夏月儿很有被侮辱的感觉:“傅孟轩,我不知道这折子是谁写的,绝对不是我,我仿的肯定比他像!这笨瓜的技术如此拙劣,我一眼就看出是假的了!”
傅孟轩刚想接话,屋外却传来了关子墨的声音:“太后,您息怒,皇上生病,真的和月妃没有关系……”
“滚开!”冷亦茹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房间,把关子墨关在外面,冷冷地说:“把月妃给哀家抓起来!”
夏月儿从床头站起身,这是冷亦茹第二次对她翻脸无情,上一次她满心委屈,这一次,却有些麻木的平静。
太后关心的人根本不是她,冷亦茹对她好,都是因为傅孟轩,但凡夏月儿有一丝一毫可能伤害到她的儿子,她就会立刻从慈母变成夜叉。这个道理夏月儿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她多愿意相信,太后会把她捧在手心上,当女儿来宠。
傅孟轩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疼起来,夏月儿没有生气,因为她认清了现实,不再奢望不可能得到的关爱。
可是傅孟轩知道,只要不是走不动路,夏月儿无论天寒酷暑,都会坚持去给冷亦茹请安,从不迟到,即使上次差点被杖毙,也没有改变。这对于骨子里流淌着叛逆血液的夏月儿而言,是件多么违心的事,但她从没抱怨过一句,足以说明,冷亦茹在她心里的份量。
可是今日,冷亦茹又让她失望了,傅孟轩皱了皱眉头,拉过夏月儿的手,对冷亦茹说:“母后,和月儿没有关系。”
“没关系?”冷亦茹的脸更阴沉了:“皇帝究竟还要护她护到什么时候?有些话哀家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哀家不知道!那份出兵鲜国的密旨,难道不是她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