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
夏夜白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值午时,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烈日炎炎,阳光下得那些苍翠的树木嫩绿的像是要滴出油来了一般,却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那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整个人也不由得无精采起来。
“颜颜。”
夏夜白刚进王府的大门便兴奋的叫着夕颜的名字,一路上的下人见了,纷纷低头给他让道。
相思正在房间对账,老远便听到夏夜白的声音,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跑了出去,琢磨着王爷该是赶回来与王妃一同用午膳了。
“王爷回来了啊。”
相思跑到走廊,时值夏日,原本就燥热的很,又是这个时辰,阳光高挂,灼热的很,夏夜白是从外边急忙忙的赶回来的,又从王府的大门一路跑了进来,额前的发丝像是下雨一般,一滴滴落在面具上,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身上的衣裳湿漉漉的,完完全全贴在身上。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汗啊。”
相思满是怜惜,掏出手绢,伸手就要替夏夜白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冰初姑娘回去了吗?”
夏夜白直接取过相思手上的手绢,一只手将落在额上碎发的那些汗珠拧干,另外一只手拿着手绢胡乱将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开口道:“恩,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她老家陪着她姥姥了,再也不会回王府了,颜颜再不用看到她觉得心烦了。”
黑曜石一般的眸底闪过锋芒,只有短短的一瞬,随后恢复平静,再无任何痕迹。
相思点了点头:“回去了也好,省的留在王府生事,王妃碍于王爷的面子,虽然没有直接赶她走,不过心里肯定是不喜的,还有袖豆,她又是个冲动了,两人若是碰上,针尖对麦芒,若是动起手来,伤了谁都是不好的,这女人留在王府就是个祸害,奴婢私心里也希望她能早些离开。”
相思叹了口气:“王妃为了王爷在外奔波,很是辛苦,那吻痕王妃事先也是不知情的,王爷就别放在心上了,王妃一心一意为了王爷着想,冰初回来这么久,王妃难得呆在王府,王爷也不好好陪陪王妃,反而整日往冰初的住处跑,王妃对王爷的好,我们都瞧在眼里,王爷也该多体谅,今后再不要和王妃怄气,低调重生的衙内最新章节。”
相思见夏夜白银白面具上的汗水已经擦干了,接过可以拧出一小杯水来的手绢,继续道:“王爷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我吩咐下人让他们准备水,伺候王爷沐浴,换身衣服,再陪王妃一起用午膳,你这个样子,王妃定是瞧不下去的,。”
夏夜白将手上的绢子递到相思的手上,他担心夕颜,一路上赶得有些急,见相思这样说,点了点头,这衣服黏答答的,穿在身上着实不舒服的很:“换身衣服就好了。”
继续往翠竹居的方向快步前行:“颜颜呢?是在翠竹居吧?”
“奴婢早上在对账,并未瞧见王妃,应该是在翠竹居没错的,也没见着袖豆,应该在翠竹居陪着王妃吧,王爷你先把身上的衣裳给换了,见着了王妃,王爷随便说几句好听的,道个歉,王妃对王爷心软,也就不会把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夏夜白转过身,紧撅着唇,一双眼睛哀怨的盯着相思:“相思,你真啰嗦。”
相思笑了笑,跟在夏夜白身后:“奴婢说什么也是为了王妃王爷好。”
夏夜白了个哈欠,困得眼泪流了出来:“王爷小心着路下,到了翠竹居,先换身衣服吧,用完午膳陪王妃小睡一会。”
两人刚走到翠竹居,夏夜白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便见袖豆一惊一乍的从里边跑了出来,手指着夏夜白,直接奔到他跟前:“王爷没和王妃一起回来吗?”
“王妃没在这里吗?我还以为你一直呆在这里是陪着王妃呢?”
袖豆摇了摇头:“没有啊,原本是想早上去找相思姐姐的,路上碰到小绿,她说你在对账,就没去找你了。”
袖豆说完转头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夏夜白:“王爷给冰初践行,怎么出了一身的汗?我和王妃还以为你会和她在岳阳楼用过午膳才回来的呢。”
“岳阳楼?”
夏夜白抿着唇,摇了摇头:“冰初说若是与我在一楼大堂吃饭会失了面子,二楼的雅间我银子不够,便让我直接送她回去了,她家真的好远,我本来不想送她的,但她一直求着我,我送她经过了一个小林子,然后我自己就回来了。”
夏夜白盯着袖豆的眼睛,一字一句就解释道。
“王爷干嘛替那个瘟神践行啊,她以前照顾你根本就是别有居心,能放她回去,王妃已经看在王爷的面上手下留情了,居然还要王爷亲自为她送行,她以为她是谁啊,对于这种异想天开,厚颜无耻的下贱女人,就该狠狠的教训她一顿,然后把她的衣服全部脱光,扔进河里喂鱼,敢和我们家王妃叫板,该死该死该死。”
袖豆皱着眉头,一双明亮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双手紧握成拳,来回不停的挥舞,恨不得把那冰初碎尸万段。
这口气的一听就知道她不是很乐意,本来嘛,那个女人自己要走就走,干嘛要让王爷亲自去送啊,这王爷也真是的,居然真的傻乎乎就去送了,王妃也着实奇怪的很,一听王爷与冰初离开,什么都没准备,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
“好了,人都已经走了,其他书友正在看:穿越女主角燃文。”
相思捉住袖豆的手,轻呵了一声,小心的瞥了夏夜白一眼,再怎么不是毕竟以前也照顾了王爷一场,当着王爷的面说这些总归不好。
夏夜白的眸光闪过笑意,一点也不在意,既然大家都觉得脱光衣服比较好,那就直接照办。
相思四下瞧了一眼:“怎么没见王妃?”
“王妃不在,今儿王妃清早辰时才起来,身上随便披了件衣裳问我王爷去哪里了,我就说那个瘟神离开,王爷为她践行了,王妃一听,连洗漱也不顾上了,穿戴好衣服以后直接就出去了,应该是去岳阳楼找王爷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王妃找错地方了,王妃没瞧见王爷,心里一定很着急,我去岳阳楼一趟,告诉王妃王爷已经回来了,。”
袖豆说完,急忙忙的外外边干,夏夜白见了,伸着手就在后边追:“我去,我也要去。”
相思转过身,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夏夜白,大叫了一声:“袖豆,给我站住。”
边说边急忙忙的跑到出去,冲到袖豆跟前:“岳阳楼距离这里有一段脚程,你赶过去说不定王妃就回来了,你伺候着王爷换身衣裳,我让人给你们准备马车。”
夏夜白到了岳阳楼时,午时已过,客人们用完午膳纷纷离开,门前只停了几辆马车,袖豆跳下马车,四周看了一眼,一眼就发现了夕颜临出门前乘坐的马车:“王爷,王妃今日就是乘的这辆马车,马车还在,王妃应该就在里边。”
袖豆笑了笑,也不管什么礼仪,跑到夏夜白的前边,兴冲冲的就要进岳阳楼。
“不准进。”
袖豆还没进门,便被人给拦住了,那小二见原是不想栏袖豆的,不过瞧见他身后的夏夜白,见他们两人是一伙的,遂起了刁难之意。
岳阳楼身为皇城第一楼,便是在整个琉璃那也是颇有名气的,便是这里的店小二,比起一般的酒楼,那也是更有优越感的。
上次东宸府的事情虽然引起了不少轰动,不过那些个王公大臣哪个愿意将自己的丑事外扬的,哪一个不是再三叮嘱家丁且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的,是以那日的事情在整个琉璃王朝的上层是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这些个小老百姓却是没几个知道的,至于恭王府那些沾沾自喜的下人,这些市井百姓听了不过是一笑置之,当他们是吹牛了,若不是亲眼瞧见,东宸府那日的事情几乎是天方夜谭。
比起以前,恭王府因为有了厉害的恭王妃,那些个市井泼皮无赖自然不敢随意欺负了,不过傻王终究是傻王,现在又是靠着女人才有了好日子过,他们这些人便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轻视的,现在又怎会轻易就放夏夜白进去?
“为什么不准进?便是皇城第一楼那有怎么样,不就是一吃饭的地方吗?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去?”
袖豆一双眼睛睁的大大得,死死的盯着拦住她的那人,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将她拦住的那人,完全就是一副我非进不可得模样。
那小二哪里见过这样泼辣的女人,还动手动脚的,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他指指点点的,他一个大男人何苦与一个女人过不去:“你可以进去,但是他不行。”
那小二松开拦住袖豆的手,指着站在袖豆身后的夏夜白,魔王盛宠之鬼眼萌妻燃文。
袖豆转过身,见他手指着夏夜白,哪里还能有不知道他意思的,这在王府是没人敢对王爷不敬了,外边的那些人虽然没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对王爷拳脚踢的,逮着了机会就给他们家王爷难堪,他们家王爷哪里不好了,不就是不喜欢和别人架吗?他们真还把人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
“豆豆,我要进去找颜颜。”
夏夜白紧抿着唇,缩了缩脖子,走到袖豆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裳,一双眼睛满是可怜巴巴的瞅着他,满是殷切。
袖豆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平日里凶巴巴的,与夕颜一样,最见不得就是夏夜白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加上她一直跟在夕颜身边,以夕颜的目标为己任,现在夕颜不在身边,她哪里能见夏夜白守委屈。
“我们王爷来是找王妃的,你凭什么不让他进去?岳阳楼就了不起了,收尽天下美食就了不起了啊,要不是我们王妃在里边,你们就是八台大轿抬我进门我也不稀罕,你不过就一守门的而已,我家王爷又不是没银子,你凭什么不让进?今日你让我们进我们要进去,便是你们不让我进去,我也要进去,你要是敢拦着,等我回去了告诉王妃,便是皇城第一楼,我们也照样给拆了,好看的小说:。”
因为夕颜肩上受伤的事情,对柳逸风,袖豆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见他们拦着夏夜白,愈发的生气,他们小姐一直舍不得王爷受委屈,可现在倒好,连一个守门的也敢给他们王爷脸色瞧了。
这岳阳楼与宰相府一般,都处在皇城最繁华的地段,地处交叉的路口,尽管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间,来来往往的马车人流依然是不少了,见岳阳楼前有热闹,纷纷停了下来。
“我们是替人看门的,你自己照样不是个丫鬟吗?也好不到哪里去?”
另外一个迎门的小儿见自己的同伴被一个女人欺负,连带的自己也被泼了脏水,自然也开始不平起来,几个人一起将夏夜白与袖豆围了起来。
袖豆跟着夕颜也见了不少市面了,暗想,这里这么多人,她就不信,这几个男人还敢对她一个女人动粗,便是动粗了,能为王爷而受伤,那也是光荣的,小姐事后肯定是会替自己讨回公道的,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没错,我就是个下人,丫鬟怎么了,能跟着我们家王妃,不要说是当丫鬟,便是做牛做马,我高兴我乐意,你们想怎么样?”
袖豆边说变仰着头,姿态骄傲,没有半分畏惧。
“我是下人都可以进,我们王爷身为主子那就更加可以进去了,你们几个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吧,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一弱女子,你们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家王爷,欺负我们家王爷就是没把我们整个王府的人放在眼里,要是被我们家王妃知道你欺负了我家王爷,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袖豆心里藏着火气,兀自觉得不过瘾,心道,左右不过是挨几下而已,杀人偿命,这里这么多人,他们还能把自己死了不成,她原就是不怕事的,跟了夕颜以后胆子越发的大。
“开门做生意,有钱就是大爷,你们岳阳楼既然开门做生意,我家王爷有银子,凭什么不让人进去,什么天下第一楼,比起那倚翠楼还不如,人家还知道规矩,你们这岳阳楼就和你们家少爷一样,自命清高,说人家满身铜臭,自己还不是商人一个。”
四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夏夜白躲在袖豆身后,小心的扯了扯她的衣裳,指了指身后满满的一群人,声音很轻:“豆豆,好多人啊,好看的小说:妖族小说。”
袖豆回头望了一眼,果然瞧见越来越多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她和夏夜白还有围着他们的一群店小二,眼底满是兴味,像是在看杂耍一般,尤其是对着夏夜白,指指点点的,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猴子表演一般,偶尔还夹带着几声幸灾乐祸和嘲讽的笑声。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要是再看,那猴儿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围观的不少人,上次是亲眼瞧见夕颜如何对付那猴儿的,好端端的一只猴子,活奔乱跳的,被她生生扒光了头上了毛,勺起刚烧开的滚烫的热水倒在没了毛的猴脑上,那猴儿凄厉的尖叫声,他们现在想来,还觉得毛骨悚然,那纤细干净的手就是那样轻轻一摁,那猴儿的脑浆四射,简直是惨不忍睹了。
当初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那些人如何也不相信,温婉善良,心慈手软的相府四小姐如何一下子就变成了心狠手辣之人,其余的人虽然没有亲眼瞧见,却都是有耳闻了,原是不相信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三人成虎,一个人说你不信,两个人说你还是不信,可大家若都是这样说,那些人说的又是甚为逼真的,像是还原了现场一般,慢慢的也就相信了这件事。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大家原本渐渐都淡忘了,现在见袖豆提起,心不由得一寒,尤其是那些个亲眼瞧见的,浑身发寒,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王妃,好看的小说:。”
袖豆冲到门口,却被那几个人拦着,直接就站在门口,仰着头,大声嚷嚷了起来。
“王妃,王爷就在楼下。”
“王妃,他们一个个欺负王爷,不让王爷进去。”
袖豆边叫边跳,一点也不顾忌自个的形象。
一旁的路人见她这疯疯癫癫的泼辣样,不由得在心底感慨,长的倒是水灵灵的,不过这样的小辣椒,哪个男人消受的了,这脾气若不改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四皇子到底是去办什么要紧事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柳逸风与莫芸菲两人已经用完了午膳,正在二楼的雅间用茶,隐约听到外边喧闹的声响,隐隐的有些熟悉。
莫芸菲也发现了外边的不对劲,将手上的酸梅含进口中,仰着头桥了外边一眼,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似的。
“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莫芸菲手指着门口问道。
“有人在门口闹事,吵到王妃了啊,小的这就让人把他们给轰走。”
那人见莫芸菲提起,脸上带着谄笑,很是狗腿。
“什么事情?”
柳逸风也从桌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撩开珠帘,那隐约的嘈杂声直击耳畔,虽不是很完整,不过也能大概听到王爷王妃之类的字眼。
“我下去瞧瞧,王妃在上边喝茶吧。”
柳逸风撩开帘子,莫芸菲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夜寰燃文。
“我们也下去看看热闹去。”
莫芸菲走到桌旁,连续拿了好几个杨梅含在口中,摸了摸肚子,前呼后拥,一群人兴致勃勃的下楼看热闹去了。
“姑娘,你们家王妃真的不在我们这岳阳楼,我们也没瞧见她。”
“豆豆说了,那明明就是颜颜的马车。”
夏夜白站在袖豆的身旁,这么久没瞧见那熟悉的身影,面具下,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不由的闪现出点点的焦灼。
“对,早上的时候我亲眼看着我们家王妃上了马车,平日里我与王妃出府,也都是乘坐了这辆马车,现在停在了岳阳楼门口,我们家王妃怎么可能不在,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好骗呢?”
“你叫了这么多声,你们家王妃若真的在里边,听到你的声音,哪里还能不出来的?”
“谁不知道你们岳阳楼二楼的雅间隔音效果好,外边便是闹翻了天里边也未必听得见。”
那几个人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她牙尖嘴利,这般难缠,方才还不如直接把那傻王放进去。
有句话说得好,狗也要看主人,偏生那王妃又是个厉害的主,再者,有钱的便是大爷,这是岳阳楼开门做生意的规矩,而现在他们坏了规矩,现在袖豆不依不饶,他们几个无计可施,恨不得跪在地上叫她姑奶奶了。
“发生什么事了?”
那几个手足无措的小二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柳逸风完全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少爷,好看的小说:。”
他们几个人还没来的及开口,袖豆便抢了先,说话快的就和子弹一般:“柳少爷是吗?亏得这岳阳楼还是皇城数一数二的名楼呢,这门口的小二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我家王爷再怎么样也是堂堂的皇上,又不是没钱,连你们这岳阳楼的门槛都进不得吗?”
一番话,顿时让自己没了开口的机会。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袖豆啊,怎么你不陪在四妹妹的身边,在人家门口耍泼,你这样就有规矩了?你家王妃就是这样教你的?”
莫芸菲今日一身蓝色,因已嫁为人妇,头发盘起,流云发髻,别上一直金步摇,脖子上戴着长长的金链子,直接到了胸口的位置,坠子的底端是一颗上等的袖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的琉璃光辉,容光焕发,娇媚动人,完全就像是个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女人,上次大婚未能与四皇子行夫妻之礼,没想到她在东宸府的日子还过得很滋润。
“见到四皇子妃还不下跪行礼。”
莫芸菲身边的丫鬟小菊走到门口处,指着神态依旧倨傲的袖豆,态度颇为嚣张。
袖豆想也不想,直接上前,用力的拍掉指着自己手指,让开身子:“不过是一个侧妃而已,我们家王爷还在呢?见到王爷还不行礼?”
“扑哧。”
在外围观的人听到袖豆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这小丫头也太看得起那个傻子了吧,依着身份,那相府家的二小姐不过只是个侧妃而已,自然不能与这正牌的皇子比较,不过便只是侧妃,那人家也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儿子的侧妃,太子又生着重病,一直没好,四皇子目前也就纳了这一个妃子,将来正妃的位置也定然是她的,岂是那个傻王能比得上的?
那七王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七皇子一无所有,四皇子有权有势,胳膊再粗那也是拧不过大腿的啊,其他书友正在看:天国的水晶宫燃文。
侧妃,侧妃,莫芸菲恨得牙痒痒,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拿这个说事,凭什么她堂堂相府嫡出的女儿,只能当个侧妃,不过那正妃的位置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且王爷温柔多情,待她又好,比起嫁给了一个傻子,不知幸福了多少倍,这样想着,莫芸菲的心情好了许多。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是皇子又怎么了,还不照样是个窝囊废,以前被路边的那些乞儿欺负,现在靠着女人吃软饭,一个男人,还是王爷,做人做到这地步,还不如死了算了。”
莫芸菲向外走了几步,其余的人见了,忙小心的跟在身边伺候着,唯恐她摔了碰了。
柳逸风转身,看了莫芸菲一眼,艳丽的脸上带着笑容,可说出的话却是刁钻而又刻薄,简直难以入耳,柳逸风不由的想到东宸府那日决绝的夕颜,同样都是相府的小姐,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是那七王妃家泼辣的丫鬟也比她不知好上了多少倍,这么多的人,也不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举止,真不知道四皇子是怎么想的,居然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
“你这只可恶的山鸡,我要告诉颜颜你欺负我。”
夏夜白紧咬着唇,指着莫芸菲,面具下那双眸子狠狠的瞪着她,像是要掉出眼泪来了一般。
稚嫩如孩童一般的声音,不过小孩说的话才最可信。
山鸡?人群中有几个人盯着莫芸菲,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芸菲恼袖了脸,走了出来,指着夏夜白:“我说你是废物有说错了吗?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就是彻彻底底的傻子,大婚当日,你家的七王妃知道自己要嫁的人居然是个废物,死活都不肯,没想到撞了柱子以后,不但毫不犹豫的答应嫁给了你,还处处护着你,我看她肯定是脑子撞坏了,也成了傻子,要不然谁回愿意嫁给你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白痴,告诉颜颜,那你去说啊,你怎么不去说啊,其他书友正在看:。”
袖豆见莫芸菲这样羞辱夏夜白,当下就怒了,冲到她跟前,两只眼睛冒着火光,狠狠的瞪着她。
莫芸菲下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指着袖豆:“你,你想干什么?”
袖豆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莫芸菲:“我们家王爷是窝囊废,是傻子废物白痴,那向窝囊废,傻子废物白痴下跪敬茶的人又是什么?”
莫芸菲建见袖豆这样说,脸色当场就变了,指着袖豆的手有些颤抖,眼神慌张:“你在乱……乱说些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袖豆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走到夏夜白跟前:“我有说错吗?四皇子大婚当日,没能向皇上皇后还有丽妃娘娘敬茶,而是下跪给我们家王爷敬茶赔罪,满朝的文武大臣哪个是不知道的,四皇子都跪下了,皇上都亲自向我们家王爷赔礼道歉,你不过只是个侧妃,按照礼数,当然要向我们家王爷行礼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的一阵的议论纷纷,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中难以置信之感,皇上最宠爱的四皇子居然向一个废物下跪道歉,而且还敬茶了,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居然连皇上也亲自向七皇子赔礼道歉,他们一直以为恭王府的那些下人是吹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一时间,都有些错愕,好看的小说:锦衣风流TXT下载。
围观的人虽又不少好奇的,不过有些人也还是知道些内幕的,不过当日的事情实在牵扯了太大,他们便是想说也不敢说啊,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敢说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得是是非非,一直就藏在心里。
“柳少爷当日也在场的,敬茶是四皇子自愿的,各宫的娘娘,还有诸位皇子,便是太子也没有例外,大家都是一样的,二小姐也不用觉得丢人。”
“你……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婢,一点规矩也没有,四妹妹就是这样教你的。”
莫芸菲一张脸涨的通袖,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她越是这个样子,袖豆就越是高兴,方才心里憋着的一口气也觉得消了不少,对着莫芸菲呵呵的笑了两声,这二小姐刁钻刻薄,以前没少给小姐找麻烦,最好能气死,一了百了。
“二小姐大婚那日,四小姐当着皇上各宫娘娘还有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不是说了吗?今后与相府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生是王府的人,死亦是王府的鬼,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小姐现在是恭王妃,早就不是你的四妹妹了,我既然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自然也是王府的人了,我现在吃穿用度都是王爷给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既然领了王爷给的月银,当然不能由着你欺负我家王爷,我若是站在一旁不闻不问,那才是真正的吃里扒外了,至于那些个规矩。”
袖豆冷哼了一声,正想要继续,却被夏夜白断:“山鸡,你最近胖了好多了,整个人变得更丑了。”
夏夜白指着莫芸菲微微隆起的小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放着精光,笑出了声。
莫芸菲今日穿得衣裳比较宽松,袖豆方才并未注意,夏夜白这一说,袖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她的小腹隆起了不少,像是怀孕了女人一样。
怀孕!袖豆瞧了她独自一眼,只是微微的隆起,并不是很大,只有三四个月的样子,时间刚好吻合,天,二小姐居然这么快就怀了四皇子的孩子。
“二小姐和四皇子大婚这才多久,肚子就这么大了?”
人群中那些个看热闹的人有不少是生过孩子的女子,虽然隔着一层衣裳,不过那肚子,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眼底不由得露出鄙夷之色,有些女孩子还未出阁,看着莫芸菲隆起的肚子,心里越发的五味陈杂,满身的醋味。
“肯定是这女人不要脸,勾搭的四皇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什么相府的千金,说话没有一点涵养,四皇子怎么会要这样的女人?”
“未婚先孕,肚子都这么大了,伤风败俗,真该浸猪笼。”
这样泛着泛着酸气的话自然是从夏天辰那些爱慕者的口中说出来的。
“哎,口口声声说人家庶出诋毁别人,我看这个嫡出的完全比不上人家那庶出的四小姐,那七王妃自从嫁给七王爷以来,一心一意为她,都说傻人有傻福,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四皇子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有些看好四皇子夏天辰的人不禁感慨道。
“奴婢不过是遵照王妃的意思,一心一意保护自己的主子,哪里就没有规矩了,二小姐真当我还是以前在相府的袖豆啊,处处被你欺负,同在一个屋檐下,那是我们家王妃不与你一般斤斤计较,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就知道说别人,你自己又好到哪里?相府相爷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赵德芳贤王之路。”
未婚先孕,虽说是四皇子的,那也是丢脸至极的,袖豆现在是得理不饶人,跟在夕颜身边,别的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可这嚣张劲,倒是学了大半了,她现在是得理不饶人,哪里就肯随随便便就让莫芸菲给欺负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滚。”
莫芸菲怒斥了一声,柳逸风在一旁直叹气,四皇子娶了这女人,便是能得到宰相府的支持,这前路也颇为堪忧啊,但愿他能处理好这一切。
“大家都散了吧。”
柳逸风摆了摆手,岳阳楼的那些人马上冲了出去,当然并非强力驱赶,而是笑脸相送,反正热闹都看的差不多了,自然没有在这个时候招惹莫芸菲的道理。
翌日,继数月前东城门惊案之后,东宸府那日发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茶楼酒肆再一次出现了爆满的情况,七王妃誓死为傻王讨回公道,七王爷拼死保护王妃,上至当今圣上,下至满朝的文武大臣还有诸位皇子,各宫娘娘一一向七王爷致歉的事情,尤其是四皇子下跪敬茶,自然也有那四皇子甩袖抛下蒙着盖头的莫芸菲,中间没有一点遗漏,这一次,七王妃莫夕颜的名字响彻整个皇城,众人皆道傻人有傻福,这朝阳城,在无人敢轻视那傻王。
“袖豆姑娘,你的声音我好像有些耳熟。”
袖豆一听,心顿时一凛,她平日里虽然换了装束,不过这声音确实没变多少的。
袖豆不知如何解释,微微的有些发冷,夏夜白上前用力的推了她一把:“豆豆,颜颜呢?我们先去找颜颜吧。”
莫芸菲方才是瞧见了莫夕颜的,夏天辰应该就是去找的她,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她心里也不由得跟着着急起来:“她肯定是不想忍受你这个废物白痴,勾引别人的男人跑了。”
“二小姐。”
“四皇妃。”
柳逸风与袖豆同时大声呵斥了一声。
夏夜白没有说话,微微低着头,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冷芒闪过,像是磨砺锋利的刀剑一般。
“你们可有瞧见七王妃?”
柳逸风对着身后的一群小二问道。
“临近午时的时候瞧见了,当时七王妃好像很急的模样,问小的有没有瞧见七王爷,小的一整个早上都站在门口,并未看到七王爷,据实相告,七王妃不相信,还进了一楼的大堂,后来小的忙着招呼客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们王妃不在岳阳楼会去哪里,马车都还在呢?”
袖豆转过身,指着身后的马车,好看的小说:。
“四皇兄呢?怎么没看到他?”
夏夜白向内走近了几步,探着脑袋向里边张望,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莫芸菲,其他书友正在看:修真高手大学生活录。
“本来今日四皇子是约了我一同吃饭了,后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走开了,到现在还没瞧见他。”
柳逸风不明夏夜白为何会有此问,对传说中这个疯癫痴傻,面目丑陋,整日戴着面具,不名一文的人,他并没有任何的接触,这些也不过是从别人的谈话中才知道的,能娶到莫夕颜那样才貌双绝,有胆有谋的女子,他比四皇子更有福气,他心里虽不服气,不过却不像世人那般厌恶,能刺伤自己保护王妃,放在其他的皇子身上也没有几个可以做到,不算是一无可取吧。
莫芸菲紧咬着唇,神色有些焦急,这些都没能逃过夏夜白的法眼:“四皇子事务繁忙,定然是有什么急事才离开的。”
“中午的时候,小的瞧见了四皇子,朝着东宸府的方向离开了。”
那小二站在柳逸风跟前,弯着腰,恭敬道。
“那颜颜呢?”
“你们可曾看到七王妃往哪个方向走的?”
“好像是那条街。”
其中的一个小二站了出来,踮着脚尖,指着与夏天辰消失的相反方向:“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
“王爷。”
袖豆转过身,只感觉有一道疾风刮过,转眼夏夜白就不见了,她忙追着跑了上去,柳逸风见了,心里也有些担心,也跟着追了上去。
顺着那小二手指的方向,穿过繁华的大街,便是一条破败的小巷,空荡荡的,两边的墙壁上摆放着的尽是些**的木板,地上坑坑洼洼的,都是黄泥,近来少雨水,人踩在上边,留下或深或浅,大大小小的脚印。
夏夜白冲到小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停了下来,看着墙角两边那熟悉的脚印,沿着脚印的路线一路跟了过去,直到那熟悉的脚印消失,他才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四处看了一眼,并无任何斗的痕迹,但是那脚步却是极其紊乱的,定然是夕颜慌乱间留下的。
无论是单独斗,便是一群人围攻,依着颜颜的身手,那些人也别想逃得便宜,定然不能那么轻易把她擒住,前边的那些脚印十有**是颜颜留下的,而后边那些大且深,应该是男人的没错,这人定然是十分了解她身手,利用她故意设下了这样一个陷阱。
夏夜白思量了一番,转过身,不经意间发现了草丛的血玉,他跑了过去,将玉佩捡了起来,放在手上,端详了一番。
鲜袖如血娇艳欲滴,绚丽的色彩毫无杂质,晶莹剔透,握在手上的感觉温润如水,血玉上,血莲盛开,在阳光下,妖冶异常。
袖豆冲了过来,直接就看到了夏夜白手上的血玉,吃了一惊:“这不是王妃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吗?”
便是男装扮,她也一直佩戴在腰间,不曾取下。
“怎么会掉在这里?王妃定然出事了。”
袖豆瞧了四周一眼,眼皮跳得飞快,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