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江琨带着残部逃出皇宫之时,因为寡不敌众,故腹部中了一剑,右手胳膊也在不经意间不知让谁给划了一个大口子。
之前那个趁季明不注意将柳江琨解救出来的小兵一面搀扶着柳江琨逃跑,一面回头看一眼后面是否有追兵追上来。
柳江琨今日就是算着黎翊炎带着一众禁卫军出宫祭祖,这才带着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属下赶到宁云悠的寝宫,欲将她捉住。
可是却不曾想,他们还没有将宁云悠给抓住,就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回宫的黎翊炎给逮了个正着,他们的人全部都被黎翊炎所带走的禁卫军给团团围住,根本就脱不开身。
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柳江琨带着残部正欲逃走的时候,却又不知遭了谁的暗算,腹部与胳膊都受了伤。
那小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虽然季明已经中了自己一剑,但是他却没有让手下停止对他们的追击。
眼见着追兵越来越多,渐渐逼近了他们,那小兵便对身旁的几人吩咐道:“你们几个,拦住他们。”
被忽然点到名的几人愣了愣,相互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顿在原地,转身朝着那些追兵的方向拔出腰间挂着的佩剑。
那搀扶着柳江琨的小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局势,区区几人又怎么能够拦得住那近百人的追兵?他拧着眉,对另外几个人说道:“你们冷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哦!”先前还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点到名的几人在听到那小兵的话时,也是愣了愣,随后连忙转身往那些追兵的方向冲去,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剑,见着宫中禁卫军服装的人就刺。
小兵松了一口气,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将视线从追兵和那几个阻挡追兵的人身上收回来,回头望了柳江琨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并且他的双眼已经渐渐合上,似乎下一秒合上之后,就不会再睁开一样。
他紧张的皱紧眉头,对身旁仅剩的两人说道:“你们,赶快出宫,到外面寻辆马车,随后到东门外等着,我们在那儿汇合。”
说完之后,那小兵回头看了那些追兵一眼,见他们似乎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自己这边,于是便与方才他吩咐出去找马车的两人分开走,以分散追兵的注意力。
而那两人应了一声之后,便朝着柳江琨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柳江琨身上的伤口不小,血不停的往外涌着,小兵时不时转头去看一眼柳江琨,只见他额头冒着冷汗,就连身上的温度也渐渐低了下去。对此,他不免有些着急。
不知跑了多久,总算没有再听到追兵与他们的人打斗的声音。小兵才刚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皱紧了眉。
虽然他们已经摆脱了追兵,但是柳江琨的情况却似乎越来越不好,要是再不将他伤口上的血止住的话,恐怕他真的有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小兵停了下来,将柳江琨驼到肩膀上,背着他快步的走着。
因为柳江琨似乎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般,完全依靠着小兵拖着他在走。
所以小兵索性就将柳江琨给驼到肩膀上,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们还能更在赶到皇宫的东门门口与他们的人汇合。
当初因为没有算到黎翊炎会忽然带兵从祭祖的地方回宫,所以柳江琨只把大部分的兵马都安排在了东门外,就是想着到时候可以从东门撤离皇宫。
可是,就是因为这一错误的决定,而让他们进宫的兄弟都不幸成为了那些禁卫军刀下的亡魂。
不过也好在他们事先有在东门外安排人马,要不然,就凭着他们这区区的几人,又该如何冲出皇宫的重重屏障?
似乎都能够感受到肩上黎翊炎的气息越来越弱,若是不停下来仔细听的话,似乎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小兵皱着眉,内心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脚下的步子迈得也渐渐快乐一些。
“站住,什么人?”他们才刚走到皇宫东门的动口,就被里面看守的侍卫给拦了下来,拧着眉将小兵与他背上的柳江琨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方才宫中不知何时闯进了好些盗贼,欲偷盗宫中物品不说,还将我们一干侍卫给打成了这样,如今,我正要送我肩上这位兄弟出宫去看大夫呢!”那名小兵想了想,这样回复道。
而那拦着他们的守卫先是点了点头,正欲退开身子让行的时候,忽然想了起来:“既然是与盗贼交手受了伤,又何必要出宫去诊治?皇宫内岂不是又太医?去请太医可不是比出宫更加方便麽?”
见自己的谎言已然被拆穿,小兵也不再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他危险的眯了眯眼,朝着守卫的身后看了一眼之后问道:“你们是让还是不让?”
“得罪了。”那两名守卫一见对面的男子似乎语气不善,并且身份也很是可疑,所以他们就更加不能让他们出宫。
他深呼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诡异的笑着:“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是让还是不让?”
可想而知,他得到的是两名守卫肯定的摇了摇头。
“很好。”那小兵笑着点了点头,挑眉对两名守卫身后的人说道:“马上解决了他们。”
听到小兵这句话,让那两名侍卫有些愣了愣神,随后当他们回头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便见到自己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了三人。
还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那三人就已经上前三两下将他们俩给解决了。
“他们可将马车准备好了?”驮着柳江琨的那名小兵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那三人问道。
听到那小兵的问题,他们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点头道:“已然准备好了,如今就在宫门外候着。”
“恩。”一听说马车已经准备好,小兵的心里暗暗松一口气,随后快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守在宫门外的几人见小兵正驮着柳江琨出来,连忙上前帮忙搭把手,一齐将柳江琨给弄到马车上,随后一人将视线移到那小兵的身上,问道:“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自然是去找家医馆,待将军养好伤之后在做定夺。”那小兵抬眼望柳江琨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微微粗眉答道。
那些小士兵听到他这样说,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坐到马车上,赶着马车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他们一路朝着东城门的方向赶着,双眼紧紧盯着路的两旁,欲寻找一间看上去不大,且又不是宁云悠创办的医馆。
可是这一路走下来,他们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走到了东城门的的附近,若是再一直往前走的话,估计就要直接出城门了。
“李副将军,我们是直接出城,还是继续找寻医馆?”见马车已经临近城门,于是驾车的那名小士兵回过头对柳江琨旁边的小兵模样打扮的男人问道。
那小兵闻言,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便一眼就寻见了右手边偏后一些,位置有些偏僻的角落里,正有一间小医馆在开着门,于是他朝着那个小医馆的方向努了努嘴,对驾车的士兵说到:“自然是先到医馆将柳将军的伤口包扎一下。”
驾车的士兵顺着李副将军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应了一声是之后,便架着马车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先将这医馆里的人都抓起来,切莫让他们将咱们的行踪给泄露了出去。”李副将军还没有下马车,便对马车外的其余士兵说到。
一听到李副将军的命令,众人一窝蜂的冲进医馆,不论是大夫还是前来看病的大夫,统统都抓了起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搅得惶恐不安,一个个皆是一脸惶恐的望着从门外忽然冲进来一群带到的侍卫,连逃跑都还没有想起来,就已经被那群侍卫给全部抓了起来,随后扔到角落里。
李副将军冷眼望着那群被绑得像是个麻花一样的人众人,命令手下将马车中的柳江琨抬出来,放到病人就诊的**,随后将医馆里的大夫抓来,让他将柳江琨检查伤势。
那名大夫对于这种求医态度的人很不爽,但是因为对方的手中有刀剑,所以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的上前替柳江琨看诊:“官爷,你看小的这样活动实在不便,不知可否将小的先松绑咯,待小的好好检查一下这位将军的伤势?”
听到大夫这样说,李副将军这才将视线移到他的手上,被紧紧绑在一起的双手似乎的确是不好活动,于是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身边的手下替那大夫松绑。
双上恢复了自己的大夫满足的笑了笑,随后上前为柳江琨查看伤势。
“这位将军伤得可不轻啊!”大夫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捋着不太长的胡须感叹到。
随后过了一会儿,他又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这位将军的这伤势,恐怕修养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好。”
“官爷,你们可是要在小的这医馆长住?”他将柳江琨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检查了个遍之后,直起身抬头对李副将军说道。
闻言,李副将军拧着眉:“不了,你先把他伤口包扎好,过两日之后我们便启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