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柳将军命令,尔等务必坚守岗位,一旦发现皇后的行踪,无需禀报,直接上前捉拿。”只见方才还在柳江琨那里跪着的农民装扮男人,此时身着小将的铠甲,正对那些被柳江琨派去守株待兔的士兵领头人说道。
他从每一个士兵的脸上看过去,见没人答话,于是又吼了一声:“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众将士一齐回答道。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
那小将军模样的男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士兵们的面前,再次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后再次对领队的队长士兵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为你是问。”
“将军您放心,小的们定会小心留意,若是您不允许,小的连只苍蝇也不会放走一只。”许是被那将军模样的人给吓到,他一直在不住的点头。
“嗯。”将军闻言,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因不知宁云悠一会儿会出现在哪家医馆,故那将军还得到监视其他医馆的士兵那里去传唤柳江琨的命令。
他最后又交代了那领头士兵几句,便往其他医馆的方向运起轻功,往其他医馆赶去。
待他将每个医馆附近的士兵都打好招呼之后,忽见柳江琨发送的信号弹,正催他回去复命。
那小将军见到柳江琨的信号弹,心中甚是疑惑,但是因为身份悬殊的缘故,他对于柳江琨的命令不敢违抗,于是便又运起轻功,朝着柳江琨所在客栈的方向赶去。
“将军。”小将军见柳江琨的房门开着,但还是在门上敲了敲,待里面的人看向门外,他才抬脚走了进去。
柳江琨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名小将军,问道:“命令可都传完了?”
小将军或许早先就猜到他一见到柳江琨,柳江琨就会这样问,故他没有一丝犹豫,点了点头:“是,刚刚传完。”
“那你现在再去通知他们,见到皇后也别下手,先撤回来。”柳江琨听完那名小将军的答话,不仅没有夸他,反而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儿一句。
那名小将军闻言愣了愣,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撤回来?不抓啊皇后了?”
不知是那名小将军的话惹怒了柳江琨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他忽然皱眉怒道:“本将军让你做什么,你做就是了,无需问那么多。”
“是。”被莫名其妙的凶了一句,那名小将军先是愣了愣,随后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目光扫到柳江琨的脸上,他满脸的怒气,于是那名小将军再也没说话,只得答了一声“是”之后,乖乖的闭嘴。
小将军正想站起身,准备去办柳江琨新交代给他的任务。
“等等。”可是当他刚转过身,便又被柳江琨给叫住。
他疑惑的回头,看了柳江琨一眼,微微低下头,问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再告诉他们,尔等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所有医馆附近的士兵全部撤回,一个时辰之内退出京都。”柳江琨请蹙眉头,将话说完之后,便朝那名小将军挥了挥手,没有再给他问话的机会,示意他马上离开。
那小将军原本是想问问为何的,可时间柳江琨似乎不愿意再说话之后,便也将原本想要问的话给咽回肚子里,转身默默的离开。
“住手。”那名小将军正通知到最后一批士兵,也恰好宁云悠的车队出现在那附近,眼看着那些士兵就要动手,于是那名小将军脸上上前阻止。
若是他晚来一步的话,说不等宁云悠就被他们的人给抓住了,可是他莫名其妙的出现,那些小士兵只得不情愿的放下手中武器。
领头的小士兵经不住手下士兵的问话,于是上前问道:“将军,这人都到了,为何忽然又不让我们动手了?”
“此乃柳将军的命令,尔等只需服从便可,无需多问,也不可多问。”领头士兵这样问他,他一时之间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对于此事,他也不甚了解,只知道柳江琨是这样对他说的。
那名小将士带着众士兵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这宁云悠等人,欲从她的身上看出点名堂来。
但是一时之间,他们也没看出什么,只是她今次出行,所带的侍卫比往常多了好多。
“撤回去。”待宁云悠的车队经过了他们所躲的地方,那个小将军才命令道。
士兵们面面相觑着,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那名将军又唤了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来,窸窸窣窣的准备着。
再看宁云悠那边,她身边所带的侍卫可都不是普通的侍卫,而是宫中的禁卫军,他们今日出行,可不仅仅是为了平定医馆中的百姓之乱,而是为了捉拿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混乱的柳江琨。
马车内的宁云悠双手紧紧交握着,身子笔直的的不动,可是目光却在四周暗暗的打量着,生怕从身边突然窜出一队兵马,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眼看着目的地就在前方,可是那些听闻正伏击在这附近的士兵,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人影。
宁云悠不禁有些疑惑,但同时心中却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宁云悠悄声对身旁扶着自己下车的侍卫问道:“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他们是不是不会再出来了?”
“不一定,”被问话的男人四下看了看,定定的回道,“你需模仿得像一些,切莫要前功尽弃了。”
闻言,宁云悠有些哭笑不得:“我已经都这样了,还不像?”
那侍卫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难说。那些贼人的眼睛可亮着呢,一有一丁点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宁云悠轻轻扶着肚子走近医馆,里面方才闹得不可开交的百姓与大夫早已做好准备,静静候在那里,就等着她的到来。
站在最前面的阿萍见到宁云悠果然如约前往,于是连忙上前行礼:“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嗯。”宁云悠淡淡的应了一声,视线从阿萍的身上移到她身后众人的身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阿萍抬起头,习惯性的往宁云悠身后看一眼,却不见一直在她身后服侍着的宫女雨儿,虽心中有一瞬的疑惑,但随后想想,皇后也不定每次出门时,身边都要带上侍女,于是也没有说话。
百姓们听到皇后已然开口问话,于是他们也不敢有所怠慢,连忙将今日一早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随后又将大夫们是如何的无视他们,不愿替他们看病诊治也告诉了宁云悠。
宁云悠蹙眉将他们的话听完,本想就这样离去,可是想了想,皇后交代她,务必要安抚百姓们的情绪,关于他们的病,她会想办法找解药。
于是,刚准备往门外走去的“宁云悠”将视线有重新移回到百姓们的身上,对他们道:“大夫目前的确还没有办法解决你们的病,不过,我保证,我们会尽快找到解药。”
“诸位请放心,我们医馆的大夫虽说不是华佗在世,但是一些小病小痛还是能够解决的……”
“宁云悠”正说着,不知什么人忍不住打断道:“皇后,你说了那么多,那我们这病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好?”
被这样一问,“宁云悠”愣了愣,望向身旁的侍卫,希望他能够代为回答。
那名侍卫接收到“宁云悠”求救的信号,于是上前说道:“皇后已经猜出你们所患是何病症,只是此病的药引子此刻有些难寻,故,得多花些时日才行。往乡亲们稍安勿躁。”
听侍卫这样一说,百姓们那浮躁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纷纷回家去忙着家里的事情。
“娘娘当真知道这是何病症?”待百姓们走了之后,陈大夫上前问道。
没等“宁云悠”回答,陈大夫又接着说道:“小人方才趁着娘娘还未到之时,便翻阅了一会儿古书,可是都未曾找到相同的病症,娘娘你说这……”
“宁云悠”不知该怎样回话,她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的侍卫。
侍卫连忙打断陈大夫,答道:“皇后见多识广,自然是知道这是何病症。今日暂且先这样罢!皇后如今有孕在身,容易乏,需先回宫歇着。”
说着,“宁云悠”也配合的做出一副疲累的样子,侍卫上前扶住她,转身走出医馆。
医馆内的大夫护士们连忙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不知是刻意还是为何,“宁云悠”和侍卫的步子比平时更慢了些许,就连“宁云悠”上了马车之后,侍卫也没有立刻命令马车夫驾车离开。
如此反常的“宁云悠”和众侍卫不仅令躲在暗处里的士兵们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就连医馆里的大夫和护士们也觉得有些奇怪。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马车夫只能驾着马缓缓走着,众侍卫在一边跟着马车走时,一边留意着周边的人可有什么反常或是可疑的。
可是直到他们进了皇宫的大门,都还没有柳江琨的人马出现。
正在勤政殿内等着消息的宁云悠和黎翊炎一听说派出宫的假宁云悠已经回来,于是立刻出了勤政殿,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雨儿,怎么样了,柳江琨的人没有出现?”只见被叫做雨儿的,和宁云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摇了摇头,随后伸手到自己的脸上,将那层*给揭了下来,露出自己原本的脸。
一旁的季明微微俯身,朝着宁云悠行礼道:“皇后娘娘,这一路上都不曾见到柳江琨的人马出现,他们就像未曾出现过一般,沿途来,每个医馆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莫非是我多虑了?”宁云悠自言自语着,偏头望向黎翊炎的方向,“莫非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黎翊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蹙眉道:“朕看未必。像柳江琨如此狡诈之人,兴许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动作,故……”
他突然停了下来,往某一个方向猛地看了过去:“谁?”
半晌,都没有动静,宁云悠有些疑惑的顺着黎翊炎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