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婶家的时候,江启还气淡神闲的喝着茶。
看见我来,微笑着站起来,看见我的眼角眼睛更加弯了:“我就知道你能回来。”
大婶从屋里撩开帘子,看见我赶紧过来拉我进屋:“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我让你夫君去找你,他直说你出去玩时候不喜欢有人找,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里晚上是有狼的!”
我歉意的笑笑:“我昨天晚上玩累了,就睡在草丛里了,让你们着急了。”
陪着江启在桃花谷到处遛达了一天,第二天就启程回了鬼兵宫殿。
当我再次站在宫殿门口的时候,风痕已经站在门口了,江启下了马,与他并排站着。闭上眼睛,看到三千鬼兵都一脸严肃的站在他们二人身后,风痕与江启同时说:“恭迎圣主。”
他们同时单膝下跪,头深深埋到膝盖上。
我坐在马上,马不听使唤的转了一圈:“你们起来。”
他们站起来,一脸的开心,风痕看了一眼江启,走到我面前,将我抱下马:“风痕之前得罪圣主了,请圣主惩罚。”说着又跪下了。
我蹲下身,撞上他不羁的眸子:“风痕,我是夏季,从此我们是朋友,”站起来,对着所有鬼兵的位置“我是夏季!我是你们的朋友!”
风痕站起来,等着我先走。江启温柔的目光,引导我往宫殿里走。
“圣主,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仪式,请你伸手。”江启站在摆好的祭台前,把紫融玉放到黑色的布上。
伸出手给他,他接过,掏出一把断刺割破我的手心。
“啊,做什么!”吃痛叫了出来。
他只是微笑,将我的血滴落在紫融玉上,紫融玉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江启用刀将自己的手划破,又把刀子递给风痕。
风痕也如法炮制,与江启同时将血滴落在紫融玉上。
紫融玉的光芒越来越强,变为红色,站在旁边的我感受到它发出的强烈的热气。
过了一会,终于渐渐平息。
扭头,竟然睁着眼睛看到了鬼兵。
“你与我们成为一体,就可以看到我们,”江启把已经变凉的紫融玉还给我“出了鬼兵,只有你能看见我们,现在我们听从圣主的调遣,绝无怨言。”
“我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微笑着看着江启的笑脸,又看看风痕。
风痕对着鬼兵示意,让他们随意走开,然后对江启说:“已经让玲玲将圣主的屋子收拾好了,你带圣主去吧。”随后离开了。
宫殿很大,后面就是一处大大的花园,有假山,有泉水,真不知道在沙漠中他们怎么弄来的这样的水。
只有我和风痕江启的屋子是在上面的,剩下的鬼兵都住在地下,地下的规模远比地上要大很多。
“圣主,一会玲玲会带你去地下
,那里有一处温泉,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找风痕了。”
我记得我曾经感觉到风痕有一张黑色石床,路过风痕的房间时,并没有看见那床,而是一张十分普通的床。
走回屋里,这个屋子明显比风痕江启的房子好了很多,虽然还能看到以前的圣主使用的紫檀木椅子,一套紫砂壶茶具,挂在墙上的画里,是一个清爽的男孩子,抱着一本书,笑着看外面。
这应该就是老圣主的儿子了。
长得倒是一般,但透着自信的笑。
这样的孩子失去了,换了我也受不了。
“哪有我好看,”花花出现,也打量着这幅画“当年他爹为了他,制造鬼兵,只是他再也回不来。”
“他爹可以制造鬼兵,为什么不让他的儿子成为鬼兵呢?”奇怪的偏头看他。
“你的儿子死了,你愿意让他做鬼永世不得超生吗?”他坐到紫檀木椅上,双腿翘着“这个老头心也是特别狠得,当年他收我的时候,我也不过三千年道行,自然打不过他。”
门忽然被敲响,玲玲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圣主,我带你去沐浴。”
“花花也去。”他一眨眼不见了。
我无奈的摇头:“你留在这,我要去沐浴,你是男人,不可以去。”
“唉,”他又坐到椅子上“什么男人女人的,我是仙,与我一起沐浴有什么不好的。”
白他一眼,跟着玲玲从假山后走到地下,因为不见日光,地下十分的阴冷,我不用照明就可以看到四周的样貌。是黑色的石头。
堆砌而成的台阶,直通而下,下面是一处狭窄的走廊,越往离越多岔道,都是通往不同地方的路。
玲玲带着我走,越走温度越高,估计就是温泉所在。
玲玲推开一处石门,热气扑面而来,温润潮湿。
不同于外面,这里都是白玉的。墙壁上放了火烛,照的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圣主,我将换洗的衣服放到那边的台子上,我先下去了。”玲玲在我进去后,关上了门。
慢慢褪掉风尘仆仆的衣裳,摊落在地上。赤脚走入温泉中,温暖的水立刻包围了我的身躯。
“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留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脂缝中溜走还说再见,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不知为何,此时想到了这首歌。这首歌因为唱的是一对恋人,男人是出轨,女人是第三者,这样子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的爱情,终是无法被世人接受,最终落得,也是满盘皆输。但这一曲打动了多少人……
不知何时,身上的雪莲香味已经渐渐淡了,香囊早就不带在身边,而因为花花的靠近,已是桃花的香甜滋味。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淡淡念着那样的歌词,望着水下的娇美身躯,曾经我那样的觉得,心只可容得下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人。此时,世间的事告诉我,可以。
我相信水玄月是爱我的,我也相信李西决也是爱我的,但是,他们的爱都不是只对我一个人的。爱可以被分割……
不愿被世俗所禁锢,但不免落入俗套,成为一个平反的女人……
这样的生活,不要……
“启,你去让些人帮我去冰玄门和边城,看看水玄月是不是已经带兵去了边城。”站在宫殿之中,看着殿外的黄沙,想起临走前,李西决下旨要他带兵攻打奴边人。
“是。”江启离开这里。
风痕坐在台阶上,看着里面站立的我:“你有了我们,想要什么会得不到?为什么不去找他,将他带回来?”
走出宫殿,站在他旁边,炽热的太阳热辣辣的晒在身上:“他是水玄月,是冰玄门的新门主,是爹的儿子,是李西决的将领,我不能那么自私,”扭头看着风痕“每个人都该有他自己的生活轨迹,我不能定夺。”
叹了口气,接着说:“当初我想得到鬼兵,是为了为死去的初山和红樱,还有所有村里的人报仇,也是为了冰玄门报仇,此时有了水玄月他们,想必更不用我去了,他们会搞定的。”
“你来找我们就是为了报仇?”他不屑的走开,扔下我一人“不过是因为在冰玄门待不下去了才过来。”
我傻傻的被太阳晒着,风痕是最能感受我心里的人,他说的话,我无以辩驳,我自己也知道,否则不会在冰玄门一拖再拖。
最后还是被江启拖回屋子的,他端来水:“再晒就干了。”
喝下后,还是觉得热,就走到地下想凉快一些。
地下很大,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地方了,闭上眼感受风痕的位置。他应该离我现在的位置不是很远。
摸索着一点点往那里走,越走附近的空气就越寒冷。还挂着汗的我冷的打了个哆嗦。风痕似乎是感受到了,走了出来。
远远的站在暗道的另一头。
“痕!”我睁开眼,走过去“你这里怎么这样冷?”
他转身,进了屋子。
我也随着进去,屋子里十分的昏暗,黑色的石床静静的摆在这里。寒冷的气息就是这石床散发出来。
房间的另一边有一处石桌,风痕就在那里做着什么。
“这是什么?”随手捏起一直漂亮的黑色桃花“哎呀!”
手上破了一个口,鲜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
风痕皱了皱眉,嘟囔:“你这人怎么乱碰别人东西。”说完拿起我的手含到嘴里。
我吓了一跳,忙抽出手:“你做什么!”
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这样就不会再流血了!”又含进了嘴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