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你还不去给你另外一个娘亲敬茶?”
看着已经跑了出去的亦念,虞夕夕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母子情深,随即穿着衣服也向外走去。
“娘……”亦念走到夏如芝的身边,摇晃着她的胳膊道。
夏如芝怔住了,手中的茶杯直接滚落到了桌子上。
亦念见状,淡笑着把杯子放好:“娘,你不喜欢我叫你这个?”
夏如芝震惊地看着淡然走出来的虞夕夕:“夕夕,你……”
虞夕夕自然知道夏如芝在想着什么,随即说道:“亦念看你对他那么好,所以想认你做干娘,怎么,姐姐不愿意?”
夏如芝这才缓和了神色,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即看着亦念满脸的真诚道:“亦念,真的想叫我娘?”
亦念重重颔首:“娘,娘……”
夏如芝的心中满满的感动,眸中有晶亮在滚动着。
亦念见状,立刻有些慌乱了:“娘,你怎么了?”
娘,多少年了,夏如芝一直盼望着亦念,她亲生的孩子会这般叫自己,今日终于等来了。
“没事,娘就是太欣慰了。”
夏如芝把亦念抱在了怀中,久久不松开。
虞夕夕见状,眸中同样盈满了感动。
今日慕容逸依旧来找了虞夕夕,虞夕夕只是淡然地和慕容逸聊天,听慕容逸说一些宫中的事情,说慕容景的事情,昨晚的梦让虞夕夕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虞夕夕竟然想到了穿越的事情,虞夕夕才突然想到了自己就是穿越过来的人,并且,虞夕夕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毒素已经在发作了。
看来,金孝黎把一切时间还都掐的很准确。
晚上虞夕夕睡觉的时候,亦念定是要凑过来,虞夕夕怕自己身体的毒素会发作,然后吓到了亦念,随即还是让他和夏如芝一起睡。
看着亦念离开的身影,虞夕夕走上前去关好了房门。
只是不知,今晚她的梦境还会不会接着做下去。
想着,虞夕夕点燃了安神香,希望,梦中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情。
黄昏四幕,西天一抹残霞高挂,黑暗犹如蝙蝠出穴啮咬剩余的光,被牙齿断颈的天空喷出黑血的颜色,枯干的夜里,总有一股莫名的腥。
一双如小兽般晶亮地似要咬人的目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虞夕夕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借着月光警惕地扫向四周,似蛰伏的幼狼。
“哎,你有没有听说三皇子就要被处以火刑祭天了?”一个干涩的声音响起,似历染了风沙。
“嘘,你小声点,这件事情若是被那个怪物提前知道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话说三皇子真的是怪物吗?除去他的双眸不说,我看他还真的是玉树临风呐。”另一个花痴女的声音愈来愈近。
虞夕夕的双眸亮了亮,握紧手中的发簪,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再退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陪着三皇子一起去祭天吧,反正陪同的有八个女童呢,你想去大可争得一个名额。”
“这种事情你也能瞎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快走快走,每次走这里都感觉阴风阵阵的晦气的紧!”
那声音愈来愈远,虞夕夕又垂下了紧瞪的眼睑,她这般做老鼠蜗居着已经一天一夜了,从她睁开眼睛看到雕花木床、镂空窗格一直到现在,穿越的事实已经在她脑海中扎根了。
想她二十一世纪考古专家郁大美人,竟然睡一觉醒来就神奇地魂穿了,这不是遭了前几日和闺蜜一起八卦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累死一说的报应又是什么?
只是虞夕夕曾经为了研究一具木乃伊,不吃不喝了整整四日之后还能在路上拦截了一个小偷之后扛在肩上准备回实验室解剖了做研究的精力,何至于这才两天没睡,再睡就给睡魂穿了呢?
人有时候就是得服老,平日谁说虞夕夕有鱼尾纹虞夕夕都恨不能脱丝袜把某人给悬梁自尽的她也认了这个理,可是圣母玛利亚啊,谁能来告诉虞夕夕她穿越到的这个鬼地方究竟是古代的哪个朝代,虞夕夕把山顶洞人都考虑上了,也实在想不出来能愚昧到连“双眸异色只是得了异色症”都不知道的究竟是哪个时代。
方才那两个小丫鬟口中的三皇子虞夕夕在破晓之际醒来时远远地见过一次,似深潭里的孤魂般,孤然地伫立在一棵桃树下,冷厉而寒幽的气场让还没消化穿越的事情的虞夕夕立刻落荒而逃了。
虽然虞夕夕从来不看穿越系列的东西,但是她那群闻八卦连荷尔蒙都会高涨的闺蜜在她耳边叽喳了N多年之后,穿越就定然会穿越到俊男坊,然后满朝文武爱上我,从此八夫临门,最终风花雪月何时了,弹指之间更魂销的思想已经扎根到了她的每一粒细胞,可是在瞧见了魑魅般的三皇子之后,虞夕夕只是更加透彻地再一次明白了坑娘的含义。
虞夕夕已经在这个门可罗雀的夜南殿躲了一天了,除了几个不得已从这边路过的几个丫鬟太监外,虞夕夕连一只可以裹腹的老鼠影子都没瞧见。
虞夕夕摸着自己已经深深凹陷的腹部,揉了揉能把荒草看成金黄鸡大腿的双眸,即便是被那个传说中的怪物吓死,虞夕夕也得做个饱死鬼。
夜南殿很大,大到一眼望去,尽是一望无垠的荒草。
虞夕夕提着浅素的裙裾,蹑着脚向前走去,生怕惊动了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三皇子。
蓦地,一个冷幽的声音从虞夕夕的身侧飘了过来:“夕夕。”
虞夕夕木然地四处望了下,在确定身侧的人是在叫自己之后,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主子,你叫我何事?”
低浅的声音,连虞夕夕自己都能听出那声音里颤着的涟漪。
看着低眸不敢看向自己的虞夕夕,慕容逸千年不变的神色多了点点落殇,跟随了自己五年的夕夕,终于也渐渐认识到了自己就是
个怪物,也开始害怕自己,更学会了疏离。
看着沉默不语的慕容逸,虞夕夕诧异抬眸,却把慕容逸还未来得及敛去的低落尽收眼底。
心海似投入了巨石,重重地拨动着,随即泛着,不曾退去的涟漪。
也许是原身体在作祟,虞夕夕突然感觉自己无比罪孽,明明知道慕容逸不是怪物,为何还要畏惧于他?
想着,虞夕夕淡然抬眸,直视着慕容逸一黑一蓝的双眸,黑似曜石,蓝若辰星,虽不同色,却同样绽放出一种晶莹透亮的光泽,似漂浮在夜空中的晶蓝绸带,散发出的清光,缕缕惹人不忍移目。
“主子,你的双眸美到令人窒息。”虞夕夕情不自禁道,话一出口,看着慕容逸眸中的几许震撼,连她自己都煞红了脸颊,似微醉的琼花。
慕容逸把手心大小的夜明珠给了虞夕夕,从虞夕夕手中接过有些破旧的油纸灯笼:“我们回去吧。”
手指相触,刺骨的冰凉从虞夕夕的指尖蔓延至全身,虞夕夕抬眸看着向前走去的慕容逸,黑色的锦衣更给这泼墨的夜色添了几许凄凉,虞夕夕却莫名地觉得安心,淡然地跟随着慕容逸向前走去。
两个人的身影在月辉下重叠在一起,似化了的浅霜。
虞夕夕跟着慕容逸走到了一间屋子里,淡淡的类似丁香花的味道清浅袭来,慕容逸把已经剥落了红皮的禅木桌上的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几碟精致小菜:“一天未寻得你,莫不是又被那浣衣坊的嬷嬷欺负了?你已经跟随我五年有余,即便我曾经救过你,你也早已还清了恩情,吃了这顿饭之后,你便离开吧,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宫去,你需再也不要回来。”
慕容逸的话淡然而又决然,虞夕夕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要被处以火刑祭天的事情?
想着,虞夕夕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从慕容逸的手中接过青花瓷小碗,盛了两晚米饭,并递与了慕容逸一碗:“主子早些用膳吧,都要凉了。”
慕容逸放下瓷碗,认真地看着虞夕夕:“你不要固执,你知道这次陪我一起祭天的还有八个无辜女童,而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所以这几日你不离开,过几天便没可能再有机会了。”
虞夕夕的筷子掉落了一支,自己刚穿越来就要陪同着被处死?
看着虞夕夕眸中的诧异及一抹惊悸,慕容逸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随即从腰间摸出一块青龙古玉:“这个送与你,你出宫后找家当铺典当了,便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虞夕夕愕然,随即愁眉苦脸地看着慕容逸,瘪了瘪嘴巴,愣是把口中那牙膏味道的东西咽了下去:“主子,我以为你厨艺见长了。”
额,慕容逸垂眸看着他本以为会色香味俱全的菜色,随即夹了一筷子放在嘴巴里,扭曲着表情终是没忍住吐了出来,随即又喝下了一杯冷茶,看着依旧兀自吃着的虞夕夕,慕容逸正了神色:“你莫要再岔开话题,明日即便你不出宫,我也会把你扔出城墙外。”
虞夕夕掀了下眼皮子,她现在已经饿的饥不择食了,口齿不清道:“你纵是要我离开,也要让我做个饱死鬼吧。”
慕容逸诧异:“饱死鬼?”
虞夕夕看着慕容逸虽破旧却依旧干净的床单,又盛了一碗米饭:“快吃,等下吃饱了,我们一人用床单吊一根房梁,虽然舌头会伸的长了一些,但是也总比火刑后烧的面目全非的好。”
慕容逸的眉角轻轻**了下,放下了碗筷,清脆的声音昭示着此刻他的不满。
虞夕夕却视若未见,看着已经见底的镬,又眼巴巴地看着慕容逸几乎没动的米饭,咬着筷子嗫嚅道:“主子,你饿不饿?”
慕容逸看着虞夕夕恶狼般盯着米饭的双眸,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把米饭递给了虞夕夕:“慢些吃,别噎到了。”
虞夕夕狼吞虎咽着,看着眼前所有见底了的碗碟,终是有些不甘心地放下了筷子,难道以前这慕容逸和夕夕两个人才吃这么一丁点东西?更难道是因为“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只是虞夕夕不知道,当今皇上在慕容逸刚出生的时候,就完全对他进行放养政策,就把他一个人放到了之前是软禁别国质子的夜南殿,从此不闻不问,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么个皇子。
要不是因为一些原本伺候慕容逸生母年妃的丫鬟以及奶娘念及年妃生前对她们的好,可怜慕容逸时常会接济他一些,那么此时慕容逸坟墓上的草比外面的荒草还要高上几寸了。
后来慕容逸就和他唯一的丫鬟夕夕一起想办法自给自足,自己在后院里种了一些蔬菜,这才勉强活过了这几年。
就这么一个较之尘埃还要低下的慕容逸,众人之所以还记得他是三皇子,就是因为他异色的双眸还能成为这个沉寂如坟的宫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往事不堪回首,各种天坑地坑人鬼坑。
但是慕容逸却从来不觉得人生凄苦,只是因为有着夕夕不离不弃的陪伴。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夕夕昨日就已经被浣衣坊的嬷嬷失手打死了,若不是虞夕夕穿越了过来,想来慕容逸唯一生活的动力也烟消云散了,那么和已经被处以火刑也没什么区别了。
蓦地,“唧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虞夕夕立刻双眸放光地屏住了呼吸,随即蹑手蹑脚地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挪去。
慕容逸诧异地看着虞夕夕的举措,不明所以。
一个灰色的细长尾巴让虞夕夕喜笑颜开,按捺住心中的波涛汹涌,虞夕夕猛地向前扑去,就在已经抓住了小老鼠尾巴的时候,“嗞嗞”一声,老鼠吃痛着却又逃掉了。
虞夕夕不甘心地蛇爬状猛扑,终于在撞到了两条断腿的板凳,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后抓住了干瘦如柴的老鼠。
毕竟蚊子腿再细,也都是肉啊。
虞夕夕乐不可支地捏着老鼠的尾巴:“我们明天的早饭终于有着落
了。”
慕容逸瞪大了双眸:“夕夕,你不是最怕老鼠的吗?”
额,虞夕夕随手把老鼠放到了食盒里,转了圈瞳孔终是说道:“饥不择食嘛,其实,老鼠也不会咬到我,我也就不怕了。”
笑话,想她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虞夕夕,饿极了逮着鳄鱼都能上去啃它柔软腹部的标准女汉子,区区一只不够塞牙的老鼠还会害怕?
能成为这般史无前例的吃货,必须要归功于让虞夕夕成为考古专家的师傅,曾经为了克服虞夕夕闻蛇色变的胆小如鼠,那个被称为“灭绝师太”的师傅愣是把虞夕夕和三条颜色各异的小蛇放在一起待了整整三天,最终把虞夕夕饿的拎着蛇尾“啪啪”在墙上摔成了肉饼之后直接生吞了。
从此之后,只要是虞夕夕能入眼的,就没有不能入口的,实际上,到目前为止,虞夕夕除了觉得蜂窝不能入眼后,其他的在饿极了的虞夕夕眼中都堪比血燕,唯一觉得蜂窝不能入眼,还是因为虞夕夕有密集恐惧症。
只是,许多年来都不曾尝到人类味蕾接受能力之外的虞夕夕没有想到,一朝魂穿,竟然还有机会拿着破碎的碗盏吃生肉片,这个三皇子,当的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慕容逸看着正在收碗的虞夕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终是说道:“夕夕,我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虞夕夕擦碗的动作怔了下,随即清了清嗓子,淡然道:“不瞒主子,昨日我确实是被欺负了,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我才知道,软柿子也有被晒干成为柿子饼的时候,一味的忍让只能任人宰割,而从现在开始,我定然会护你周全,再不让人欺负你。”
虞夕夕转眸看着慕容逸,较之秋水更加盈盈,比之深海明珠更加绚烂的双眸中倒映着慕容逸微愕的神色,虞夕夕不知道是这具身体促使着她说出了这番话,还是她内心的怜惜在作祟,但是虞夕夕知道,她所说出的,却是她的心中所想。
慕容逸的双眸闪了下,随即却迅速地转过了身子,声音平静如水:“我说过的,明日就会送你出宫。”
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虞夕夕不满地嘀咕着,随即放下了碗筷,擦了擦手走到慕容逸的面前。
“你知道吗?在我所居住的地方流传一个神话,双眸异色的人,是因为逝去的故人对生者太过眷恋,不忍离去,才会化作生者的眸子,势必与生者,不离不弃。”
虞夕夕明显的感觉到慕容逸的身子轻微颤了下,无波无痕的双眸也似骤然激溅在暗夜的火光,狠狠地亮了下,旋即又似燃尽了火蝶,只剩下满室的凄静。
一些凌乱的画面在虞夕夕脑海里一闪而过,更有一些被压抑的记忆似要撞破虞夕夕脑海的桎梏,蜂拥而出,虞夕夕知道这定然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脑袋翻山蹈海般错综夹杂着,如纠缠在一起的麻绳,钝钝的疼痛在脑袋里尖锐地叫嚣,虞夕夕猛然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面色苍白如雪,额间不时地渗出细密的冰莹。
“夕夕,你怎么了?”慕容逸略显慌乱地上前握住虞夕夕敲打脑袋的双手。
“脑袋,好痛!”虞夕夕觉得有什么要在脑海里炸开了,一种膨胀到极致的撕痛冲击着虞夕夕的神经,蓦地,虞夕夕声嘶力竭地尖叫了一声,却已晕了过去。
一股清凉似泉的东西满满四溢到虞夕夕的身体各处,只瞬间便驱散了似碾压过的疲软,顿时一片神清气爽。
虞夕夕睁开双眸,背后一片温热的气息。
见虞夕夕醒来,慕容逸把她小心翼翼平放在**:“方才你突然昏厥,我给你度了一些真气,你现在感觉如何?”
许多本属于夕夕和慕容逸之间的画面清晰地闪在眼前,因为太过刻骨铭心,所以让虞夕夕竟感同身受,仿佛亲身经历。
虞夕夕沉浸在那些美好中,连投向慕容逸的目光都多了几许她丝毫没有察觉的轻柔:“我已经没事了。”
悬挂的忧色终在虞夕夕轻松的微笑中沉淀下去,慕容逸也释然了心怀,只看着虞夕夕,淡然不语。
虞夕夕分明从那灿然的双眸中凝望出了不舍,狡黠地抿嘴轻笑,原来不止神女有情,襄王也有义啊。
蓦地,“咣当”一声,虞夕夕循声望去,却是食盒掉落在地,被囚禁的老鼠也趁机逃窜着没了踪影。
两人相视而笑,记忆里,似乎这是慕容逸的第一次微笑,如寒潭的阳光,潋滟了一汪深水。
这一刻,虞夕夕做了一个决定,延续真正夕夕的道路,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会陪慕容逸一起走下去。
想着,虞夕夕轻盈下床:“主子,我临走之前还有一个心愿。”
“你说。”
“我想让你陪我去看星星。”
慕容逸先是一愣,旋即唇角勾出了一个清冽的弧度,放在虞夕夕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虞夕夕身子一轻,随即脚下已经触到了实物。
到了屋顶,虞夕夕抬眸看着黑漆漆似泼墨的夜空,哪有去寻得半抹星光的影子?
“额,看月亮。”虞夕夕讪讪着补救,在扫视了一圈才发现被阴森树木掩映下的一缕昏沉月光之后,望着慕容逸似笑非笑的目光,旋即坐在了屋顶上,淡定道:“我们吹夜风。”
那话语却分明底气不足,低沉如棉。
慕容逸却依旧坐在了虞夕夕的身边,夜凉如水,慕容逸自然地把玄黑裘衣披在了虞夕夕身上。
放远望去,渐次的黑色淹没了一切,可是慕容逸却依旧能准确地指出这个皇宫中每个地方的位置,只是因为,太多个夜晚,慕容逸都是这般凌风独过。
虞夕夕摸出夜明珠,清冷的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亮。
举目望去,虞夕夕认真地看着这里的格局,在脑海中迅速地设计着能逃出宫的诸多路线。
看着口中振振有词的虞夕夕,慕容逸诧异:“夕夕,你在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