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抉择
司徒辰将灵飞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合冰。
合冰眼里装满了伤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灵飞,声音颤抖地说:“雅儿,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仇人吗?”
灵飞咬了咬嘴唇,试图从司徒辰身后站出来,却被他给拦了回去,她只能抱歉地说:“合冰,你听我说。”
合冰暴怒地吼道:“住嘴,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信,只有我坚持相信你有苦衷,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身影嗖地一下向灵飞扑来,司徒辰把灵飞推后了几步,挥掌接过合冰的阴掌。
合冰盛怒之下,招招拼命,司徒辰暗暗叫苦,他原本就不是合冰的对手,为了替灵飞解毒,又损耗了不少功力,现在怎么才能带着灵飞平安离开……
合冰眸中闪着冰冷的杀气,沉下声音说:“原来在山洞里见到的人是你,好久不见啊,冷面具王爷。”
司徒辰见到合冰的第一眼,已经认出了这就是那个放出暗器的假消息,把他骗去山洞的家伙,所以现在更不敢有丝毫留情,趁合冰说话之际,连下了四五招杀手。
合冰冷笑:“三王爷,你上次就不是我的对手,怎么时隔年载,你的功夫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步这么多?是不是王妃太漂亮,累得你连功夫都搁下了!”
灵飞眼见司徒辰不是合冰的对手,又惊又急,眼前的两个人都是绝世高手,只有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情急之下,她只好抓起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叫道:“合冰,住手,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合冰果然怔住了,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司徒辰却没抓住,因为他也怔住了。灵飞暗暗跺脚,在心里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雅儿,你要干什么!”合冰作势就要扑过来。
灵飞毫不留情地用匕首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站住!”
合冰见到殷红的血自她嫩白的脖颈流下来,赶紧停下脚步,急道:“雅儿,把刀放下!”
灵飞咬着嘴唇说:“你放他走。”
合冰眼里又闪过怒火:“江雅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这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要死要活!”
灵飞向合冰看了一眼,柔声说:“不是,只是我不想再报仇了,在仇恨里纠缠了十几年,我累了。你放他走,我们两个在这里过清静的日子,好不好?”
合冰哈哈冷笑:“江雅琴,你当我是傻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没中毒吗?因为你从来没给我盛过汤,以前你在我面前绝不会刻意讨好,今天为了这个男人,竟然肯自降身份来迎合我,你好深情,果然是对他一片痴情。”
合冰转过身,就朝屋里蹿去,灵飞脸色苍白,孩子还在屋里……
司徒辰显然也想到了,立刻去追,可他还没进屋,合冰已经抱着孩子出来了,脸上带着惨淡的笑,看着灵飞说:“雅儿,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杀了司徒辰,我们和孩子一起在这幽幽谷里过清静的日子,要么你跟他走,我掐死这个孽种。”
灵飞急红了眼,手里的刀又往脖子上靠近了两寸,嘶声叫道:“你把孩子放下,否则我死给你看。”
合冰疯狂地笑着:“你死吧,反正我的雅儿已经死了,今天如果你不肯我杀他,我们大家干脆一起同归于尽。”
灵飞无奈地舔舔嘴唇,喘了两口气说道:“合冰,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合冰冷冷地说:“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告诉我答案,我就掐死她。一、二……”
灵飞收起眼泪,定定地看着合冰问:“你确定要我选吗?”
合冰扬了扬头:“别拖延时间。”
灵飞手一松,锋利的匕首落在地上,她慢慢走到司徒辰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我选他,你掐死孩子吧。”
此言一出,不仅合冰大吃一惊,连司徒辰也开始找不着北了……
“我们走。”灵飞淡淡地说,毅然决然地回头,不再向孩子瞅一眼。
“你疯了……”司徒辰压低声音说。
灵飞沉默不语。
“江雅琴,你真的想清楚了!”合冰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绝望。
灵飞回过头,淡淡地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合冰怒道:“你别后悔!”
灵飞笃定地转身:“我做的决定,从来都不后悔。那孩子长得实在太像我,长大了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早死早超生。”
合冰不敢相信,当初雅儿拼了命也要生下这个孩子,现在却轻易放手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离开,他可以冲过去杀了她的,但他却始终没有动手,那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女人,他怎么下得了手。
司徒辰和灵飞转了个弯儿,消失在合冰的视线里。
司徒辰拉过灵飞的手,静静地看着她说:“你回去吧,他不见得一定能杀了我。”
灵飞挣脱他的手,淡淡地说:“你不用内疚,孩子不会有事。那孩子长得像我,不管合冰有多恨,他都下不了手。如果他真的忍心伤我,我们就不会活着走到这了。”
司徒辰沉默地看了灵飞两秒,伸手搭上她的腰,运起轻功,两人一起向马车奔去,山谷中唯有阵阵马蹄声。
两人折腾了一夜,来到谷口时,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太阳还未升起,瘴气没有完全消散。
司徒辰探进马车,见到灵飞紧紧抱着那只雏狗,好像那是她的孩子似的,说来也怪,两人走了大半天时间,那雏狗竟然没有跑丢,还老老实实呆在车里。
现在,它正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灵飞的手背,她脸上带着一丝伤感,还有深深的愧疚。
清晨的阳光照着她的侧脸,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柔情。
司徒辰胸口一热,伸手将灵飞拥进怀里,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灵飞,别再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剐,我绝不还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