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时,麻烦来了
红袍男子宽觉也说:“对,这位兄弟说得好,今天,正是我们宽洪两家彻底清算的时候,幸得你自己找来,也就怨不得我了!”
顾怒与宽觉的话音甫落,洪门祖墓那边,顿时发来一股股强势的火光,直朝宽门石墓冲来。立时,宽门石墓像是天崩地裂般,亦散发出一股股红色火光,丝毫不逊色地,朝洪门祖墓那边袭去。
顿时,两股火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大大的火点。
众人看到,这火点愈升愈高,愈燃愈烈,直致爆发成一个大大的火团,长久地停留在半空中,令人叹为观止。
这时,众人都明白,若谁,能将这团火光推向另一边,便算是大功告成,嬴了。然而,纠结的火团,只是临风而立,却不见半点移动的迹象。
这时,洪景狂妄至极地开口了:“宽觉,沈怒,还有乔宇,你们看好了,今天,就是我洪景大展豪气之时,若半个时辰之内,我不能将火团推向宽门古墓一边,便没有我洪景这个人了。”
这狂妄至极的言语一出,顾怒乔宇与宽觉,都冷冷注视着他,看他,究竟凭什么,爆出这般狂言。
然而,就在他们不相信的眼神下,洪景却真出手了。他双掌一抖,顿时,一座北斗墓云阵便轰然而立,直立于火团的上方。
这一下,颇令顾怒惊颤。
因为那极酷似北斗七星的墓云阵,看起来威力重重。
第一枚天枢云,极似北斗七星中的天枢星,璀璨耀眼,直挂于火团上空,居于七墓云之首。
第二枚天璇云,亦极似北斗七星中的天璇星,一望而知,与天枢云一样,具有极大的爆发力。
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第六枚,第七枚,分别是天玑云,天权云,玉衡云,开阳云,摇光云。那一缕缕璀璨夺目的光亮,还有那震慑人心的北斗勺模样,无不令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最后一枚摇光云,晶莹剔透,却又坚韧如磐,令人看了,联想起上古时期的星月宝剑,寒光闪闪。
这七枚墓云一出现,便讶异了众人的目光,他们知道,要抵挡这辗转相连的北斗墓云阵,决非易事。
果然,洪景连发内功,将北斗墓云阵的股股气流,直往半空中的火团推去。他知道,只要推动几步,便占尽了先机。
而此时,望着半空中的火团,已被北斗墓云阵推动,顾怒万分心急,忙深发功力,意图逼出体内尚未成形的浅绿色气团,以救眼前之急。
然而,此时的顾怒,已为洪门毒气所侵,尚未完全恢复,如何能强逼内功?
只见她强逼到第三步时,体内那尚未成形的浅绿色气团,竟已黯然褪色,快要褪回先前的黄色了。这,无疑令她揪心不已。
难道自己苦心修来的内功,竟然要倒退回去?
难道这洪门祖墓,竟然是自己的大克星?
而这时,一旁的乔宇,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大声说:“小兄弟,千万挺住,不要再强逼了!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顾怒无奈地说:“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快,我们对准北斗墓云阵,一齐发功。宽觉兄,你也参与。你们狠狠接住我的掌力,将它送到那颗火团中,不得耽误!”
这时,乔宇与宽觉都明白了顾怒之意,眼下,还数顾怒的内功造诣最高,但她已深中洪门古墓之毒,所以,不得不出此办法,让他们接住他的掌功,这样,或许能救目前的困境。
于是,顾怒在前,乔宇宽觉在后,三人的掌功,源源不断地传至半空中那颗火团。
期望凭此,挡住北斗墓云阵的推力,挽救眼前的败局。
然而,在顾怒带领的卓绝努力下,情况,并未得到根本改善。那牢不可破的北斗墓云阵,已将股股气流层层推进,再过数十秒,便可能推动火团,直捣宽门石墓了。
若那样,便败局已定。
这时,顾怒的心头,已升起愈来愈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做了十几年的侠女,还从来没有,向困难低头过。
然而此时,只能智取,不能硬碰。若再硬碰,将会撞得头破血流,完全被仇敌消灭。
明白这点后,顾怒的脑子,开始飞快地转起来。她要想到一个良方,挡住北斗墓云阵的功力,将它彻底制服。
忽然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变斗勺为直,将它逼成一条直线,这样,它才会失去强大的推动力,乖乖降服在自己手下。
主意一出,顾怒的心里,顿时有了力量。她大声喊道:“乔兄,宽觉兄,听我的命令,第一步,将天枢云定位,然后,将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六颗墓云一颗颗拉直,让它们排成一条直线。这样,北斗墓云阵便丧失了战斗力,不战而降了。”
顾怒的话,令乔宇宽觉茅塞顿开,第一次,他们如此叹服于顾怒的智慧。看来,顾怒不仅是名英勇侠女,还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儿,这次,他们可谓大长了见识。
于是,以顾怒带头,一场艰苦卓绝的拉力赛,已然开始了。
将六枚墓云,拉离原先的位置,决非一件易事,需要十二分的勇敢与耐心。顾怒敛神屏气,专注盯着她的对手北斗七墓云,开始深深运气。
然后一反掌,一股强大的气流,已传至乔宇宽觉的掌心。
再经乔宇宽觉一反掌,一股更强大的气流,秉承着顾怒的果敢,直朝天枢云散去。一瞬间,天枢云已被定位在火团之上,等待着更精彩的下文。
这时顾怒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她再一运气,猛力发掌,一股股尚未成形的浅绿色气团,源源而出,无所畏惧地直传到乔宇宽觉手掌心。
这一举动,实在是极其冒险,因为稍有闪失,她便会失去功力,倒退到黄塔等级。
然而,这个险必须冒,在顾怒的心里,决心大过天。
乔宇宽觉亦为顾怒的勇敢所打动,一齐用力送掌功,直到那股股气团,源源不断地传到天枢云之后的六枚墓云,才长长舒了口气。
然后,眼看着六枚墓云,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下,缓缓移动,向中间靠扰,直至排成一条长长的直线,他们才彻底舒气,知道他们成功了。
没有了北斗七墓云的支持,半空中的火团立时返回原位,长久地盘旋。
顾怒瞅准机会,狠命一推,立时,那片火团像着了魔般,直朝洪门祖墓跃去,将罪恶的洪门祖墓,瞬间点燃。
这一刻,顾怒乔宇以及宽觉的脸上,已是光芒一片,他们知道,洪门祖墓,寿数已尽了。
然后,一声漫天的巨响,回荡在绵延百里的古墓群中,那惊天的火光,已将古墓群点亮得如同白昼。
眼看洪景的尸体被炸飞,顾怒面向古塔,双手合十,等待佛的训诫。
终于,古塔之顶,传来佛舍利幻人镜远的声音:“沈怒,你已灭洪门祖墓,功绩卓绝,慧根可佳。如今,你体内尚未成形的浅绿色气团,已然保住。你只须在宽门石墓前静养三个时辰,让宽门石墓的神力,彻底贯穿你的肌肤,即可大功告成。”
镜远的话,令顾怒激动不已,再望望掌心幽然跳动的浅绿色气团,已快要变成深绿,她知道,自己终于嬴了。
于是,顾怒开始了在石墓中静修。
这静修的三个时辰,连乔宇,都不得干扰,因为,镜远说了,要让顾怒得到彻底的清静,这样,方能助她练功。
于是,乔宇与宽觉退回墓地之后,静待顾怒静修之后,平安出来。
这样,顾怒身处一片黑暗中,面对宽门古墓的五座墓穴,开始了寂然静修。
一开始,她颇有些不适应,毕竟,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是一座实实在在的死人之穴,任何练功的成年男子,单独身处其中,都会害怕,何况顾怒,只是一名青涩少年?
不过,少年之志大过天,而且顾怒有种强烈的英雄主义,强烈的侠之大义,在她的字典里,几乎就没有“怕”字,故而身处其中,也没有太多的顾虑。
于是,仅仅一个时辰,顾怒就调整了心态,潜心汲取石墓神力,争取早日修得圆满。
然而,意外,却在两个时辰之后发生。
它的开始,是一名少女的吃吃笑声。这笑声,本极其平常,然而出现在这宽门古墓,却令人费解,不知其详。
顾怒颇感奇怪,她四顾一望,竟看不到石墓旁有人。
难道这笑声,是从古墓外传来的?
不可能。顾怒随即否定了这个结论。因为宽门古墓,造墓时用大块花岗岩铺成,隔音效果极佳,若墓外的声音,能传进来,那除非天塌下来了。
然而这个肯定的结论,更加深了顾怒的心惧。如若笑声,不是传自墓外,那,又是传自哪里?
难道这座石墓里,藏有人吗?
这样想着,顾怒四顾而望,果然发现,笑声传来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墓室,那墓室中点亮着微弱的烛光,一望而知有人在。
于是,顾怒敛神屏气道:“请问,你是何人?为何藏在宽门古墓中,为何而笑?”
听到顾怒的问话,那笑声骤停了,然后,一名少女捧烛而出,借着微弱的烛光,顾怒看清了,那是一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好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
少女惊诧地望着顾怒说:“我倒要问你,你是何人?为何进入我宽文哥哥的墓中,汲他的神气?”
“宽文哥哥?”听到这个称呼,顾怒惊讶了,问道,“你是宽文兄的什么人?是他的义妹吗?”
“义妹?”
少女惊奇地重复,同时,一双晶亮的眸子,扑闪闪盯着顾怒,像是不知,该如何说一般。
而直到此时,顾怒方才看清,原来少女有着一张极美极娇艳的脸,若与女装的自己相比,只怕亦不逊色,但此刻少女注视自己的目光,却十分警惕,唯恐一不小心,便泄露了秘密。
果然,片刻的惊惧后,少女开口了:“不,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不然,我的兄长们,会打死我的。”
听着少女满怀恐惧的话,再看她那张受惊的俏脸,顾怒一阵怜惜,便说:“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现在,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家的女儿?为什么会,藏身在这石墓中?”
见顾怒说话的语气,十分诚恳,少女放下了一颗心,便缓缓说:“我是岛上洪家的女儿,因与宽文哥哥相恋,遭到家里的反对,所以与宽文哥哥私奔了。然后,在我们逃到这里时,被我的兄长们找到,他们设计杀了宽文哥哥,然后我便诈死,才逃过了一劫。后来,他们还杀了宽文哥哥的几位兄弟,说是宽文哥哥夺去了我的女儿身,要杀他们全家报仇。其实,我很爱宽文哥哥,与宽文哥哥的一切,都是我主动,与自愿的,谁知,却害了宽文哥哥。这之后,我便躲在这里,情愿面对宽文哥哥的墓,看着宽文哥哥英俊的仪容,也很满足了。有时想着,都是一种幸福。”
少女幽幽的眼神,引起了顾怒异样的猜疑。难道这名少女,精神有问题?不然,她何以会笑?何以在说这些事时,毫无难过之容?
还有,她原来是洪家之女?是洪虎洪飞洪景兄弟的一门?
至此,宽文兄的死,已初步得解。不过,想到少女是洪家之人,顾怒顿时紧张起来,静静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这时,少女开始发问了:“那么,请问你是何人?为何来到宽文哥哥的石墓中?”
顾怒沉吟片刻,终于照实说:“我是练功之人,因为一点毒性,被迫来此去毒。你放心,我不会呆很久的。”
说完,顾怒重又坐下,对着宽氏兄弟的墓,拼力汲功。然而就在这时,麻烦来了。
少女的心病,一瞬间犯了,她大声说:“不准你碰宽文哥哥的墓。宽文哥哥,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猛地上前,将掌心对准宽氏兄弟的墓,拼力将神力吸去,不让其进入顾怒的掌心。然后又伸掌,将顾怒掌心的神力尽皆吸去。
少女的掌功极其之神,只不过几秒之间,已完全起作用,此时顾怒彻底愤怒了,大声说:“洪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抢你的宽文哥哥,我只是,试图汲取他的石墓功力。”
少女却丝毫不听,反而更加大声说:“不,我已经猜到了,你,就是害死我几位兄长的元凶。别以为我深处古墓,便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直与乔大人作对,还曾放火欲烧乔府,像你这样的恶人,有什么资格,汲取宽文哥哥石墓的神力?”
这番话语,令顾怒愕然。难道少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自己与乔中作对,却不知,自己与乔中作对的理由?
正在顾怒惊讶之时,她掌心的神力已去,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体内的浅绿色气团,彻底褪色,而无动无衷?
此时顾怒的焦急为难,已致大限。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从古墓的后面传来,然后,乔宇越窗而入。
见到乔宇,顾怒的一颗心,已放下大半,她知道,乔宇来救她了。每当最危急的时候,乔宇,都是她最可信赖的依托。
果然,见少女与顾怒,正展开掌心攻势,乔宇大声开口了:“洪姑娘,快放手。这位小兄弟,其实是魔窟岛众多少女的救星,她没有一天,不在帮魔窟岛的百姓。而乔中,正是残害魔窟岛众少女,众百姓的元凶。关于这,洪姑娘长居世外,恐怕不甚清楚,但对于我乔宇的为人,洪姑娘还应十分清楚。所以,还请擦亮眼睛,放这位小兄弟一条生路吧。”
乔宇的话,无疑激起了少女心底的波澜,难道,乔宇的话是真的?
难道,乔中,真的是害魔窟岛众姐妹的元凶?
这时,乔宇趁热打铁,继续说:“洪姑娘,乔宇所言,句句是实。乔中素来,便在魔窟岛横行,凌辱少女,残害百姓,关于这些,魔窟岛百姓已恨之入骨,若这位小兄弟再遭不测,魔窟岛,只怕会永无宁日了!”
这字字句句,如同刀刃,刻在少女的心上,令她那几欲破裂的神经,终于再次清醒,她终于大喊一声,然后,果断地收回了掌功。
望着自己掌心,从宽门古墓恢复的神力,顾怒兴奋异常。
然后,洪姑娘从咽喉间,爆出一声大哭。只有顾怒知道,这是她精神转为正常的标志。
遇过太多的受害少女,对于这样的情况,顾怒是熟而又熟。
而同时,一股极度的惊喜,划过顾怒的心底,她意识到,自己这边的人,终于又多了一个。
这时,乔宇说:“快,我们趁乔中的人没来之前,赶快离开这里。这一带古墓群,阴气弥漫,极不适宜练功,长久呆在这里,会受影响的。”
顾怒立即明白了乔宇的意思,忙对洪姑娘说:“是,乔兄说得好,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洪姑娘,如今,也是你离开古墓,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听我们的话,走出去吧,从此,世界又是崭新的了。”
也不知洪姑娘,是否接受了顾怒的好意,她只是轻轻“嗯”了声,便跟随顾怒乔宇,走出了宽门古墓。
然而来到外面,见到宽觉,洪姑娘的眼睛顿时一亮,然而,并没有多少震惊,显然,他们彼此是熟悉的。这时顾怒才明白,原来宽觉不愿将宽氏兄弟的死因正告,是因为洪姑娘的关系。
洪姑娘长年藏身石墓,自然不愿外人知道。
于是四人一道,施展功力试图冲出古墓群,然而刚刚跃到古墓群的外围,却遇上了乔中。
乔中显然已大愈,站在古墓群的另一边,恶气冲冲地说:“姓沈的臭丫头,还有宽觉,你们妄想冲出古墓群,做梦去吧。只要我乔中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看着你们,活着走出古墓群。”
这气势汹汹的话,听在众人耳里,极其刺耳,于是宽觉,第一个接口了:“乔中,你指使洪家一门,祸害魔窟岛百姓,凌辱魔窟岛少女,这笔帐,我还没有跟你算。如今,你自己找上门来,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正好趁此机会,替我逝去的亡兄报仇,也算是完成我的亡兄们,没有完成的宿愿了!”
顾怒终于明白,原来宽氏兄弟之死,亦是与乔中作对,为拯救魔窟岛百姓而致。她心中熊熊跳动的怒火,又强了一分,恨不能立即,将乔中碎尸万段。
谁知这时,乔中却面对古塔,伸平双掌,借古塔之顶的魔光,猛然在前方划出一块魔方之地。
顿时,魔方之地烈焰习习,火光不断,完完整整,横在了顾怒等人面前。若要冲出古墓,已是不可能了。
这时,顾怒方才明白乔中的险恶用心,他,是想将自己和众人困在古墓群,以扼杀他们的功力。
这个用心可谓极其险恶,因为古墓群的阴气,已笼罩整座岛南,若不及时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眼望火光冲天的魔方之地,顾怒犯难了,若是硬冲,会不会适得其反?
然而不管如何说,必须一试。
主意一定,顾怒不顾乔宇的阻拦,挺身上前,强逼已修复的内功,纵然一跃,希望凭强厚的内功,跃过魔方之地。
然而,顾怒显然低估了魔方之地的实力,那大块经塔顶魔光染指的方地,已火力极盛,只要稍稍触到一团火苗,便会不战而退,更别说,强行跃到对面了。
顾怒闪身退回,沉重地叹气。
一旁的乔宇,显然看清了顾怒的叹息,他无奈地说:“其实,在真正的乔中未死前,就已潜心研习了魔方之地,那时我在乔府,已看到数遍。没想到我爹穿越到他身上后,却将魔方之地研习到炉火纯青,无人能及了。怨,也只能怨我,没有从他身上,学到对付魔方之地的办法。”
顾怒轻轻地说:“不用说了,乔兄,如今再说这些,都没有用。”
许是顾怒口中的憾意,强烈触动了乔宇,他不再犹豫,猛然抽身上前,亦摆出苦心修炼的内功,欲纵身飞跃魔方之地。
在乔宇刚刚腾身而起的一刻,众人都大声叫好,因为乔宇的腾身,极为专业,甚至较顾怒更为出色,这,亦是因为他长年居乔府,深谙了腾飞之技的缘故。
然而,这只是暂时。
再跃高一步,乔宇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焰气。那温度高达上千度的火焰,强烈地触到他的肌肤,令他不能再跃。
这时,乔宇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内功,真的不及顾怒,自己的橙塔等级,较之她快要升至绿塔的功力,还差了一大截,故而虽然深谙腾飞之技,却无以降服烈焰。
而望着乔宇于半空中败身而退,顾怒的心里,亦是一片迷茫。
难道自己,注定要困在这古墓群中,不得善终了?
难道灭乔中的理想,已无法实现?
不,绝不会。顾怒强烈地告诉自己,一定会有办法。
于是,她于魔方靠海的一边坐定,对乔宇说:“乔兄,你也学我的样,坐在靠海的另一边,我们一道施展掌功,将烈焰托起,只要托起到一定高度,便能跃过。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乔宇立即会意,忙坐到靠海的另一边,开始与顾怒一道施展内功,用二人的功力,托起阻挡他们的烈焰。
然而托起烈焰,较之托起其它任何物,都更棘手,更费功力,几秒钟之后,顾怒的掌心已微麻,但烈焰,却丝毫未动。
那边的乔中,试图分担顾怒的大半责任,试图尽力,将自己的内功层层逼出,此时,若是让他付出生命,他已欣然应允。
然而顽固的烈焰,已成心头大患。
望着乔宇的尽力,顾怒感激不已,她将目光从乔宇身上收回,眉心一蹙,猛然逼出体内尚未成形的浅绿色气团,试图以气团的强劲冲力,熄灭烈焰。
果然,这一招有了些许作用,在气团的强劲冲击下,烈焰已熄灭了一大半。
然而,在顾怒乔宇的惊喜目光下,那剩余的烈焰,依然熊熊而立,矗立于魔方之上,像是毫无消失之意,意欲顽抗到底。
而此时,顾怒体内的浅绿色气团,已爆发到了极致,若再强逼,必会自毁功力。
这时,乔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眉头紧锁,表情痛苦。
突然间,洪姑娘猛然坐下,对准魔方上空的烈焰,深吸口气,然后运掌,幻化出一片片墓莲花。
这墓莲花,是她在宽门古墓中习得。
只见片片墓莲花,立时朝魔方上空的烈焰冲去,将烈焰冲毁了大半,那片片含苞待放的墓莲,像是积蓄了千年的功力般。
望着墓莲花的效果,洪姑娘欣然微笑了。然后,在顾怒乔宇发功的帮助下,烈焰已渐渐熄灭,直至再也没有光亮。
这时洪姑娘,却一头栽倒在地。
顾怒忙上前说:“洪姑娘,你怎么了?”
洪姑娘面色惨然道:“姐姐,我早已不想活,早已想随宽文哥哥而去,如今能这样死,已经很满足了。这些年我深藏石墓,就是为了练成墓莲神功,如今终于如愿以偿,我死得其所了。只希望我死后,姐姐和乔宇哥哥,能灭了乔中,替魔窟岛的姐妹除害。”
说完,洪姑娘头一歪,闭目而去。其实她早已知道,习练了墓莲之功,必是此结果,与墓莲同来同去,然而,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