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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醋缸翻了

  

  “我剪。”

  我没听错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为了我,愿意剪掉受之父母的长发。

  虽然确切地说,是为了我的气息纯粹,但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为了我吧,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行,今天也不早了。”导演起身,拎起自己的外套,递给我一张照片,还有一张手写小纸条。

  我接过照片,照片上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矮的那个很明显能看出来是我爷爷,高的那个我不认识,在脑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相关印象。

  至于纸条,边沿皱褶参差,字迹潦草,勾勾划划,很有艺术细菌呐,一看就是导演边想边写的草稿。

  ①按照片剪发,禁止造型师干涉,到当地小理发馆剪。

  ②衣食住行融入本地,不居住酒店。

  (居住地址:罗婆庄三村194号)

  ③同居培养感情,真有感情了概不负责。

  ④全片按照时间线拍摄,保证情绪递进准确。

  导演穿上外套,叮嘱道:“所以我只会给你们提前一天的剧本,我就要你们最真实的反应,而且,你们两个的剧本不准互看。”

  我点头答应,不愧是王导,拍摄习惯这么清新脱俗,早说不就好了,吓得我以为剧本里要我做多大牺牲呢。

  可我还是担心,这么草率的决定了男一,“导演,何释他没有演戏经验,您确定…”

  导演大手一挥,“你们俩有感情基础,日常戏没有压力,等你们随着故事进入角色,重头戏也会迎刃而解。我挑演员只看贴不贴脸,演技是可以手把手**的,放心,回去休息吧。”

  因为导演叫我到了直接过来,我们的行李箱都还在手里,三人推着往外走。

  回到海城,气温回升了很多,但凌晨温度依旧不容小觑,我一手裹紧外套,另一手缩着袖子拉行李箱,暴露在外的指尖好像已经被债主砍走。

  路过小胡同,穿堂风一吹,好嘛,整个人都被债主砍走了。

  瑟缩着,背后却捎来一股热气,带着体温的厚外套被披在我肩上,身后的人长臂拽着衣襟为我拢了拢,天,这就是幸福吗?

  古有卖主求荣,苦有卖身葬父,今有我孟见君,卖炮换爱。

  我把我们两个人的前襟拽在一起,紧紧的,假模假式问他,“你不冷吗?”

  他要是冷,还把外套给我,那我是不是能小小得意一会儿。而且他把外套给我,没给小杨,那我是不是在他心里的位置确实特殊。

  我期待着。

  何释:“我自小练武,体热,未觉冷。”

  我:“……。”

  哦,就热了把我当衣架子呗,好不容易给他买身新衣服,还不爱穿,嫌热。

  嘴巴不会说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想让他直男的时候,他gay里gay气,现在我想他gay了,他又给我直男言论。

  何释:“孟哥身量小,体力差,又瘦弱,自然体温低。”

  他什么意思,这几个形容词加一起,是不是在嫌我虚。已经秋天了,还是大凌晨,觉得冷不是很正常嘛。

  什么叫我体力差,我瑟缩归瑟缩,拉行李的脚步可是一点没停,我也是当过唱跳爱豆的人,体力很有保障好不好。

  他这是二次质疑我男人的尊严,我必须反驳,“我哪里体力差了?我——”

  “孟哥。”

  没说完,他打断我,突然靠过来,贴在我耳边,说出来的几个字让我几乎顿在原地。

  “**,体力奇差。”

  怎、怎么突然间就gay了起来?还有点霸道总A那味儿。

  最主要的是,他怎么大马路上对我开黄腔啊!我产生不出尾气的婴儿车,怎么就坐上火箭冲出宇宙了?

  他说完悠然往前走,留我在火箭尾气里凌乱,小杨察觉不对劲,转过头来。

  小杨:“孟哥你脸怎么这么红?又发烧了吗?”

  话音落,何释也看过来,夜色里朦胧,我看不清,但我觉得他在笑我,赶紧捞出卫衣帽子戴上,抽紧抽绳,把自己的头隐藏成卤蛋形态。

  笑就笑吧,多少天没见他笑过了,弯个嘴角比褒姒都金贵。

  我推着小杨,“没事,快走吧,一冷一热皮肤**了可能,回去敷个面膜就好了。”

  “是…吗?”小杨迟疑着。

  我没再回答,脚步匆匆往前走。

  凌晨大街上没人可问,我们照着地址找了好几圈才到地方,感觉再找不到,我就会迎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变成风干红肉。

  194号是个和爷爷家差不多的三间平房,我睡惯了西屋,跟何释径直走了进去,小杨应该是自己去了东屋。

  里头挺干净的,是最原始的那种土炕,被褥也是老一辈手作的那种针脚绵密。

  按照梁女士的话说,床就是用来瘫的,男人就是用来使唤的,此“男人”非性别,含义约等于老公。

  不知道第几次把自己砸在**,“何释,你把床单被罩搞一下呗,孟哥好累啊...”

  他一点怨言没有,把行李箱打横开始翻找,我在一边躺着看他抖落,他看不出一点疲累的意思,这就是年轻吗?

  不,我也很年轻,这肯定是他的种族优势。

  很快整理完,我钻进床褥里,感觉自己已经抬不起手脱衣服,也抬不起手准备洗漱,眼睛一闭只差入土为安。

  但我感觉面部阴凉,初步推测为…已被某些小朋友的幽怨眼神瞄准。

  我用两根手指戳起眼皮,“怎么不睡觉?”

  他:“若是我演男一,我们两个便都没了时间,那待到几时才能去金村?”

  我已经累的没脑子想措辞哄他,“那谁叫你自己不说,非让我找大师呢…”

  食指也撑不住眼皮,我昏昏欲睡,可面部感受到的视线更阴凉了,我只得把脑子捡回来哄他,“逗你呢,剧组都有假期,我尽早陪你去…乖。”

  良久,我没等到他的反馈,才一看他,他就翻身上床,再一翻身跨到我身前。

  面对他的**威,我咽了咽口水,啊不,我瑟瑟发抖。

  “太、太晚了吧?”

  “今日,你为什么给那名男子打七十五分?”

  “啊?”

  不是…要做吗?

  白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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