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证明完了
天光大亮,昨晚好像忘了拉窗帘,庄里的窗户连着土炕,阳光铺进来,我被晒得发热,身上也黏糊糊,难受异常。
尝试着翻身一动,身后不可言说,我整个人僵住,想讨伐一下又不做安全措施还不做清理的渣男,却发现身边没了人。
隐约地,我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约莫不到十分钟,水声停止,何释从里面走出来,腰上系着条单薄浴巾,系得紧,盖不住。
我偏开视线,问他为什么又不做安全措施。
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盒,举起来看着上面的字,而后递给我,无辜道:“爸买的是12只小盒装,型号也不对,上次勉强用了一些,此次便不够了。”
我有些羞恼,把小盒扔到他腹肌上,“那你不会停吗?”
他的表情更无辜了,接住包装盒扔进垃圾桶里,“是你不愿的。”
接着拿出手机翻找着什么,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我拧着眉毛接过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段录音,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按下播放键的手都有些抖。
录音开始播放:
“孟哥,最后一个了,此次后便结束。”
“嗯,不管,还要…”
“孟哥别说笑,清醒过来又要怪罪我。”
“嗯…我要…”
我赶紧把这录音给摁了,退出,删除,清除回收站一条龙服务。
我了个大草,这声音虽然又矫揉造作又恶心,但我听得出来,这确实是我自己的声音。
可是…我为什么全都不记得啊!
当下我真的想把土炕挖穿,钻进洞里从此长睡不再醒,因为录音里我的声音真的是骚到不行。
我羞耻的心,颤抖的手,“那…也是我不愿意去洗澡的?”
“我一动你,你便哭,也不让我走,后来太晚了,你才发过烧,便没洗。”他瘪着嘴,“我自己也没洗成,刚才醒来才洗的,你却怪我。”
我的脸瞬间爆热,可惜近处没有镜子,我照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我敢肯定,那成色,绝对比鸡血石还值钱。
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喝醉酒后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所以要戒烟戒酒保平安,于是我已经戒酒,除去特高兴的时候,基本不喝。
但怎么没人告诉我,有的人,表面正直,但他一爽起来,就开始胡言乱语活零活现啊!
我扶着土炕边沿下床,顾不得腰酸背痛,扶着墙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里,门板拍得奇响,窗户都震了震,堪比家门口过火车。
我开始洗澡,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洗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不是实际时间有多久,而是脑中不断回响的尴尬录音让我度日如年。
录音里,我和何释的角色好像完全颠倒了,他的声音稳重、成熟、低哑有力。
我的,我就呵呵了我的,断断续续,有气无力,零得一批。
保持紧张不行,躺平心态也不行,啊,好想求助网友,**时应该保持哪种心态啊!
直到我听见外头敲门,“孟哥,导演电话。”
正事要紧,我按下被录音扰乱的躁动,撩了一捧水,清走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今天下午还有剧本围读,我得赶紧收拾收拾自己了,披上浴巾,拧开门把手,尽量避着不和何释眼神接触,拿过电话又钻进被窝里,“导演。”
“见君呐,我让道具老师给你送去了一箱衣服,拍戏期间都穿那一箱子里的,过会儿就到了。”
导演的小纸条上写了,融入当地生活,衣食住行全方位,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周全,直接准备好了送过来。
我赶忙应下,“好嘞,辛苦导演。”
距离开拍没多久了,他也很忙,匆匆挂了电话,又留下我和何释大眼瞪小眼,好在没瞪几秒,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应该是道具老师来了。
我没穿衣服,待在原地不动,何释自觉出去,抱回来一个大纸箱,放到地上,我让他打开。
里面都是衣服。
做旧得很真实,除了领口标签昭示着它们的确切生产年代,别的都宛如从爷爷的年代偷出来的,甚至有几件仿得和爷爷部分衣服一模一样。
尤其有一件淡蓝色的短袖开衫,爷爷一到夏天恨不得天天穿,尽管并不合身,几乎大出去了一圈。
箱子最底层压着两本剧本,是我们下午要围读的第一部分。
何释递给我,我便翻开看着,虽然我现在看剧本的状态,约等于美国人研究甲骨文,一个字也读不进脑子里,但我就是看,翻来覆去地看。
我要再不做点别的…刚才那段录音冲击太大了!太尴尬了!我挥之不去啊!
真不是我脸皮薄,那自己**的音频被清醒着的自己听到,给谁谁不尴尬啊,这效果不比被爸妈逮到和对象**差多少,我脚下都要抠出一整个宇宙了。
地球同胞们,阿基米德愿意撬地球就让他撬吧,撬走了,我再给你们抠一个。
我甚至打算一直这样“埋头苦学”,直到前去围读。
但何释还是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孟哥,我们的这种关系,到此为止吧。”
?
“你、你…说什么?”我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脑子里都是混沌的,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他又低着头说了第二遍,这使我彻底愣在了原地,难道…我昨晚胡言乱语的时候,表白了?
是我自己,亲手扼杀了我还是受精卵的爱情?那男一是不是也没着落了?我用付违约金吗?
不对,好像还没签合同,挺好挺好,不用赔钱就还凑合。
但仍止不住心跳的慌乱,试探着问道:“我昨晚,还说了什么吗?”
我终于有勇气抬头看他,因为我必须第一时间确定他的眼神和表情,看他是厌恶,还是烦闷。
可是…他突然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那我八成没表白。
“你总问我。”何释开口,仅说了半句,后半句仿佛难以启齿,最终他可怜我求知的眼神,告诉我,“问我怎么长得那样好看。”
我:“……。”
这至于脸红吗?我平时没少夸他好看吧。
我:“就这样?”
他:“还有。”
他继续说,“你夸我…大。”
我:“!”
至于了,这回真至于了,我在**的时候,到底他妈的搭错了哪跟神经啊!
我的脸重返热带雨林,脑子里仿佛有上万只恐龙在狂奔,接着陨石坠落地球灭亡了我脑子里的恐龙,两个猴屁股在罗婆庄194号里对望。
我强撑出一份仗长者的淡定,“咳咳,那个,何释啊,我不都是在夸你吗,那你为什么要结束关系?”
我假装不在意,语气云淡风轻,被子里的手却快把被罩搓磨得就地起火。
“你不开心。”他扭过头来直视我,“每次云雨之后,你醒来便对我爱搭不理,眼含怒意。”
误会,大误会,我那是害羞和尴尬,跟厌恶谁没有半分钱关系。
再或许,可能是我觉得亲密中的我太丢脸,事后便不想提起,刻意逃避。
“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孟哥如此厌恶我,那我又怎么好强求。”他说着,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眼皮下垂看向一边,有些含胸的姿态。
听着他的语气,看着他的动作,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因为老朋友来看我了,来自《红楼梦》里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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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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