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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自从上次的第一版样衣出来, 阮龄又和工厂沟通修改了几次。

  最终一版敲定之后,阮龄第一时间就找乔月来工作室一起分享。

  乔月也对最终的效果也很满意。

  阮龄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经约好了模特,这两天就用这条裙子拍新主题的宣传照, 你觉得怎么样?”

  乔月抿着唇笑:“阿姨你安排就好。”

  阮龄又说:“其实今天找你来, 我还有个想法。原本这条裙子我只打算大中小码分别做几件,当作工作室生日主题的拍摄服装,不过……”

  她笑了笑:“现在我们费了这么多力气才终于把样衣做出来, 我觉得只是用到一个拍摄主题里,有些浪费。”

  乔月似懂非懂:“阿姨你的意思是……想把裙子用到其他的主题吗?”

  阮龄不紧不慢道:“不只是这样, 我想试着让工厂生产出一批裙子, 然后放在店里卖。”

  乔月一愣, 有些不确定地问:“阿姨你想开个店,卖我的裙子?”

  阮龄点头:“嗯,不过不是商场里那种,我想开个网店。”

  最初产生了这个想法后,阮龄查了一些资料。

  再加上这两个月以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阮龄觉得开一个网店还是可行的,她现在手里的资金完全可以承担得起。

  而且衣服的设计打版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在此基础上批量生产售卖的话, 对于阮龄来说需要额外投入的成本并不算多。

  听了阮龄的话, 乔月有些发怔。

  最开始,阮龄愿意买她的设计稿, 对于乔月来说已经是不敢想的事情了。

  这些日子看着自己原本随便画的图, 真的一步步变成了真实的裙子, 简直就像是梦一样。

  现在阮龄竟然又和她说, 想要把她的裙子拿出来卖。

  乔月愣了许久,都没说话。

  阮龄柔声问她:“乔月, 你是怎么想的?”

  乔月猛地回过神,慌忙道:“我都可以的!反正阿姨你当初也是买断了我的设计图,你想怎么样都好。”

  阮龄的神色温和:“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毕竟当初她买下设计图的时候,只是说了打算把裙子做出来用作工作室的拍摄,没有提到放在网店里卖。

  而且更重要的是,阮龄其实还有想和乔月继续合作的意愿。

  如果乔月也同意这个想法,那之后如果再有合作的机会,两人的沟通也会更加顺畅。

  思考了一小会儿,乔月说:“我愿意的,阿姨。”

  顿了顿,乔月又郑重其事道:“不只是愿意,其实我很开心!只是……”

  阮龄莞尔:“你担心卖不出去,是不是?”

  乔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阮龄笑:“其实老实说,我心里也没有底。不过这个决定是我做的,设计图也是我买的,你不用想太多。”

  乔月咬了咬唇:“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设计裙子,万一……”

  阮龄忍俊不禁。

  乔月的心思细腻,又很善良。

  所以阮龄之前就猜到乔月会有这样的顾虑,如果这次的尝试不成功,搞不好乔月还会觉得很愧疚。

  阮龄看着乔月,温和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亏本。但是,是我买断了你的设计图,万一裙子卖的特别好,你也拿不到分红。这样一想,是不是就觉得由我来承担风险很正常了?”

  乔月愣了愣,缓慢地点了点头。

  阮龄笑起来:“好啦,那既然你同意了,我就联系工厂按照最后这版样衣,先做一批大货出来。”

  征得了乔月的同意之后,阮龄说做就做,很快就联系了服装厂家。

  两边敲定了生产的数量,以及出货的时间。

  阮龄也考虑过先在社交平台上宣传,然后采用定金尾款,或者预售的模式来卖。

  但在这个世界里定金尾款的形式还不普及,而阮龄自己也不喜欢为了一件衣服等太久。

  付款之后要等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拿到实物,很容易消磨人的耐心。

  于是思来想去,阮龄就决定干脆等现货快生产出来的时候再宣传,然后直接在网店里卖。

  反正之前工作室已经差不多回本,现在她手里的资金,足够她拿出一部分来试错。

  当然,一开始阮龄也没有把步子迈得太大,所有尺码的裙子加在一起定了两百件左右,预计两个月后出货。

  工作室那边,随着宣传和口碑的发酵,现在阮龄每周能接到的订单比之前还多了二分之一。

  不过有了方小颖的加入帮忙分担,阮龄的工作量和之前相比也没怎么增加。

  几天前,叶景池提到要和阮龄去和某个知名珠宝设计师见一面,定做一对婚戒。

  裴特助那边很快约好了时间。

  如果是普通的设计师,估计会像之前的品牌方一样,直接来别墅里和阮龄见面。

  不过这次的这位设计师比较特别。

  当初叶景池说得轻描淡写,因此阮龄虽然知道这是位知名设计师,也没有觉得约到对方是多难得的事情。

  查过资料之后,阮龄才有些惊讶。

  这位华裔设计师的名字叫纪安,十余年前就已经长期定居在国外了。

  纪安在圈内名气很高,获奖无数。

  按常理来说,越是出名的人,各种要求就越多。

  相比起来纪安倒是没什么怪癖,只不过要求客人都必须和他当面沟通需求,并且必须在他本人的地盘。

  理由也很简单,纪安认为只有当面交流,才更能准确地表达彼此的意图。

  因此无论顾客的身份地位有多高,纪安都不接受远程沟通,更不会□□。

  即便如此,由于纪安的名声在外,提前半年到一年预约,从国内专门飞去找他设计珠宝的人也大有人在。

  如今纪安难得回国,能约到他见面的难度可想而知。

  介于这次机会如此难得,阮龄也不由得有了一点点期待。

  ……

  周三上午。

  阮明伟风尘仆仆地坐上了前往北城的大巴车。

  说来可笑,曾经的阮明伟自从和郑晓月结婚,坐飞机就从来没坐过经济舱。

  若是偶尔要乘坐高铁,也都是让助理买好商务座。

  可如今,为了不被追债的人盯上,他却只能选择坐不正规的长途大巴。

  没办法,阮明伟的车已经被人盯上,而他的证件也被限制了出行。

  挤在充满着难闻气味的车上,旁边还坐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一看就是体力劳动者。

  阮明伟自认为是个体面人,就算阮家没落了些,自己也起码和这些人不是一个阶级的。

  如今却被迫和这些他看不上的人挤在同一辆车上,阮明伟的心中充满了对各种人的怨气——

  忽然和阮氏毁约的公司,催命般的债主,不争气的儿女,还有他那个烦人的老婆林美娥。

  手机铃声响起,阮明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好气地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林美娥的声音:“明伟?”

  阮明伟的语气生硬:“你又有什么事情?我在路上呢,有话快说。”

  电话里,林美娥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明伟,阮龄她……好像把我们给骗了。”

  一听这个,阮明伟就更来了气:“用你说?要不是没从她那里搞到钱,我用得着特意来海城一趟?”

  说实话,从一开始,阮明伟就没指望通过阮龄从叶景池那里拿到钱。

  那个男人的手段太狠辣,是绝对不会因为一桩婚姻,就对女人言听计从的。

  阮龄能从叶景池那样的人手里讨到好处,继而帮助阮家的可能性太小了。

  也因此之前,阮明伟也只是让阮龄帮一些无关紧要的忙,例如给阮浩森争取一个角色之类的。

  真正会触动叶氏利益的事情,阮明伟是绝对不敢要求的,否则很可能会引火上身。

  只不过半个月前,林美娥忽然喜气洋洋地找上他,说是阮龄同意劝说叶景池帮阮家了。

  阮明伟依旧十分怀疑,然而林美娥却很自信,说是这次一定能成。

  那时候也没更好的办法,于是阮明伟就先找人借了高利贷,填补公司的资金漏洞,好让资金暂时能周转起来。

  接着又试图联系叶氏,得到一些帮助。

  然而阮明伟尝试了好几次,叶氏的人却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他。

  出于对叶景池的惧怕,阮明伟不敢直接去找叶景池本人,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次去外地,阮明伟就是为了想办法谈成一笔生意,以解燃眉之急。

  只是,这趟行程也并不顺利。

  如今阮明伟没拿到钱,又怕被债主盯上,连回趟家都像是在做贼。

  林美娥还在电话里问:“那明伟,你这次……拿到钱了吗?”

  阮明伟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全部发泄了出来:“问问问,你除了会问我要钱,还会什么?”

  电话那头,林美娥的语气也是十分委屈:“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而且你走的这段日子,浩森这边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听到阮浩森的名字,阮明伟的面色稍霁。

  阮明伟的这些个儿女里,阮龄这个和郑晓月生的大女儿就不用说了。

  一看到她,阮明伟就想到自己在郑家忍气吞声的日子。

  而阮滢也是愚蠢至极,论美貌比不过阮龄,却又眼高于顶。

  前些年阮家的生意还算如日中天的时候,有不少人愿意和阮家联姻,可阮滢一个都看不上。

  如今想来,阮明伟只恨自己没有早把阮滢嫁出去,否则此时多一个亲家,好歹也能帮阮家一把。

  唯独阮浩森这个小儿子,是阮明伟年仅四十才得来的。

  因此阮明伟对阮浩森百依百顺,他愿意去混演艺圈,也由得他去了。

  反正阮浩森还年轻,玩个几年,再回来继承家业不迟。

  阮明伟把语调稍稍放低了些:“浩森怎么了?”

  听到阮明伟的语气松动,林美娥立刻哭诉道:“都是阮龄害的!浩森他现在,在演艺圈是彻底混不下去了!这两天浩森天天和我说想要创业,问我要钱,可我哪来的钱给他?”

  闻言,阮明伟更是烦躁。

  是啊,现在哪来的钱?

  别说给阮浩森创业的闲钱了,就连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阮氏,都快保不住了。

  “行了行了。”阮明伟吐出口浊气,“我已经上车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北城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不等林美娥回应,阮明伟就粗暴地挂了电话。

  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陌生信息。

  阮明伟烦闷地扫了一眼,接着面色骤然一变。

  匿名信息里只有一句话:

  想知道阮浩森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

  和设计师见面的时间,约在了周三的下午。

  午后,叶景池会从叶氏回别墅接阮龄,两人再一起前往设计师在北城的工作室。

  今天阮龄起得比较早,午饭过后有些困。

  离约定的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她就先在沙发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玄关处刚好传来了响动。

  阮龄没理,继续在沙发上眯着。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的手被人轻轻牵起。

  叶景池将她的手拉过去,放在自己的掌心上。

  阮龄还以为他要做什么。

  结果叶景池将她的手牵过去之后,只是轻轻地拨弄着他的手指,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阮龄原本闭着眼没理叶景池,但手指时不时就被他这样摆弄一下,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他。

  她问:“你干什么?”

  叶景池的语气温和:“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看一看你的手。”

  阮龄:“手有什么好看的?”

  叶景池看着她的眼睛,答非所问:“好看。”

  阮龄:“……”

  被这么一闹,她也差不多清醒了。

  阮龄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叶景池:“叶总,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个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她的本意是想嘲弄叶景池一句,然而叶景池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阮龄的眉心微动:“怎么?”

  叶景池缓缓地吐出三个字:“不是像。”

  阮龄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嗯?”

  叶景池无声地看着她。

  阮龄终于反应过来。

  叶景池好像是和她说过,在她之前,没有和任何人谈过恋爱。

  不过当时她听了也就听了,没太放在心上。

  阮龄眨了下睫毛:“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和我说……你没谈过恋爱。”

  叶景池看她一眼:“嗯。”

  阮龄讪讪地一笑:“我给忘了。”

  话音刚落,阮龄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莫名地开始心虚了?

  她又没做错什么!

  不就是忘了叶景池说过的一句话嘛,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记忆力那么好。

  想到这,阮龄又变得理直气壮,连声音都坚定了许多:“对,我忘了,怎么了?”

  见状,叶景池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

  他的眼底浮现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没怎么,只是……”

  阮龄扬眉:“什么?”

  叶景池:“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总觉得我有过情感经历。”

  阮龄被他问得语塞。

  她思索了一秒,问他:“你要听实话吗?”

  叶景池的神色微动,片刻后反问:“是我不爱听的实话吗?”

  阮龄没忍住弯了弯唇角: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答:“差不多吧。”

  叶景池轻叹了口气:“你说吧。”

  反正被她的话噎住,也不是第一回 了。

  她总是有恃无恐,而他偏偏甘之如饴。

  阮龄煞有介事道:“原因有很多。首先,你都已经三十四岁了。”

  叶景池的神色不变:“嗯。”

  阮龄有些诧异地看叶景池一眼。

  这个男人不是很在乎年龄的吗?怎么这次听了后没反应了?

  仿佛知道阮龄在想什么,叶景池低叹了一声。

  他的唇角微勾,神色无奈:“若是你提一次年龄,我就和你计较一次,那我怕是早已经被你气死了。”

  阮龄“噗嗤”地笑出声,她好像是不知不觉地在他面前提过很多次。

  有时候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话题总会莫名其妙地绕到这里。

  想了想,阮龄说:“那挺好的,你都已经听惯了,看来我以后都可以随便提了。”

  叶景池不动声色地看她:“我还以为你会可怜我,决定以后不说了。”

  阮龄笑意盈盈:“不说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说的本来也是事实嘛!”

  叶景池:“什么事实?”

  阮龄有理有据道:“首先,你已经三十四岁了。其次,到你这个年龄却没谈过恋爱,是一件非常少见的事情。”

  叶景池“嗯”了一声:“你刚才说有很多原因,这才第一条,那还有呢?”

  阮龄讶异:“你就这么接受了?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叶景池的面色从容:“我反对有用吗?”

  阮龄眨了眨眼:“……没有。”

  叶景池的语气平静:“那还不如让你一次说个尽兴。这样至少以后,你能够对这次对话印象深刻,我也不至于再被你冤枉。”

  阮龄忍不住笑,反驳他:“什么叫被冤枉?谈恋爱又不是犯罪。”

  叶景池看着她,淡声道:“明明我喜欢过的只有你一个人,却总被怀疑和别人有牵连,不是冤枉是什么?”

  阮龄一怔。

  从前她见过太多太多将承诺随意挂在嘴边的男人,许多毫不费力地就能将“喜欢”二字说出口。

  有些人为了能博得她的欢心,还配上无比坚定的语气和眼神,仿佛恨不得对天发毒誓。

  然而叶景池的神色淡淡,语调也是平平无奇,并没有比其他时候更加深情。

  却偏偏让阮龄的心随着“喜欢”这两个字,也跟着颤了那么一颤。

  见她怔然,叶景池的眼角含笑:“怎么了?”

  阮龄回过神,抱怨:“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把喜欢我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说起来,叶景池还从来没正式和她表白过呢。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谈起了恋爱,就和两个人的婚姻一样,开始得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叶景池拢了拢眉心,音色稍沉:“那我再重新说一遍?”

  阮龄:“……”

  哪有人这样的,表白就表白吧,还要让她自己要求。

  好像她多想听一样。

  阮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用了,你爱说不说。”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仿佛被她的语气取悦到了一般。

  阮龄更气了,干脆想从沙发上起身,离他远一点。

  叶景池忽然伸手,轻压在她的肩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阮龄语气不善:“你做什——”

  叶景池:“我喜欢你。”

  阮龄:“……”

  叶景池的眸中有不知名的情绪涌动,语气低沉而轻缓,又极其温柔:“龄龄,我喜欢你。”

  阮龄被他注视着,一瞬间心跳快得几乎要爆炸。

  ……

  半晌,她扬了扬唇角:“叶景池。”

  叶景池:“嗯?”

  阮龄:“这样的表白方式,不像是你这个年龄的男人该用的。”

  叶景池:“那像什么?”

  阮龄:“像是十七岁的男孩子,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时会说的话。”

  叶景池失笑:“也好,至少我在你的眼里年轻了一些。”

  阮龄撇了撇嘴:“我才不是在夸你,我是在说,你的告白实在太小儿科了。”

  叶景池也不恼,眼角带着笑意:“那你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样的告白?”

  阮龄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若是问她不想要的告白方式,阮龄可以说上一天一夜。

  原因无他,她经历过太多不靠谱的告白了。

  例如她上大学时有一次熬了一个晚上复习,早上考试完就急着回去补觉。

  结果学校里的一个男同学突然将她拦在宿舍楼门口,自顾自地描述了对她心动的全部历程。

  阮龄当时差点就翻白眼了,本着尊重对方的原则耐着性子听了一半,就果断拒绝了。

  还有在公共场合摆一堆鲜花和蜡烛,众目睽睽之下和她告白的。

  类似的情景阮龄经历过两次,连摆的形状都是同样的心形,至今想起来依旧令她尴尬不已。

  ……

  唯独此时此刻,当叶景池问起她想要什么时,阮龄却失语了。

  虽然叶景池从未正式向她表明过心意,但冷不防回想起来,他其实给过她很多。

  最初的三千万和黑卡,后来七夕夜的烟花和项链,在机场为她带的甜品,以及无条件地顺从她提出的各种要求。

  简直从方方面面地,满足了她的需求。

  以至于现在叶景池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她竟然回答不上来。

  她想要的,他似乎已经都给过了。

  见阮龄迟迟不语,叶景池沉声道:“龄龄?”

  阮龄回过神,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没想好。”

  她不想把刚才想的那些告诉叶景池,否则他肯定会很得意。

  叶景池看着她的眼睛。

  他突然说:“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阮龄心中一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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