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
徐香宁过去乾清宫陪皇上用了晚膳。
皇上这膳食一如既往丰富, 她一口一口吃着就吃撑了,沐浴后直接躺在**,吃饱喝足就想睡觉,皇上用过膳后磨磨蹭蹭不知又去干什么了, 反正寝殿内的挂钟指向八点时, 他才姗姗来迟。
“累了?”
“是困了。”
“不用特意等朕,想睡就睡。”
徐香宁心想这不是怕他有兴致想办事嘛, 她过来不就是为了侍寝, 要是不等皇上就睡了,他万一心情不好责怪她不懂事, 借此发挥怎么办,她还是不能太恃宠而骄,尤其是她还“处死”一个常在,白天刚被“围攻”,更要小心谨慎,别被抓住把柄。
“也没等多久, 皇上,你快躺下吧, 最累的人是你。”
皇上躺下后似乎没有要办事的意思, 徐香宁这才没有顾忌地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康熙一偏头就看到徐氏睡着了,他有什么心思也都放弃, 一个天天在屋子里待的人竟然会这么累, 他是属实没想到,心宽体胖说的是就是她, 成天只关心吃喝睡,不被外界所困扰。
第二天, 两人几乎是同时醒的。
一大早的,皇上似乎有心思了,不着急起床,手一直揉捏着她的两个肉团子,然后就疾风骤雨地来了一次。
事后,徐香宁发现她刚刚不小心挠了皇上前胸一下,有一道红痕还蛮明显的,抓破皮了。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去给你拿药涂上。”
“没事,不碍事,朕不疼。”
“真不疼?”
“ 不疼。”
行吧,他说不疼就不疼,徐香宁松一口气,“皇上,今日要上早朝吗?”
“不用,朕有一天可以陪你。”
“是臣妾陪你才对。”
徐香宁起来给皇上穿衣服。
康熙垂眸看着徐氏温顺的样子,低头攫住她红唇。
“皇上,不许再闹了,这外面的人都晓得我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们晓得又怎么样。”
徐香宁给他理理领子,推一下他胸膛,娇嗔道:“皇上不要脸,臣妾还要脸呢,况且臣妾现在是又饿又渴,该吃早膳了。”
“好吧,放过你。”
徐香宁努努嘴,在心里吐槽以他的体力怕也不能来第二次。
早膳摆上桌后,她先喝点一碗羊肉清汤解渴。
“慢点喝,朕让他们再给你弄一碗。”
“没事,臣妾喝一碗就行,还要留着肚子吃别的。”
康熙忍不住笑了笑,徐氏这么多年依旧那么爱吃,她这身形这么多年还是一样,脸圆了这么多年,除了生病的时候瘦下去一点,其他时候真的是肉乎乎的。
皇上说有一天陪她,但实际上她是陪他,他上午要看折子,过了晌午后,他们又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后去溪春园走走。
太后又生病了,听皇上说太后这一生病就极其想念她的老家,她从科尔沁大草原那边嫁到京城,这么多年只是回去过两次,人一生病就想念自己的故乡,想念自己的父母,太后已经年迈,不大可能再出巡塞外,皇上准备八月出巡塞外,回太后的故乡,拜祭太后的父母,替太后尽孝心,他也尽了一份孝心。
“皇上,臣妾可以陪着你过去。”
“朕怕你觉得辛苦。”
“臣妾不怕辛苦,不过胤祄跟其其格就不用跟着了,他们还是体弱,比不上大人。”徐香宁怕再像上次那样在路途中生病,出巡塞外比南巡似乎更辛苦一些,她不想两个小孩那么折腾。
“他们就不用跟着,留在京城。”
徐香宁挽着皇上的手,太后年迈,皇上也逐渐上年纪,他跟她说这么多,其实还是想她陪他,可能是怕孤单,老人家不都是这样嘛,想要身边的人陪着,她何不遂他的意,也不是没去过塞外,只要两个小孩别跟着他们折腾就行,尤其是胤祄。
“皇上吉祥,徐妃吉祥。”
乌答应过来跟他们行礼。
“起来吧。”
“皇上跟徐妃在看金鱼吗?臣妾这里有鱼食,皇上要喂吗?”
“不用了,我们要回去了。”
徐香宁其实还蛮想喂鱼的,不过皇上这么说,她也只好随皇上回去。
乌答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嫉妒又无可奈何。
今晚还是她侍寝。
第二天,皇上终于去上朝了,徐香宁吃过早膳后离开乾清宫,经过梁公公时,闻到一股异味。
“梁公公……”
“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
“梁公公身上是什么味道?”
梁九功愣了一下,然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觉得有什么味道,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徐妃,“是……什么味道,奴才好像闻不到。”
“烟味,梁公公是抽烟了吗?”
不怪徐香宁这么敏感,因为她自己都很久没有闻到烟味了,乍一下闻到,她还觉得满惊奇的,属于香烟的味道,应该说比香烟更浓烈一点的味道,带有一点臭味。
梁九功愣住了,他抽完烟是净身了的,就怕在御前当差被皇上闻到,没成想皇上没闻到,徐妃娘娘先闻到了。
“娘娘,你的鼻子好灵。”
“本宫只是对这味道有点熟悉。”
熟悉是什么意思,徐妃也抽烟吗?还是徐妃见过谁抽烟?梁九功见徐妃走开,坐上轿辇,他又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又让乾清宫的奴才闻了闻,还真是有味道。
梁九功心想往后可不能再抽烟了,在御前当差是要干干净净,不能让一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污了皇上的鼻子,被皇上闻到的话,皇上怕是会生气。
……
如今已是七月,皇上八月要巡幸塞外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可能是晓得皇上哪怕是巡幸塞外,带去的人也大多是皇上平日里宠幸的人,不得宠的人跟着去也没什么侍寝的机会,于是大家就没那么积极争取,宫里的老人已经随遇而安,大多数人已经没什么心思争宠,有孩子的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没有孩子的只希望安享晚年。
徐香宁这过敏的症状才刚好不久,又生病了,这是人到三十,身体就大不如从前吗?一觉醒来,她觉得头重脚轻的,鼻子感觉快呼吸不过来,鼻涕直流。
明明是七月份的天,她觉得是又冷又热。
“娘娘,来,先喝碗姜汤,许是昨夜受寒了,晓曼去请太医了。”
徐香宁喝掉姜汤,热热的姜汤入了肚,她觉得舒服许多。
“娘娘,你好好躺**休息,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张嬷嬷给她掖好被子。
她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嬷嬷,我只是生病,又不是瘫痪,可以下床走动的。”
“小病也不能轻视,娘娘才刚好,怎么又生病了,是不是昨天没盖好被子,早知道我就让秋铃她们隔一个时辰过来看看娘娘有没有掖好被子。”
“哪有这么夸张,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是起来吧,我躺太久手脚会发软,太医什么时候会过来?”
“估计快了。”
徐香宁还是起来,穿好衣服,等着太医过来,闲着无事,她过去看看小豆丁的鹦鹉。
“格格,格格……”
这只小鹦鹉就会说三个词语,第一个是小小,第二个是皇阿玛,第三个是格格,奇怪的是它看到男的就喊皇阿玛,看到女的就喊格格,其实还算是聪明的。
“格格,格格……”
“好啦,别叫了。”徐香宁伸手进笼子里面,摸了摸鹦鹉的毛发,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养一只猫或是一条狗,不过这宫里除了良嫔,大家都不养猫狗,说是皇上不喜欢别人养猫狗,于是大家就通通都不养。
她寻思着等有空去问问皇上,她能不能养一只小宠物狗。
“娘娘,太医过来了。”秋铃进来通禀。
徐香宁出去给太医把脉问诊,过来的是穆察太医,把完脉后,太医说她的确是感染风寒,他开了退烧的药方,同时还是治鼻塞的药方。
春喜她们得知她生病,都过来探望她。
“你说你,怎么年纪上来了,身子就变差了。”春喜忍不住说了一句。
“年纪上来了,身子可不是变差了嘛,不比年轻的时候那么能嚯嚯了,三十岁了,不对,是三十一岁,算是步入中年,比不上十八岁的时候,你看我皱纹都变多了,我是人老珠黄了。”
通贵人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陈贵人跟着说一句:“你是人老珠黄,那我们是什么,千年老妖精吗?”
她们当中是陈贵人最年轻,四十一岁,其次是通贵人,通贵人也四十岁了,常常在三十七岁,她跟春喜三十一岁,可以说都已经步入中年,在皇宫里耗掉最好的年华。
“陈姐姐是万年老妖精,专吃人的那一种。”
陈贵人笑着推她。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还是要赶紧好起来,别把小病拖成大病,让太医日日过来给你看诊。”春喜握着她的手,“总之还是别生病最好,好好养身子,皇上巡幸塞外,你要是还在病着,就别跟过去了,这路途遥远颠簸,生病的人在马车里估计不好受。”
“八月份才去呢,估计到八月,我的病就好了。”
“香宁若是跟过去,我们是不是又有三个月不能见到你,上次你们南巡,也去了两个月。”常常在坐在床边,苦恼道。
徐香宁笑了笑,她这还没去呢就苦恼上了,皇上那边肯定是希望她跟着,没什么事的话,她应该也会跟着。
“你要是想天天见我,我就去跟荣妃说,让她把你安排到随行的名单里,你看怎么样?”
常常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我才不要,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皇宫里,哪也不去。”
“好啦,我没事,过几天就能好了,你们别担心我。”
她们几个人在屋子里闲聊一会儿后才散开。
秋铃又端着药过来,“娘娘,该喝药了。”
“秋铃,我能不喝吗?”
“当然不可以,嬷嬷要我盯着娘娘把药喝了。”
徐香宁叹口气,还是老实地把药喝了,喝完就躺下去睡个午觉。
到了申时两刻,一大早过去上课的两个小家伙回来了,一回来就跑到她房间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徐香宁忍不住一只手揽住两个小家伙,真不愧是她的孩子。
“额娘好多了,你们今日都学了什么?”
小豆丁说了今日学的东西,看得出是有认真听课的,“额娘,今天弟弟跟胤礼打架了。”
“你怎么告状?”小豆包一听就急了,瞪了小豆丁一眼。
告状成功的小豆丁得意地左右扭头。
“胤祄,能跟额娘说为什么打架吗?”
“就是胤礼打扎西,扎西是我的伴读,只能我打他,胤礼不能打他,所以我就跟他打起来了,额娘,没事,我们已经和好了。”
“真的和好了?”
胤祄点头说他们真的和好了,他给胤礼哥哥一只上好的宣笔,胤礼哥哥就原谅他了。
“胤礼为什么打扎西?”
扎西没记错的话,是胤祄的哈哈珠子,是京城一五品礼部外郎的孩子。
“扎西不小心撞到胤礼哥哥,扎西道歉了,胤礼哥哥不接受他的道歉,于是他们就打起来了。”
徐香宁觉得这应该是几个男孩子之间的小矛盾,他们自个解决就好,她们作为大人就不插手了。
“打架是不好的,你们也别老打架,都互相让着点,要是传到你们皇阿玛那,你皇阿玛怕是要生气,然后就责罚你们。”
“我跟胤礼哥哥说好了,这事不告诉皇阿玛,是我们之间的事。”
他们在书房打架,估计早就传到皇上耳中了。
徐香宁摸了摸胤祄的脑袋,“好啦,你们要是饿的话,先吃点点心填填肚子,这会还没到吃晚膳的时候,或者吃点水果。”
“我们不饿,我们想出去玩。”
“去吧。”
徐香宁也不拘着他们,左右都是在皇宫里,有奴才们跟着他们就行,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
张嬷嬷进来,都忍不住感慨一句:“娘娘,小格格跟小阿哥长得真快,都快赶上娘娘了。”
“是啊,其其格都八岁了,连胤祄都六岁了,他们两个已经是小大人啦,这日子过得是真快。”
“听说温恪格格都到议亲的年纪了。”
“温恪几岁了?”
“比我们家小格格大八岁呢。”
章佳氏的温恪格格小时候跟小豆丁发生过矛盾,在小豆丁小的时候殴打过小豆丁,章佳氏死后,她们搬到阿哥所那边,虽然跟小豆丁也有过几次来往,但不多,说是姐妹,其实算不上熟悉,如今都到议亲的年纪了。
十六岁,对古代的女孩子而言的确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不知皇上会不会让温恪格格远嫁蒙古和亲,若是温恪嫁人了,这宫里只余下敦格跟小豆丁两位公主了。
她连小豆丁嫁人都舍不得,更何况要远嫁。
一想到这问题,她的头就更疼了。
“想吃葡萄。”
“娘娘,你就是贪嘴。”
徐香宁挽着张嬷嬷的手,轻笑道:“没办法,我就是想吃,葡萄不是刚送过来的吗?七月的葡萄应该很甜。”
张嬷嬷很慈爱地看着自家娘娘,随后叫静竹过来拿葡萄去洗。
……
过了三日,七月十日,徐香宁的病还没好,一直在喝药,喉咙也开始有点发炎,说话时声音都有点沙哑。
宫里开始有一则流言,说是她偷偷喝避孕汤药,每次侍寝后都偷偷喝药。
流言刚开始的两天,徐香宁并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荣妃已经派人过来请她过去钟粹宫。
荣妃不仅请了她,还请了后宫不少姐妹,连佟贵妃都请过来了,又有三堂会审的感觉。
几乎六宫有位份的小主都被请过来。
“给徐妃赐坐。”
徐香宁到一处空位上坐下。
“徐妃,最近宫中有一则流言,本宫协理六宫,不能坐视不管,这也有损徐妃你本人的声誉,所以请徐妃过来跟后宫的姐妹解释解释,别让这则流言就这么传下去,对谁都不是很好。”
荣妃开口,这也是宜妃过来找她的,让她找来徐妃说清此事,别让流言这么传下去,名义上是说要还徐妃清白,实则就是想折腾搞事,她干脆就如宜妃的愿。
徐香宁假装不知,“是什么流言?我这几日生病,只顾着养病了,不知后宫又发生了什么事。”
宜妃耐不住先说话:“徐妃,听说你在偷偷喝避子汤药,每次侍寝后都偷偷喝一碗,你还让太医帮你开药,让太医帮你隐瞒,若是真的,这可是在谋害皇嗣啊,先前春常在可是因此被打入冷宫。”
徐香宁看一眼宜妃,宜妃的表情更多像是抓住她的把柄,急着大肆宣扬,让其他人也知道。
“本宫没有,本宫是生病,喝的是退烧药,喝的是治疗风寒的药,不知这流言是从哪来,这是想损害本宫的名声,是谁这么说的,你让她站出来,跟本宫当面对质,她是哪会只眼睛看到本宫喝什么避子汤药,宜妃,这宫中流言本来就是真真假假,宜妃,你在后宫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你应该是知道的,没有的事,怎么说的跟真的似的。”
宜妃急着说道:“既然没有,那更要说清楚,我也只是想让这流言平息下去,别再乱传,妹妹没必要跟姐姐我生气,流言不是我传的,我只站在妹妹这一边的。”
荣妃:“是谁传的不要紧,假的成不了真的,徐妃没喝避子汤药就行,本宫也是相信徐妃没有谋害皇嗣,不过如宜妃所说,这宫中流言终归是要平息,不能任其这样发展下去,所以才找来徐妃跟后宫姐妹,想在此替徐妃澄清。”
荣妃话语刚落,乌答应就站出来出声道:“娘娘,流言是真是假,我们都不知道,可是就这么一问,好像太过简单了吧,徐妃说没有就是没有吗?万一有呢,徐妃当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是不是得先查证一下?”
“如何查证?乌答应不妨说一说。”
“搜宫,既然徐妃清清白白,搜宫总可以吧。”
一说搜宫,其他人脸色就变了,大多是看戏,只有长春宫的人脸色有些凝重。
徐香宁睨了一眼乌答应,没有说话。
荣妃看向徐妃,问道:“徐妃,你觉得如何?你可允许搜宫?”
“娘娘,我也听说几则流言,我听说这后宫有不少人在喝避子汤药,连娘娘也喝了,不仅是娘娘喝了,宜妃跟乌答应也喝了,既然要搜宫,不如一起搜了吧,将后宫所有小主的房间都搜一遍,不如娘娘,意下如何?”
荣妃也不说话了。
乌答应反而无所谓,“搜啊,我不怕搜,心里有鬼的人才怕搜宫。”
荣妃忍不住看了一眼乌答应,有些不耐,若是都搜一遍,动静如此大,皇上岂能不知,闹到这种程度的话,皇上该治她管教不力的罪名了。
“乌答应,搜宫不可,无凭无据就搜宫,有辱宫妃,大家还有其它办法可以证明徐妃的清白吗?”
“这不是应该让徐妃自己证明吗?怎么还问上我们?徐妃娘娘,要不把你身边的奴才都请过来,一个一个问,他们近身伺候,肯定知道徐妃有没有喝避孕药。”
乌答应的话又让大家的目光聚集在徐香宁身上,徐香宁都快烦死了,真是无凭无据就想审问她,她好歹也是妃子,而且是宠妃,凭什么陪他们在这里搞什么自证清白。
“正如我所说,我也听过很多流言,既然要我自证清白,那是不是你们也要自证清白,你们若是不拿出证据,空口污蔑我,恕我不会在这里奉陪,我正生病,还要回去休养。”
“徐妃,你侍寝那么多回,为什么不会怀孕,难道不正是因为你偷偷喝了避子汤药?”
“乌答应,本宫记得你侍寝了不少次,你还那么年轻,为何你不会怀孕,是不是你也喝避子汤药,乌答应,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答应,你再空口污蔑本宫,那就是以下犯上了,依照宫规,荣妃,你觉得以下犯上要怎么处置?杖毙吗?”
这话一出,乌答应就噤声了。
“这避子汤药总归是要有药,这药从何而来,是太医院那边给开的药还是说从宫外悄悄弄进来的药,其实先问一问太医院的太医们,荣妃,不如把给徐妃开过药的太医都叫过来,查一查徐妃的病历档,或许这事就明了,徐妃,你觉得这样如何,不问你身边人,问太医可以吗?总归是关乎你的清白,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恵妃说话了。
荣妃也赞同:“这是个好方法,徐妃,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我觉得……”徐香宁顿了顿,“我觉得这事特别可笑,我觉得你们可笑,荣妃,恵妃,你们掌管后宫多年,无凭无据的事,你们非得把我找过来,先是要我自证清白,后是要找太医证明我的清白,你们就不能先拿出点证据再来审问我吗?你们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我与你们同为宫妃,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折辱我,你们管不好这后宫,任由这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干脆不要管了,卸位辞职吧,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后宫有的是人能管理好整个后宫。”
在场的人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大概没想到徐妃敢跟荣妃与恵妃这么说话。
很明显荣妃跟恵妃脸上都有一丝龟裂,目光变得不满。
“徐妃,本宫只是给你一个建议,你别好赖不分。”恵妃不满道,“你别仗着你得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以下犯上。”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知道我得宠还招惹我,是你们无凭无据想治我的罪,什么以下犯上,少拿这些压我,有本事你们就拿出证据,不然我走了。”
徐香宁起身离开,懒得再搭理她们。
……
等春喜她们也回到长春宫,常常在说当时荣妃跟恵妃的脸色都绿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反正你也是徐妃,她们也是妃子,真论起来,她们不敢治你的罪,只有皇上能治你的罪。”常常在笑道。
“撕破脸就撕破脸,此事都是她们无理,皇上真追究起来,也是她们的错。”春喜更无所谓,本来她就恨荣妃,如今香宁已经是得宠的宫妃,有了阿哥,在后宫地位已经稳固,已经不需要再顾及荣妃跟恵妃她们,有皇上在,她们也不敢在明面上刁难香宁。
“你们是长春宫的人,还是得小心点,我怕她们为难不了我,反过来为难你们。”
“不会的,要是为难我们,我们就去告状,总不能不给我们吃的吧。”
常常在比较乐观,觉得荣妃她们不敢的,要是让皇上知道,说不定觉得她们管教后宫不力,不管怎么样,都是皇上最大,权利最高,她们也不会让后宫乱糟糟的,惹皇上烦心。
……
然而此事还没有过去,过了几天,宫里又开始有传言,说上次恭亲王的福晋马氏入宫,是她接见的,这避孕药不是太医院开的,而是从宫外偷偷运送进来的,是由福晋马氏带进宫给她的。
只是传言,荣妃她们倒是不敢再找她过去对峙审问。
徐香宁听到这流言,本来生病,绿头牌都撤下去了,也没去见皇上,因为这则流言,她让人弄了一份清热解暑的酸梅汤,提着过去乾清宫,求见皇上。
没等多久,洪公公就出来迎她进去,让她先在寝殿等着,皇上正接见几位阿哥,于是她就在寝殿等着,等了快一个时辰,皇上才忙完过来。
“不是生病了吗?”
“对啊,被气病的,皇上,你都不为臣妾做主,臣妾都生病了,还要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烦心,这病是越来越重,说不定再过一阵子,臣妾就病重了,很快就死翘翘了。”
康熙凝眉,沉声道:“少说胡话。”
“皇上,不对,臣妾还是别靠皇上太近,怕把病气传给皇上,皇上,那份酸梅汤,你先喝了吧,臣妾只是过来给你送酸梅汤的,酸梅汤送到了,臣妾先走了。”
康熙拉住欲走掉的徐氏,无奈道:“这是在闹什么?”
“闹?臣妾的清白,不对是清誉都快没了,这后宫都在说臣妾喝避孕药,谋害皇嗣,说不定有折子弹劾臣妾呢,臣妾背的罪名可大了。”
“你没有吗?”
徐香宁捶皇上胸膛两下,跺脚,“皇上!”
“你是不是也想气死臣妾,气死臣妾,就没人陪你去塞外了。”
康熙搂住徐氏的腰,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按理说那些流言其实也没说错啊,她的确是在喝避孕药,只不过这避孕药是他赐给她的,怎么流传出来的,他也不知道,正让人查这事。
徐香宁有求于人,所以特别温顺,双手环住皇上的脖子,眼角的余光见到寝殿内的奴才们都纷纷弯腰垂眸,无声又迅速地撤出去。
她也使劲地迎合他,勾着他的舌头。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后,她喘着气,低声道:“皇上,你得为臣妾做主。”
“怎么做主?”
“反正臣妾不管,你得为臣妾做主,不然荣妃她们该为难臣妾了。”
“怎么跟朕听说的不一样,朕听说你可是把荣妃跟恵妃都气到了,你都敢得罪她们了,还在乎那些流言吗?”
“皇上,你都知道了还不为臣妾做主,臣妾哪里敢气她们,是她们先胡搅蛮缠的,臣妾是不在乎那些流言,可这毕竟关乎是皇嗣,她们说臣妾谋害皇嗣,这罪名太大了,臣妾不敢担。”
“你没有吗?”
“臣妾要是有,那皇上也逃不了干系,你烦不烦人啊,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再这样,臣妾真生气了,臣妾生病,就不陪皇上去塞外了。”
正因为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不管那些流言,这宫里流言太多了,传一会就过去了,他只需要查出是谁把这消息泄露出去的就行,其它的,他觉得徐氏也未必真的会在意,不过听她这么一说,谋害皇嗣这罪名的确很大。
“有的人是陪朕。”他故意逗她,果然招来徐氏一记怒瞪,被揪住耳朵。
“皇上,你真坏,好啊,那你就让别人陪你去,臣妾不去了。”
康熙抱住背过身的徐氏,隔着衣服揉了揉她的肉团子,“朕会帮你澄清的,别担心,朕又不会治你的罪,你担心什么。”
“臣妾当然担心,这流言要是越传越广,到时候想辟谣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朕知道了,朕会想想办法。”
“皇上,你干什么?你的手,你怎么这样,这可是大白天,还有酸梅汤没喝呢,臣妾还在生病,你听臣妾的声音,都沙哑了。”
康熙把她扭过来,再次攫住她的红唇,吞掉她的话语。
事后,康熙亲自给她倒水。
“慢点喝。”
“还不是怪你。”
康熙摸了摸徐氏的脑袋,问道:“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臣妾哪里知道,臣妾天天喝药都喝怕了,皇上,你是真不怕臣妾把病气传给你啊,还是说色字当头,顾不得了,你好歹还是一国之君呢。”
“一国之君也有憋不住的时候,尤其是面对佳人。”
“佳人?谁是佳人?是在说臣妾吗?别人都说臣妾长相一般,皇上,臣妾想问问你,你到底为什么会看上臣妾,臣妾明明长得不好看啊。”
“在朕眼里是好看的。”
徐氏真是好看的,越看越耐看。
“嘻嘻……皇上,你嘴真甜,赏你一口水吧。”
徐香宁其实听着也是蛮高兴的,毕竟没人想听到自己的男人说自己长得丑,她只是没想到皇上滤镜还挺厚的,他好像除了开玩笑的时候说她丑之外,其他时候都是很正经地说她是好看的,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康熙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口。
“腰疼,皇上,你帮按按腰吧。”
“朕还要看折子。”
“皇上,你这是……过河拆桥,不行,你得给臣妾按按,快点,别喝水了,不给你喝,这是臣妾的水。”
康熙觉得耍小性子的徐氏很可爱,见她已经背躺着,他只好帮她揉按,她的腰其实不算纤细,一直都有肉,不过摸着舒服。
“皇上,你的手法这么多年怎么还不精进。”
“你的手法也没有精进啊。”
“没有吗?臣妾没有吗?臣妾看皇上之前都蛮舒服的,你还求臣妾来着。”
康熙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掐她的腰一下,“你胆子大得很,还说朕,朕你看才是色字当头。”
“哈哈哈,臣妾又没说错。”
“好啦,可以了。”揉按了一会的康熙收手,徐氏又正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皇上,你待臣妾真好,臣妾来世做牛做马还要服侍你。”
来世?康熙也被这个词说动了,心头一热,“真的吗?不后悔?”
“后悔什么,臣妾求神告佛才得来的机会,来世,臣妾还要遇见你。”
“真会说话,嘴真甜,快喝口水吧。”康熙把她说的话还回去,心情很好,摸了摸她的脸。
徐香宁把杯子里的水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