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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在

太子的戏精宠妃 苦素 3745 2024-10-18 22:01

  

  ◎没事了,我在。◎

  班馥知道自己在秦淞心里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这几个月他的变化,很大程度上应该是来源于对于元君白这个对手在乎的人,心理扭曲式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他如今挟持着小皇帝, 以期望哪日东山再起。

  小皇帝的安危, 他还未实现的野心, 哪一个都比她班馥重要千倍万倍。因而,他最后选择让苏副将带她离开,她并不意外,甚至在听到那句咬牙迸出的“生死不论”四个字时,还笑了笑,福身行了个礼,说:“多谢义父。”

  兵分两路, 则意味着有一路是充当靶子作用的, 人数自然是要多些为好。

  浮香跟着班馥, 沈明珠也被安排进他们这一行当中,她自然是不肯的,奈何她也没有多少谈判的资本,只能忍下。

  当夜在村庄里歇息了一晚,翌日天还未亮, 苏将军就打点行程让他们出发了。

  马匹有限, 都分给了小皇帝和秦淞那头,班馥他们只有走路。

  山路崎岖,班馥和浮香是吃惯了这种苦头的,一路上一声不吭。沈明珠娇生惯养,走了没多久, 就叫嚷着脚底起了血泡, 不肯再走。

  因她到底还有着摄政王妃的名头在, 苏副将不敢对她动粗,只耐着性子劝说了两句,见她油盐不进,便唤来底下的侍卫,让他来背沈明珠走。

  沈明珠抗拒道:“我乃王妃,怎可让别的男子触碰我的身体?”顿了顿,她的目光瞟落在班馥身上,指着她说,“让她来背我。”

  苏副将皱眉,断然拒绝:“姑娘身子骨弱,且是王爷之义女,是属下半个主子,断没有让姑娘行此事的道理。”

  沈明珠见他言辞肯定,大约知道这样僵持下去是讨不到好处,就退而求其次,说让浮香背她。

  浮香听了正要去,班馥却一把将人拉住了,笑着对沈明珠道:“王妃娘娘当如今是出来郊游吗?若是走不动,那就别走了,反正天也将黑,留下来当豺狼虎豹的晚饭也未尝不可。”

  说完,她就率先带头走在前面。

  苏副将看了沈明珠一眼,也跟了上去。

  沈明珠见无人留下照应她,急得跳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天黑之时,他们找到了一处破庙容身。

  浮香为班馥端了一碗粥过来,飞快望了一眼身后,小声道:“姑娘,王妃老是盯着这边,怪渗人的。”

  班馥精力不济,也心思管沈明珠怎么想,便道:“不必管她。我先歇了,头昏沉沉的。”

  班馥在一处稻草堆上躺下,浮香自去用了干粮,也跟着睡下了。

  破庙内夜里十分寂静,间或只听到火光哔啵之声。

  睡至下半夜之时,外头忽然传来兵刃交接的响声,守夜之人发出信号,苏副将立刻领人出去抗击。班馥眼皮子重得很,听到声响也似乎动弹不了。

  浮香推着她含了两声,见她昏沉沉的,又去摸她的头,滚烫。

  她实在吓了一跳,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班馥硬撑着掀开眼皮,声音嘶哑地说:“拉我一把。”

  浮香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墙边。

  “姑娘,随身的包裹里,我搜刮了一些药,我去看下有没有能用的。”

  她急急说完,就去翻找。

  外头灯火明灭交印,厮杀之声不断。

  沈明珠走到班馥面前,垂眸盯着班馥,忽然幽幽道:“是殿下来救你了吧……你说,为何你的命如此之好,去到哪儿,都有人宝贝着。”

  班馥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她甚至没有力气抬头看她,自然没有应声。

  下一刻,只听见一声轻笑:“他想救你,我偏不如愿!”

  沈明珠低喊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竟狠狠往班馥身上扎去。

  刀尖在快要靠近心脏之时,被班馥死死抵住。

  沈明珠眼睛充血,嫉恨令她发狂:“班馥去死吧!去死吧!”

  她怨毒地诅咒着。

  浮香匆匆折身回来,也去扯沈明珠的手腕,沈明珠顺着力道抽手,甩开之时,一刀划到了浮香的手臂上,甚至连带着将她甩落在地。

  发了疯的人,力气大起来也很惊人,更何况是顺势甩出去的。

  浮香的头在倒地之时,后脑勺正磕倒在菩萨的坐莲上,鲜血霎时涌了出来。

  班馥惊得唤了她一声,撑着爬起来,还未走过去,就见沈明珠又再一次挥刀向她。

  班馥跌跌撞撞避开了一刀,两人打抖间,滚落在地。

  两人持刀较劲。

  班馥到底体弱,又还发着高烧,沈明珠的刀扎下去,有些歪,正刺中她的肩膀。

  沈明珠得手了一次,笑得更加阴狠,再一次抽刀要向班馥扎去,班馥实在无力,正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钝痛,下一刻,只听“砰”地一声,沈明珠头上淌下汩汩鲜血。

  她瞪大着眼睛,歪倒在地。

  浮香手里的烛台脱力掉落,她的人也跟着软倒下去。

  班馥爬到她身边,将人抱起,浮香撑着的那口气似终于泄了,眼里含着泪,笑着说:“姑娘,我……我不欠你的了……”

  班馥的眼泪一颗急过一颗,她摸到浮香后脑勺一摊的血迹,哽咽地说道:“傻丫头,我从未想过要你还……你别怕,我、我会让殿下救你的……”

  浮香笑了笑,自知根本就来不及了。她颤抖着去拉班馥的手,轻声说:“姑娘,求你,帮我看顾弟弟……我终是……看不到他长大了……”

  眼角泪水滑落,她的手也渐渐松软无力地垂下去。

  班馥恸哭。

  破庙的门被踹开,元君白的身影出现在逆光之中。

  他看了一眼庙内情况,大约也猜到了几分。

  他慢慢走过去,将班馥紧紧拽住浮香的人掰开,帮她将人托放在地,命人将浮香的遗体带回陈国,好生安葬。

  “殿下,我……”

  班馥欲解释,元君白却只将失而复得的人紧紧抱入怀中,低声道:“我知道,没事了,我在。”

  班馥靠在他怀中,沉重的眼皮渐渐闭上,恍惚间只听到元君白惊慌失措地唤她。

  *

  “娘娘气血亏空得厉害,若是下官所料没错,应是强行解蛊造成的。如今蛊毒已深入心脉,怕是能尝试的机会不多,必须一击必胜。只是……至今仍不知制蛊的血引是何物……这……”

  杨太医的话隔着珠帘不甚清晰地传入内。

  许是元君白脸色过于难看,他跪地正欲请罪,一道女子虚弱的嗓音恰时响起:“殿下,我知道血引是何物,可以一试。”

  元君白掀帘疾步走进来,见她要起身,连忙将人按住,嘱咐她别乱动。

  班馥浅浅一笑,在元君白的示意下,伸手给杨太医再次把脉,见他把完脉象依旧眉头紧锁,连额头都忍不住渗出了细汗,便知元君白给了他多大的压力。

  “杨太医,我报一个方子给您,烦劳您斟酌一下是否可行。”

  实则班馥最后一次试验之时,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这个蛊虫如此特殊,靠近元君白时才能被安抚,血引之一自然是用他的鲜血,可是光这样还不够,还需要她自己的心头之血,两方融合,再配合她再自己身上试验出的引蛊药方,才能见效。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杨太医,他匆匆写下了班馥念出的药方,来回踱步,想了片刻,竟十分激动,道:“此法兴许可行!但娘娘身子虚弱,若要保万无一失,行此法之行还需含一颗人参片吊气,下官再同步施针!”

  元君白见他已不复方才颓丧之态,斗志昂扬,又兼之十分信任他的医术,便让他下去准备。

  待人都走了,元君白便坐在床边,握住班馥微凉的手,摩挲她手腕上的道道伤痕,半晌没有说话。因他低垂着眼睑,班馥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颇有些忐忑:“……殿下?”

  元君白声音低落,似藏着莫大的悔恨:“若我早些找到你……”

  班馥牵住他的手摇了摇,柔声道:“我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上天垂怜,殿下无须自责。殿下没有怪我擅作决定,自行跟人回了陈国,已是对我最大的温柔了。”

  “出息。”

  元君白原想敲敲她的脑袋,但手伸出去,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顿了顿,改为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颊,人低下头去,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下,低声道:“你再睡会儿,我陪着你……”

  他们所在之处,乃是陈国边境处的一处府衙。

  战事方歇,尚有大量的事务需要元君白处理,但他仍旧紧紧握着她的手,直至她再次熟睡过去,这才去了议事厅。

  夜半,班馥在一声雷鸣之声中乍醒,还未坐起来,身边就有一双有力的手探过来将她抱住,安抚一般拍了拍:“无事,只是下雨了。”

  班馥急声道:“下雨,那殿下你……”

  “已经很久未发作了,别担心。”元君白的声音沉稳,渐渐让班馥急促跳动的心平缓下来,“你许久未进食了?可要用点?”

  班馥看了一眼外头黑沉沉的夜色,想了想,还是道:“算了,明日再吃罢,不必麻烦他们了。”

  一阵窸窣之声,元君白竟披衣重新坐了起来,班馥连忙将人扯住:“殿下,去哪里?”

  元君白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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