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七,就在府里办的,陈仲谦还给他们证婚。
他们两人都没有亲属,从今以后,他们拥有了对方。
婚礼的宾客就是认识的所有的人,府里就这么多了,还得加上米铺里的伙计们,所以还是十分热闹的。
府里其他下人看到他们这么幸福,十分羡慕,有些早就看对眼儿了,也想着要成亲了。
又能成亲,又能让知府大人给证婚,说出去都有面子啊,以后再生个孩子,那孩子不能让人羡慕死啊?
府里其他人跃跃欲试,不过他们却没这个机会了。
因为陈仲谦收到了调令,升任工部左侍郎,即刻上任。
就像宋大人说的一样,他在湘南府这几年办了许多实事,还把宋家这棵大树给掰断了。
阴差阳错,还把王喜给逮了,不管拎出哪一件来,都是大功,回京城是必然的。
满朝文武没有谁能说出一个不字,这样都不能回京,你又有多大的本事?
再说了,都知道皇帝欣赏陈仲谦,绝对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触霉头的。.
这又不是个草包,是真的有本事的,回来也就回来了。
皇帝下旨过后就在搓着手掌等,不过陈仲谦要回来还得过些时日呢,不能说搬家就搬家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突然接到调令,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这几年在湘南府,林喜悦又置办下一些产业,这都得安排好才行,要不然不是白费心思了吗?
最大的产业便是那几个庄子,药材已经卖过一些,还是赚到了钱,不过这本钱还没收回来。
果子明年就能结果,现在却没办法亲手经营了。
林喜悦还是那个心思,想把庄子托付给认识的人管理,这次就不能找陈家了,他们开了米铺,要经营那么多土地,自己家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再说了,几个庄子加起来面积也不小,他们可能管不下来。
林喜悦便想到了魏家,这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托付给魏家她也放心,魏枫的为人她还是信得过的。
本来是个挺好的主意,不过家里面有个醋王。
陈仲谦说道,“怎么偏偏就交给他了?生意人哪有不精的,到时候地都成了别人的。”
林喜悦叹气,“那你说说看,这事儿应该怎么办?置办下那么多土地,如今倒成了个累赘了,总不能三天两头跑回来吧?交给魏家打理,又不是什么都不管,每个月查账还是要的。”
陈仲谦看着她,“你看看,我一说你就着急,露出马脚了吧。”
“闭嘴。”林喜悦道,“明知道我最近在想这事儿呢,有主意你赶紧说,要不然今晚上自己蹲墙角睡觉,不许上床。”
陈仲谦这才说道,“交给刘青衡,我帮了他们家那么大个忙,他不得感谢我?再说了,他大哥要跟着我们去京城,有人质在手里,他还能怎么样?”
这是玩笑话,但林喜悦想了想,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青衡为人正派,和刘青垚又感情很好,陈仲谦替刘青垚的妻子翻案,对刘青垚来说是大事,刘青衡自然也会放在心里记着。
这么说来,还真是一个绝佳选择,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去找了刘青衡,把这事儿托给他。
刘青衡直接就答应了,“我可以帮忙照管,可我毕竟还是青山书院的院长,自然是以我的书院为先,田庄上要是亏了钱,这可不能算在我头上,我可没那么多钱赔。”
陈仲谦点了点头,“没事儿,不用你赔,反正你哥还在给我打工,让他打白工就行了。”
刘青衡,“……”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仁济堂和善和堂是杨林管,林喜悦就不操心了,只要找到打理田庄的人,别的事儿都是小事儿。
府上的下人自然不能都带到京城去,林喜悦还是跟先前一样,问他们自己的心思。
如果想去的可以跟着去,但这一次要把卖身契再拿回来。
不想去的可以得一笔银子,用于成家立业,以后就好好过日子了。
京城的人太复杂,林喜悦怕自己带去这些人被人利用,稀里糊涂的就把刀尖儿对准自己人。
有卖身契在手上,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约束。
也是有人想要跟着他们去京城的,林喜悦都同意了。
连赵管家和梁婆子也要去,他们两个这几年才算是翻了身,总算是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
等准备好,已经是五月下旬,还有几日就要走了。
这时候陈明阳一家又来了府城,他们得知陈仲谦要去京城了,十分舍不得,同时又为他高兴。
读书人那么多,能考取功名的太少,考取功名之后又能做大官的更是少之又少。
陈仲谦才不到四十岁,竟然就去了京城做京官儿,这谁不说一声厉害啊?
他们在陈府相聚,下一次在一起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陈明阳真为陈仲谦高兴,也为已经过世的父亲和大伯高兴,他们对仲谦寄予厚望,仲谦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别说什么陈仲谦根本就不是陈家人这样的话,陈明阳相信,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两位老人早就知道陈仲谦的身世,依旧十分疼爱他,这就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陈明阳自己也上了年纪,林喜悦替他准备了调理的药膳,本来是想着让陈仲文找人送回去,结果他们自己来了。
陈仲谦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让他们搬到府城来,这样派人来送信什么的也方便。
不过对于老人来说,从小长大的地方才有感情,大坳村再穷,那也是家乡,不一定想离开的。
陈明阳果然也是这个意思,笑着说,“大爷爷要谢谢你们为我考虑,可是那地方住惯了,一时半会儿我还真不想离开,就算是要搬也要过几年。”
陈仲谦说道,“就算是离得远,我们也会经常让人送信回来的,家里要有什么事儿也给我们写信,不可自己担着。”
“好,我们记下了,你们在京城也要一切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