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处处刁难
原来,皇后本想着赵锦儿只要敢坚持给杨蕙兰挂名,就把事情往大了闹,让舆论去诛杀她,反正皇后自己,是不会沾染半分是非的,她永远都是那个为了女子民生,劳心劳力的好皇后,好国母。
哪里料想赵锦儿这么快就妥协了。..
事儿这样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皇后连夜又想了个法子刁难赵锦儿——以监工为由,给她派个女官过来。
这女官姓古,是宫里的司设,颧骨高耸,生的一脸刻薄相,句句不离皇后娘娘和规矩。
赵锦儿已经忙了有些日子,她总想着杨蕙兰挣钱也不容易,最好不要把杨蕙兰的钱用完,到时候能还回去多少就还多少,便优先拿出自己药庐和医堂的盈利在用。
杨蕙兰给的那五万两银子还没舍得动呢,哪成想这位祖宗一来便夺了财政大权,以皇后要检查账目为由,直接将五万两收入囊中。
赵锦儿有苦不能言,恨得牙根作痒。
奈何对面是皇后的人,只能忍气吞声。
一分一毫都要被过问盘查,这苦头,无人能言!
这日,赵锦儿准备去已经定好的材料行去拉材料,便来找古司设支银子。
谁曾想刚刚开了个话头,就被古司设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
“商人重利,狡诈非常,赵医女怕不是被人骗了吧?这么点材料,怎么能用得了这么多银子?这五万两银子虽然看着多,但也不能这般胡花海作!待本官回宫禀告娘娘后,再做定夺吧!最好能换一家!”
言下之意,不就是暗骂赵锦儿吃钱么?
赵锦儿闻言,怒不可遏。
但为了女医堂能尽快办起来,她少不得皱着眉头强忍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
“古司设有所不知,在此之前,我已将京城各家材料行都跑了一遍,这家材料行口碑最好,且价钱最为公道。其他家,要么就是便宜些但料子不结实,要么就是同样的料子价格更高,我已同老板签了契约,交了定金,今日便是约定好的钱货两清之日!”
古司设听了她的话后,依旧一板一眼道,“本官还是觉得这价钱有些不妥,这样,赵医女你还是等等,一切待本官回宫禀告娘娘后,再做打算!”
见她油盐不进,赵锦儿火了,“古司设莫非是故意为难,不想支银子给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司设眼皮都不撩一下,恶人先告状道,“本官须向皇后娘娘禀明缘由,皇后娘娘既然派本官来行使监察一职,本官便要负起责任来,否则出了事儿,皇后娘娘找的人是我,可不是赵医女你!”
赵锦儿气得掉头就走。
她怕再不走,自己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姓古的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拿着棒槌当根针”!
无耻,无耻之尤!
银子没支到,但是约定好的事情总不能违约,赵锦儿只好勉强打起精神,东拼西凑将这一批材料的钱凑齐,终于在晚上同材料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是盖医堂所需的,可不仅仅是材料。
其他各项支出更大,人工,工人们的吃食,哪样不要钱?
赵锦儿虽气,但还是少不得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地找古司设支银子。
“古司设,我今儿来找你,不是为了材料。材料我已经自己垫了钱,这一笔是人工,我实在垫不出来了!材料您要比价格,人工我想着您肯定也要比,我这边先把整个京城的人工都做了个比较,这是列出来的比较,您过目吧!”
古司设皮笑肉不笑地说便宜话:
“赵医女说的这是什么话?上次买材料,本官找皇后娘娘禀告过,皇后娘娘便准了,谁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等本官回来,赵医女却已经将材料买了回来,您这是几个意思呢?跟皇后娘娘争口气吗?”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赵锦儿气得直搓手指头。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古司设可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又不是一生一世见不到皇上皇后了,将来对质起来,要是有什么不对的,我肯定要说清楚的。”
见赵锦儿搬出了皇上,古司设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皮笑肉不笑道:
“赵医女没跟皇家办过事,不知道皇家的规矩。这凡事呀,都要讲究个章程!不把章程走完,我哪里敢做主私自给你支钱?出了事,那可不得我担着?不过,赵医女手上既然还有旁的银子,这五万两,本官便给赵医女存着,等你的银子用完,再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赵锦儿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啥意思?
材料钱卡了,人工费都想赖掉?
当她赵锦儿是开银庄的,大手一挥就有钱了?
饶是她脾气一贯好,这会儿也忍耐不住了,“古司设如此刁难,我倒要进宫找皇后娘娘问问,究竟是什么道理?”
她说完,狠狠地瞪了古司设一眼,转身就往宫里递牌子去了。
古司设望着她远去的气愤背影,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她的所作所为,皆是皇后娘娘授意,便是去找皇后娘娘又能如何?
皇后娘娘还能打自己的脸?
赵锦儿倒是进了宫,但她并没能见到皇后。
锦华宫的宫女直接回她,“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不便见客,请赵医女改日再来吧!”
赵锦儿本都做好了大闹一场的准备,可是人家根本不见,她是有理无处说。
只得讪讪出了宫。
一连数日,因为各项补给跟不上,工地直接停了工。
赵锦儿却始终没能见到皇后。
到这个时候,她哪里还不知道,皇后是故意拿她作伐子呢!
这日,赵锦儿进宫再次无功而返,眼看着工地上的人都快走/光了,心里气苦不已,深觉自己无用。
回到家中后就躲进房中,默默抹起眼泪来,直哭了半日,已近深夜。
怕秦慕修看见会担心,赶紧喊草儿打水敷眼睛。
哪知道秦慕修从东宫回来,还是瞧见她两眼红肿,“哭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