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情,为常久提了个醒,让她在将将要沉沦时,悬崖勒马了,无论是林沁回归,还是深夜的这个电话,都在提醒着她,沈持不是她可以摆弄的男人,他身边的女人,仅她知道的,便好几个了。
或许,他和顾禛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的形象维护得比顾禛好,又或者是,他权势滔天,无人敢说他的闲话。
沈持去了酒店,乔卿芜已经把红酒开了,距二人上次见面已经一年,乔卿芜将他带进来,二人坐下,她打量着他。
他的气质、外貌与一年前并无差距,只是,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妙,那本就是棱角分明的下颚,如今的更为锐利,平素深不见底的双眸,如今明显散发着戾气,和破坏欲。
乔卿芜问,“你今天心情不好?家里有事么?”
“没。”沈持问她,“这次回来待多久?”
乔卿芜说,“我想陪满满过个生日。”
谈及女儿,乔卿芜不免伤感了起来,她回忆着,“不知道陆骛和她说了什么,上次我给她打电话,她已经不怎么理我了,前天我联系她,她不接我的电话。”
乔卿芜喝完了一杯红酒,沈持看见了她强忍回去的眼泪,“她今年的生日,应该还是老样子。”
陆盈满是路老爷子唯一的曾孙女,虽骄纵任性,却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每年生日,都办得颇为隆重,正是因此,才造成了陆盈满如今的个性。
当年乔卿芜与陆骛离婚时,就没赢下孩子的抚养权,如今陆盈满被陆骛洗脑,对她这个母亲愈发疏远,也只能靠沈持,才能让她们母女亲近一番。
“我想单独和她过一次生日,等陆家给她办完吧。”乔卿芜问沈持,“能帮我么?”
“当年你们离婚,你是有探视权的,陆骛没资格阻拦你看孩子,”沈持给乔卿芜倒了半杯酒,“满满生日,你和曼曼一起回去。”
常擎在学校读书,适应得很快,常久安心了下来,便去继续做兼职了,这次的兼职,是唐清宁介绍的,给她的设计师的朋友做平面模特。
常久一米六七的身高,做平面模特足够,拍一组照片的报酬也很可观。
那天晚上后,沈持便有一周多的时间没来星河公寓,常久也没有去打扰他。
这天恰逢周六,常久无聊,便去外面放风,孰料,又遇到了麻烦。
在咖啡馆喝东西时,碰上了温流萤和秦楚楚,这两人不知何时成了好姐妹,沆瀣一气,甫一看见常久,便上来找茬。
常久本是独自坐着喝咖啡,温流萤端着她的咖啡便上来,泼了常久一脸。
顿时,咖啡馆内的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常久的脸湿了,头发和衣服也湿了,落魄又狼狈。
“贱人,报应。”温流萤破口大骂了起来,“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顾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啊!”
她未说完,常久便将没喝完的咖啡泼到了温流萤的脸上,温流萤没料到常久会回击,身上那套高定被咖啡毁了。
“常久,你别太过分。”秦楚楚上来护着温流萤。
常久不理秦楚楚,起身便要走,温流萤抓住了她的头发,向她脸上便是一个耳光,头皮与面颊一阵剧痛,痛到令人忘记了挣扎,温流萤损了面子,她将常久拽到了桌子前,作势要将她的头往桌子上砸。
常久正欲反抗,忽然有人挡在了她面前,将她护到了身后。.
温流萤的手抬了起来,停在了半空中,看到对面的面色阴鸷的陆骛时,温流萤与秦楚楚据皆是一阵胆寒。
陆骛去看狼狈不堪的常久,她的头发湿了几缕,贴着双颊与额头,身上的白裙子上染满了咖啡渍,脸上还挂着被打出来的手印,即便如此,她仍未落泪,下巴扬起,像一朵骄傲的蔷薇,比起楚楚可怜的女人,这样的她,更为招人。
陆骛将人护在了怀中,质问着对面二人,“谁打的?”
陆骛此人性格乖张,阴晴不定,虽没有实权,但也无人敢去得罪他。
秦楚楚忙出来解释着,“陆大少爷,流萤姐和久久之间有些误会,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先和久久道个歉。”
陆骛置若罔闻,只盯着温流萤,“你打的?”
温流萤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她也泼了我咖啡,我才动的手。”
啪!
回应温流萤的,是陆骛的一记耳光,他素来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亦不会因为温流萤是个女人,便手下留情。
这一下,用了九成力气,温流萤的嘴角泼了,还流鼻了鼻血,半边脸肿了起来,好不狼狈。
咖啡馆内鸦雀无声,常久也颇为意外,没料到陆骛会为她动手打女人。
“我这个人呢,没什么本事,但就是见不得我女人被欺负,”陆骛摸着常久的脸,“宝贝,满意么?”
常久:“……”她若说不满意,陆骛应当会继续打。
“我们走吧。”常久轻轻拽着陆骛的袖子。
陆骛俯首看到了她的手,便笑了起来,忽然变得很温柔,“好,听你的。”
走前,陆骛仍不忘去警告那两人,“再有下一次,做好毁容的准备!”
常久被陆骛带了出来,便同他拉开了距离,沈持的警告言犹在耳,她不能去忤逆。
“真没良心。”陆骛感受到常久的躲闪,笑了起来。
常久很礼貌,“刚才,谢谢陆先生。”
“上次婚宴,这次咖啡厅,你自己算算,欠我多少人情了。”陆骛翻着旧账。
偏生还是常久无法否认的事,的确都是他出手相助的,“陆先生想让我怎么报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答应。”后面这句,直接杜绝了提不正当要求的可能性。
陆骛怎会听不懂她的意思,他笑了起来,“过两天满满生日,她还挺想你的,你要想谢我,就过来参加她生日吧。”
这不过分,但是,“你们家的家宴,我去不太合适。”
沈持肯定也会去,她还没有想不开到自己找死。
“只有我和她爷爷奶奶,其他都是满满的朋友。”
陆骛没提沈持,听这意思,沈持应当不会去。
“不会连这点报答我的诚意都没吧?”陆骛抬起她的下巴。
常久不动声色躲开,“知道了,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