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昏迷了三天后,终于醒过来了。
彼时,沈曼已经飞来了江北,在病房守了一整天。
看到沈持坐起来,沈曼立刻冲上去,「哥,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持抬起手,掐了一下眉心,头依然很疼,一抽一抽的,像是有人用针刺他的太阳穴一般。
「你怎么过来了?」沈持问沈曼。
沈曼:「你突然昏迷了,酒店那边的人通知了我,我就飞回来了,湛北哥他们也在,一会儿就过来了。」
沈持:「噢。」
他的态度很冷淡,漫不经心的,沈曼一时间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踌躇了一番,沈曼才试探性地问他,「哥,你是因为常久……」
沈持没有回答。
他闭上了眼睛,双手覆盖着太阳穴,脑海中开始接连不断闪烁过各种各样的画面——
穿着芭蕾舞蹈服的常久在他面前跳舞,为他弹琴;
她衣衫褴褛被人绑架,却毫无保留信任他;
他们一起去看演奏会,他去舞团接她下班……
这些零碎的画面,一点点将他缺失的记忆拼凑了起来。
「哥?你怎么样了?」沈曼看到沈持很久没有反应,越发担心。
她正准备去叫医生过来的时候,岑湛北、蒋跃和周正三个人到了。
沈持听见了动静,他睁开眼,抬头朝对面看了过去。
岑湛北对上他的眼神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右眼皮突然跳起,产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岑湛北问:「醒了?头还疼么?」
沈持答非所问:「我都想起来了。」
此言一出,其他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病房里安静得诡异。
蒋跃和周正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是一脸无奈。
他们想方设法瞒了这么久,却也徒劳无功,最后还是没能改变命运。
他和常久,真的就是孽缘一段。
问题在于,即便沈持想起来了,也不会对他和常久之间的关系有任何进展,常久不可能原谅他了,她和梁寅的婚礼马上就要办了。
岑湛北算是三人中比较冷静的,一阵沉默后,他问沈持:「然后呢,什么打算?」
沈持从**起来,「我要去找她。」
岑湛北:「现在还不行,我让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你再等一等。」Z.br
——
甜品店正式开业的第一天,常久和周慈都过来帮忙了。
因为宣传做得到位,加上第一天又有优惠活动,因此前来光顾的顾客不少,下午的时候,营业额已经有快五万了。
常久这边和周慈讨论着后面的营业计划,正聊得起劲,忽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沈持以后,常久的眉头蹙了起来,说到一半的话也就此中断了。
周慈见常久脸色不对,便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沈持以后,周慈的表情也严肃不少。
沈持已经走到了常久面前,他一把抓住了常久的手腕,沙哑着嗓音说,「久久,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沈先生,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常久的回应很冷淡,她试图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常久不悦提醒他:「你放尊重一点。」
「我都想起来了。」沈持盯着她的眼睛,「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常久的表情一僵,一旁的周慈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你更不应该来找我了。」常久说,「松开我的手。」
「久久。」沈持执着地重复叫着她的名字,「就几分钟,可以么?」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常久几乎没见他这样卑微过,说不惊讶是假的。
但常久并未因此心软:「不可以,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你放开我吧。」
沈持仍是不肯放开她,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要我跪下来求你么?」
常久不可思议,「你疯了。」
他们两人在这边纠缠,已经引来不少人侧目了,若是沈持真的跪下来,搞不好明天就被拍照放到网上了。
沈持:「你应该不想和我传绯闻吧?」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擅长用最温和的口吻,说这些威逼利诱的话。
常久思虑片刻,和周慈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才回答沈持:「你松开我,我和你单独聊。」
沈持:「好。」
他说到做到,很痛快地松了手,在前面领路,常久跟上了他。
走了十多分钟,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公园,下午公园没什么人,沈持停在了一棵枫树
常久也随着他的脚步停下来,「有话直说吧。」
「对不起。」沈持转过身来,突然抬起胳膊将她抱在怀里,嘴唇吻上了她的发心,声音压抑又痛苦,「久久,对不起。」
常久被他大力圈在怀里,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人的记忆很奇怪,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的种种,可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身体的记忆仿佛一瞬间苏醒了。
他们曾有过无数次的亲密纠缠,水***融,人的生理反应,有时可以脱离于思想而存在。
理智分明在告诉她,他们早已是过去式,他没有资格这样碰她,可当她想要动手推开的时候,却使不出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倒像是欲拒还迎。
常久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被这样亲密的行为弄昏了头。
不仅常久没想到,连沈持也不曾想到,他感受到常久的反应,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
他双手缠着她的身体,长腿抵着她的膝盖,步步紧逼,将她抵在了树干上,双眼猩红凝视着她。
「你没有忘记我。」至少她的身体是这么说的。
「你想唔……」常久一个问题还没问出口,沈持突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在口腔内一阵肆虐。
他的吻粗鲁,带着很浓的侵略气息,像是要通过这个动作来宣誓自己的***一般,常久被他抵在树干上,力量悬殊,根本推不开他。
他双手掐着她的腰,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悬空抱起来了。
有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和亲吻的声音交融在一起,此起彼伏,听得人面红耳赤。
常久几乎被他吻得缺氧,眼前发黑,身体在不断抖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结束,她的小腿软得快要站不住,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撕扯着一样,又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