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擎只知道这些,一个人名,一个籍贯,常久去问戎关,“这些……有用么?”
“有用,”戎关说,“我马上去通知他们查。”若是梁寅与梁戍有联系,查梁戍今年的行踪,必能捕捉到蛛丝马迹。
常擎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实验室,唐清宁安排了戎关去送他,如此一来,只剩下了常久与她二人吃饭。
唐清宁同常久说,“只要找到了梁寅,就有希望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沈持离婚了。”
常久没想那么远的事情,她只想快点找到梁寅,至于离婚的事,迟早如此。如今,沈持已不需她,待她也不需要他的时候,自然便会结束。
“就是要委屈你这段时间了,”唐清宁想起了上午的新闻,“他也太欺负人了,不就是吃定了你没办法和他离婚,为所欲为。”
幸好他们结婚的消息没有公开,若是公开了,常久指不定要被多少人嘲讽,“就算你们是各取所需,他也太过分了,你和别的男人多说话,他都管,自己还这么不检点!”
“我和他的关系,本来就不公平,”经过这些时日,常久已经想通了,“他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我没资格和他谈平等。”
常久并不知,自己今夜的话,已经被不同的两批人听了去。
办公室内,沈持戴着耳机,听见常久说出那句“本来就不公平”时,双眸波谲云诡,手中的钢笔几乎要被他折断。
随后,他又听见她说,“他只是把我当宠物,我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了。”
“我以为他对我和梁寅对我差不多,现在才晓得,他们没法比。”
沈持摘下了耳机,扔至一旁,没有再继续往下听。
而另外一边,宋博妄也拿到了录音,这番话于他而言,信息量巨大,除却梁寅外,最有价值的一个信息,便是沈持,宋博妄清晰听到,唐清宁让常久和沈持离婚。
沈持是谁,宋博妄怎会不认识,即便二人并未有过合作往来,也没有说过话,这个名字依旧如雷贯耳。
一个能够在陆杀灭嫡出的陆鹜,成功上位的私生子,怎会是个简单任务?
除却陆家的诸多产业外,他还有自己创立的生物科技公司,据说,还是经贸大学的客座教授。常久是如何同他走到一起的?
听她们的对话,常久嫁给沈持,仿佛是为了要他帮忙,而在找到更好的靠山前,她无法与沈持离婚。
但,沈持最近在做什么?
无需调查,他与前大嫂乔卿芜的绯闻,天天在头版头条挂着,前几日还有他与陆鹜大打出手的视频,如此高调,也未见面他出来澄清过,连压热度的公关行为都不曾有。
这摆明,便是没有将常久这个妻子放在严重。.
宋博妄继续播放着,又听见常久说,“他只是把我当宠物。”
“我想离婚,我一定会离婚的,先找到梁寅……”听这口吻,她应当是迫不及待要与沈持离婚了。
这段婚姻内,她受的委屈,不是常人能想,而她的意思也很明确,若是能找到一个能够像沈持一样帮她的人,她会马上离婚。
宋博妄关掉了录音笔,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黑色的长条,不多时,便做出了决定。
常久吃过晚饭回到家,沈持竟破天荒比她更早到了,她进门换鞋时,听见了他淡漠的声音,“去哪里了?”
“和宁宁一起吃了个饭,”常久扮演着善解人意的妻子,“你吃过了么?”
他不说话,琥珀色的双眼凝着她,眼中带着探究,仿佛在确认她此话的真假,常久又问,“要煮碗面给你么?”
“过来。”沈持向她招手,像个召幸妃子的皇帝。
常久停在了他面前,被他拽到了腿上,直奔主题,按着她的腰,钳制着她,牙齿啃着她的锁骨,留下了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她后来都不记得时间,也不记得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早晨醒来时,她的身体依旧沉重不堪,身上黏腻不已,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
常久去冲澡洗干净,出来时,恰好看到沈持提着保温盒从餐厅出来,他的视线掠过了她,并未同她说话,转身便走。
常久猜测,又是给乔卿芜送早餐去了,她想起了昨天林沁同她说的话,沈持这辈子都不会丢下乔卿芜不管,她是信的。
甚至,常久脑子里浮现了更可怕的想法,陆鹜没有任何艺术天赋,陆盈满却从小便弹钢琴,天赋极高……
不仅如此,她还对沈持那样依赖……
但,这都不是重点了。
当她不抱期待时,这些事,也伤不到她多少,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梁寅。
周五,淮西市某个商业俱乐部举办一场宴会,从舞团这边邀了人过去表演。
这种级别的商业演出,自诩清高的林沁定是不会上的,但对旁人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常久未曾料到,领导会将这次的主舞交给她。
宴会主办方包下了酒店,表演嘉宾的后台休息室也是单人单间,常久独自坐在休息室内,喝着主办方准备的冰美式。
忽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她转身,便看见了宋博妄。
他今天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不儒雅,反倒邪得很,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常久瞬间警惕起来。
宋博妄来到了她身边,双手撑在了椅子两侧,将她挡住。灯光从他头顶照下来,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的阴影之下。
常久的呼吸停了下来,下巴被他抬起。
“你和沈持结婚了。”他说。
一句话,让常久无法再故作镇定,双眸透出慌张,“我不知道宋先生在说什么。”
“你知道。”宋博妄无情拆穿,“你和沈持结婚,因为他可以帮你拿回你想要的东西。”
常久:“……”
比起辩驳,她更想知道,宋博妄是怎么知道的。
这世上知道她和沈持结婚,以及背后原因的,除却她和沈持外,只有唐清宁了,可唐清宁怎么会说出去?
常久思虑良久,方才问他,“宋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你有什么目的?”
肯定不是单纯找她聊天这么简单。
“沈持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宋博妄无视她的问题,“马上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