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道:“你想怎么试?”
简禹正想说这有何难,立刻就察觉到不妥。他还真不好试,无论试成试不成,都有合适。
理论上是很简单的,半夜三更去找她,看看她到底是往自己身上扑,还是喊抓采花贼就行了。但是这两者都喊麻烦,而且对方还是个公主,简禹非常容易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搭进去。
“还是我去吧。”白越好心道:“她的诉求很简单,不惜一切代价跟你成亲,我去成全她,看她敢不敢。”
林怡道:“说不定啊,她就是看准了少爷不敢,这才死缠烂打呢。”
白越挑挑眉,她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如此这样,这样那样,然后一起发出猥琐的笑容。
入夜,众人都休息了,白越悄悄地起了身,敲了敲古兰丹的房门。
因为整个客栈都清空了,也就没有在每一个房间门口守卫,站在尽头的守卫看见是白越在敲古兰丹的门,也就没有理会。
敲了两下,有侍女前来开门,看见白越后愣了一下。
“是你?”古兰丹的侍女对白越也是有一定的敌视情绪的。
但是白越并不在意:“公主睡了么,我有事情找她。”
侍女板着脸,显然对白越的不识相非常不满,沉声道:“公主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说着,侍女就要关门。
“哎哎哎。”白越连忙伸手抵住门,低声道:“这事情白天不好说,你去传一声话,就说我有办法,可以让简禹娶她。”
侍女本来是不愿意搭理白越的,但是一听此话眼前一亮:“当真?”
“当然。”白越正色道:“我岂会欺骗公主。”
可怜侍女哪知人世险恶,连忙进去,不一会儿出来,将白越请了进去。
古兰丹已经从**起来,坐在桌边,见白越进去,抬了抬手:“坐。”
白越就坐下了。
白越身上有一种奇特的特质,再怎么做小伏低赔笑脸,也没有卑微的感觉。就很坦然,我虽然身份低微,但我也不觉得你高贵在哪里。
古兰丹打量着白越,心里琢磨着:“你刚才说,有办法让简禹娶我?”
“对。”白越道:“而且,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莫奕,还是公主和他更般配,我愿意让位退出。”
古兰丹非常疑惑,她觉得白越不像是这样妄自菲薄的人,但是,又觉得白越说这话的样子很真诚。
古兰丹可怜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塞外长大,豪爽有余,心思有限。她见过的宫斗宅斗,也只限于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哪里玩儿过的比藕心眼还多的白越。
古兰丹怀疑地道:“为什么?简大哥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愿意离开她。”
白越叹口气:“外人面前,他自然对我好,可是无人的时候……”
白越这一口气叹的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夜色正好,她轻声细语地像古兰丹描述了一个,一时新鲜图谋美色,欺软怕硬,巧取豪夺的恶霸形象。
古兰丹惊呆了,半晌才道:“简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白越苦笑:“你是公主,他在你面前自然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我是什么身份呢?公主如何能知道我的苦。”
白越好像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捶墙的声音,有些远,她没在意。
古兰丹说不出什么话来。
白越道:“这样的简禹,公主还要嫁吗?”
古兰丹沉默了一下,坚定道:“要。”
“那好,那我愿意助公主一臂之力。”白越道:“我有办法让简禹不得不娶你,很简单。”
古兰丹不由道:“什么办法?”
白越自信道:“生米煮成熟饭。”
古兰丹惊呆了。
白越又重复了一遍:“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是想不负责都不行了,那必然要娶你,到时候,自然也就会放开我了,一举两得,我们都能达成所愿。”
古兰丹毕竟是个黄毛小丫头,哪有白越脸皮这么厚,什么熟饭不熟饭的,当下脸就红了,怒道:“你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这是唯一的办法。”白越正色道:“要不然的话,简禹是不可能娶你的。反正你也喜欢他,怕什么,你是公主,还怕简家亏待不成?”
“不行,不行。”古兰丹还是道:“绝对不行,尚未成婚,岂能做出如此之事。”
白越道:“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而且事不宜迟。公主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白越看看外面夜已深,便告辞。
以古兰丹的性格,若是真的喜欢简禹到了千里迢迢来嫁的地步,一定会有所行动,一个能见面就搂上去的姑娘,不会太被世俗理念困扰。若是没有行动,那一定是另有原因。
倒是再让简禹出马,略逼一下,立刻见效。
白越功成身退,关门出去十分满意,正要回房,突然听见有人低声唤她。
这三更半夜是谁,白越转头一看,却是习初北。白越看见习初北第一个念头是躲开,但只是想一想,人家把自己当救命恩人,客客气气,躲开像是什么样子,反倒是欲盖弥彰了。
白越只好走了过去:“习小将军找我有事吗?”
“别喊我习将军,叫我名字就行。”习初北摆摆手:“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走廊上一排习初北手下,白越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停下脚步:“天太晚了,不太方便,有什么话,要不然明天再说吧。”
“只是两句话。”习初北坚持道。
白越还是觉得不妥,不但没有往前走,反而退了一步。
习初北叹气道:“好吧,我有个东西给你。”
说着,习初北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来,递过去。
白越自然伸手去接,刚要碰到,突然习初北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拽近,他身如闪电,在白越刚张口的时候就捂住了她的嘴,直接带下楼去。
白越:“呜呜呜……你干什么?”
这些话想说但是说不出来,她的挣扎对习初北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门外准备好了高头大马,习初北翻身上马,将白越放在身前便立刻扬鞭纵马狂奔。
白越这一下真的惊呆了,从楼上被扛下来到放在马背上狂奔,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她甚至都没太反应过来,已经能感到狂风呼啸砸在脸上。
这个习初北要干什么,白越突然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他手侧面。
“嘶。”习初北痛得一缩手。
白越毫不犹豫放声大喊。
简禹他们都在客栈里呢,怕古兰丹察觉异样,因此一个个回屋装模作样都休息了,其实大半醒着,只要自己出一点声音就行。
“救……”一个字还没喊出口,习初北的手又捂了上来,完全不顾自己伤口血淋淋。
“别怕。”习初北急促道:“我不是要伤你,我知道你在简禹身边受尽了委屈,我是要帮你。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白越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房间里对古兰丹诉苦的时候,确实听见一声类似拳头捶墙的声音,莫非正是习初北,一个热血正直的年轻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欺辱,定是气的当成恨不得冲进房间和简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