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表示自己也觉得挺新奇的,“更新奇的是,这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导致的。
就他目前这状况,被人投毒至少也有七八年了,那时候的靖王还不到十岁。
你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人对一个小孩子用如此阴毒的手段?”
陆卿菀纯粹是八卦心起,凤璟恒的死活,她半点都不在乎。
凤息梧却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本王若是没记错,凤青恒中相思蛊,似乎是在六年前?”
陆卿菀眨眨眼,“靖王中毒的时间太长,七八年只是我推测的一个大致的结果,或许,也是六年。”
两个人面面相觑半晌,陆卿菀弱弱开口,“所以,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凤青恒也好,凤璟恒也罢,与二人关系并不亲厚,理所当然的,二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陆卿菀烦躁的往车壁上一靠,“管他发生什么事了呢,跟我们又没关系,抓紧时间找药才是最要紧的,你确定六坤玉锦真的在药王谷吗?”
凤息梧摇摇头,“只能说,只能说药王谷是最有希望找到六坤玉锦的。
而且,就算不在药王谷,这世上只要还有六坤玉锦,就一定会在南地。”
“但愿我们能顺利找到六坤玉锦。”
陆卿菀闷闷的扭自己的手指,眼神毫不避讳的落在凤息梧脸上,“实在不行,我就得给你开颅了。
这么好看的脸,留一道疤,着实可惜了!”
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既珍惜且遗憾,凤息梧却听的心下一惊。
“什么意思,除了六坤玉锦,还有别的法子为解了本王体内的青僵同命蛊和冰蚕毒?”
没有人能不在乎自己的健康,尤其是凤息梧这样的人,曾经何等的光风霁月,如今的状况,说是跌落尘埃也不为过。
一听除了六坤玉锦,还有其他的办法治好自己,凤息梧眼里迸出的光亮几乎要灼伤陆卿菀的眼睛。
她极为艰涩的点头,“办法是有,但风险太大,即便是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我才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六坤玉锦。”
凤息梧深知陆卿菀为了自己的身体费了多少心神,倒是能理解她的担忧。
只是神情依旧雀跃,“有办法就好,至少,比六坤玉锦这种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东西靠谱多了。
此番若是能找到六坤玉锦最好,找不到,你便用你的法子为本王治疗,能不能治好,就看天命了。”
尽人事,听天命,他倒是看得开,陆卿菀却发现自己远远没办法像他那么豁达。
默默点头,“我做两手准备吧,无论如何,都能保你一命。”
凤息梧看她沮丧的很,便转移话题,“不说那些了,此去路途遥远,总在马车里干坐着也难免烦闷,你不是想修内力,这一路的时间,够你入门了。”
“好啊好啊!”
一听能修炼内力,陆卿菀瞬间精神抖擞。
“不过你不是说你修炼的功法不适合我,你找到适合我的功法了?”
“只是一些入门的功法,不难找。”
凤息梧被她雀跃的心情带的放松起来,“你先慢慢修炼,本王再为你找合适的功法,来得及。”
“武学之道我是一窍不通,全听你的。”
陆卿菀兴奋的看着他,“我该怎么做?”
“双腿盘膝而坐,凝神调息,全身放松,引涌泉之气到命门,使命门之气巩固其身,继而充斥整个带脉,复引名门之气行于经脉……”
凤息梧教陆卿菀的时候自己也以身作则,盘腿坐在陆卿菀对面,为了出行方便,他只穿了一身月牙白直裰,这会儿看着像个俊俏的小道士。
只是小道士嘴里念念有词的用尽可能浅显易懂的字句讲述着功法,眼神却满是缱绻的落在陆卿菀身上。
看着她一举一动都跟着自己说的做,满意的双眼里都是腻死人的柔光。
几天后,马车停在一处秋草茂盛,树叶繁茂的水塘边,凤息梧木着脸坐在轮椅上一脸郁闷。
离阳小心翼翼的过来问他,“王爷,膳食备好,可以用膳了。”
凤息梧幽幽开口,“你去叫王妃过来用膳。”
离阳顿时露出了一张苦瓜脸,“属下不敢。”
凤息梧:……
他之所以决定在去南地的路上教陆卿菀修炼内力,一来,是恰好在那时找到了适合陆卿菀修炼的功法。
二来,则是怕陆卿菀没出过远门,不习惯旅途无聊。
结果,这一修炼内力,陆卿菀是不无聊了,然而,他却郁闷了。
陆卿菀修炼内力简直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一天到晚恨不得连三急都能省去,好集中所有的时间来修炼内力。
凤息梧掐指一算,出门八天时间,陆卿菀跟自己说过的话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恨不能回到八天前把那个教陆卿菀修炼内力的自己给一巴掌呼死!
眼看又是一天过去,凤息梧看看在马车里专心修炼内力的陆卿菀,瞅准陆卿菀吐纳的功夫,一掌将离阳推了过去。
离阳猝不及防,被推到马车上,咚的一下,发出好大一声响。
扭头看向凤息梧,孩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家王爷为了叫王妃出来,竟然拿他当敲门砖?
结果凤息梧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转过去了,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摆弄起了渔具,“影一,推本王到水边,本王钓几条鱼来,给王妃改善一下伙食。”
影一同情的看了一眼离阳,憋着笑走过去推凤息梧。
陆卿菀便是在这时掀开帘子走出了马车,“什么动静?”
“王妃……”
离阳顶着发红的脑门儿张口结舌。
陆卿菀却听到了另一道声音,“女主人,我知道!
主人想见你还怂的不敢叫人,拿这蠢家伙当敲门砖来着!”
声音贱贱的,听着就想让人呼一巴掌,可身边除了离阳,分明没有别人。
陆卿菀惊的四处张望,是谁在说话?
身边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在那儿尥蹶子刨地,“女主人,我在这里,看这儿看这儿……”
依旧是那贱贱的声音,陆卿菀惊呆了,脚步僵硬的挪到驾车的麻旁边,细声细气道:“是你在跟我说话?”